“放心好了,警方來的應該很快,況且那家店也能看到這裡,如果有人過來你們也能阻止他們靠近.”
雪室伊輕笑了笑,“大姐姐以前是和柯南認識?”
步美望著雪室伊,實在有些忍不住好奇,“而且穿的這麼多不會熱麼?”
“還好吧,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怕冷.”
雪室伊有些不好意思,欺騙小孩子總讓她有些負罪感。
不過這也算不上欺騙吧,畢竟回答的話又沒有錯。
眨了眨眼,向步美解釋道,“我是雪室伊,以前和柯南在一個案件裡認識的,不過還好當時毛利偵探找出了真兇.”
她聳聳肩,似乎有些慶幸。
可最懷疑她的不就是毛利大叔嗎柯南不由得露出半月眼,他嚴重懷疑當時她本來是打算把真相說出來的,只是毛利大叔先一步懷疑了她,所以最終她才會選擇去提示自己。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知道其實是他在破案了?!心裡猛的一緊,柯南遲疑地想到,應該不會吧?頂多覺得自己是在幫叔叔收集線索而已。
“江戶川.”
落後眾人一步,灰原哀小聲示意柯南過來,等到他們距離較近的時候才開口說道,“她是不是患有白化病?”
淺色的面板和頭髮幾乎是在明示她,外加上在不大的陽光,甚至是樹蔭底下撐傘,夏天還穿著能完全遮擋面板的衣服手套……特徵太過明顯了,她似乎就沒有一點想要掩飾的意思。
“嗯,本來我以為是她的妝容,但在破案之前她有一次沒注意照到了陽光.”
柯南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忍不住又壓低了點聲音,“我看到她右手肘那裡一下子就變得通紅,甚至有一點發黑的症狀。
按你的理論來說這算正常嗎?”
無錯書吧這正是柯南始終不解的地方。
白化病患者其實可以接受短暫輕微的陽光照射,只有接觸過多的紫外線時才會出現不可恢復的面板症狀。
但他從來沒見哪裡有說會像雪室伊那樣嚴重,她甚至只是觸碰到了一點點光。
“她的眼睛.”
灰原哀沒有直接回復柯南,冷靜地分析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灰色深到近黑,這不符合白化病的病症.”
“你是說?”
柯南皺眉,灰原的意思是指雪室伊並不是白化病?“我懷疑她是因為外物才會擁有類似白化病的病症.”
就比如說……毒藥。
兩人面面相覷,柯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她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不是可能,是一定.”
灰原哀搖搖頭,轉過頭看向雪室伊纖細的背影,語氣凝重,“組織裡有一種藥物,它的效用就是讓服用者擁有畏光體質.”
“而服用者每照到一點陽光,壽命就會縮減一點,被照到的部位會逐漸變成焦黑,永久性的。
他們的外表常會被人誤以為是白化病,區分點就在於他們不會被改變的眼睛,而且這種藥會徹底摧毀服用者的身體.”
“!!!”
柯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毒藥聽不來不算致命,只需要不照陽光就可以避免作用。
但這對於一些特殊的人來說……“你應該想到了,它的作用並不像正常毒藥一樣強烈,所以後來組織也停止對它的開發.”
灰原哀繼續說著,不用看她都知道小偵探的面色一定很難看。
“但它同樣能夠徹底毀掉一個人.”
柯南斷言道,“你說對身體的摧毀……”他停頓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是嚴重到什麼地步的摧毀?”
“類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那樣吧,我沒研究過這個,只是偶然瞭解過.”
灰原哀攤手,她在組織裡只負責接手父母的研究,其餘的幾乎都無法知曉。
她還是因為當初那個藥物的研發組被解散後有人被分給了她,所以她才會偶然聽他們說起過幾句。
“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定要小心她.”
被組織盯上的人沒有被滅口,反而會被用上這種奇特效果的毒藥。
她不知道是有人想故意折磨她,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但雪室伊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謝謝你,灰原.”
柯南突然笑了,“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關於組織的線索,不過我會小心的.”
走在前面的雪室伊自然不清楚後面有兩個假小孩在議論她,以前或許還能聽到點動靜,但現在是不行了。
嗯?她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旁邊的道路,總感覺那裡隱隱約約有什麼聲音傳來。
“是警車的聲音.”
——窗外落櫻紛飛,陽光明媚。
“我是在散步的時候看見他服藥,的確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周圍沒有別人.”
面對警方的猜測,雪室伊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很確定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在監視他,威脅他?”
目暮警官提出其他的可能性。
“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性,警官.”
雪室伊忍住脾氣,詳細地一點點說明,“我看不出他的神色裡有任何一絲不對勁,他不是個要自殺或者被脅迫自殺的人.”
“專業?”
目暮警官一愣,“你是學?”
“我大學進修的是犯罪心理學.”
雪室伊淡然道,“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麼?”
什麼都可以忍,除了專業。
“而且如果有必要,我現在也可以是個偵探.”
“不用不用.”
目暮警官連忙拒絕道,“所以你覺得他是自己服下裝在安眠藥瓶子裡的藥,但他自己並不知道這是毒藥,可能只是想……”他的神色突然有些複雜,“睡一覺?”
恐怕任何聽到這個答案的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但不管是雪室伊還是柯南都認為這種可能性雖然荒誕,但卻是最有可能的。
因為她親眼看到他自己做出全部動作,然後靜靜躺倒在了花瓣之中。
除非……雪室伊眼眸一暗,她的確沒有看到他表露出被威脅的恐懼、自殺的無畏與解脫,那裡只有很平淡的嚮往與憧憬。
那是一種朝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