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田甜大笑了起來,“夫君,越來越會了。”
“會什麼?”沉彥半眯著眼問道。
田甜已經有些微醺,舉著酒杯,湊到沉彥面前,含湖不清的說了一句,“會撩撥人了。”
沉彥看著田甜眼尾泛紅,唇上還掛著酒滴,衣裳鬆散,直接扔了手中的酒杯,抱起田甜就朝屋中走去。
夜已深,情很長。
新年頭一天,交頸而眠的兩人從床上醒來,還帶點起床氣,田甜就說了一句,“新年好呀,夫君。”
“新年好,娘子~”
這個新年過的平靜又溫馨,沒有外界的瑣事,田甜幾乎天天和沉彥黏在一起,兩人就快成了連體兒。
只是剛過了二月,京城的氛圍一下就緊張起來,各地準備趕考的學子,都聚集到京城來了。
不管是租售的小院還是客棧,都住滿了人,田甜不由得慶幸,幸好去年就來到了京城,要是現在過來,估計也在為住在哪裡發愁吧。
知道這一次的考試要考三天後,田甜又開始忙碌了起來,聽說以前的考場,每次都有考生體力不支,沒等到考試結束,就被抬了出來。
田甜就想著一定要給沉彥好好補一補,生怕沉彥的身體也抗不過去,結果就是,在沉彥一次次身體力行的證明自己身體很棒,支撐不住的是田甜時,田甜揉著痠疼的腰,終於不再燉各種補湯了。
這一次的考試不僅要準備筆墨,還要帶吃的,田甜仔細問過之後,給沉彥帶了很多簡單易食的食物,只要簡單的煮開,或是熱一下就能吃。
還給沉彥縫了幾個口罩,要是萬一倒黴,正好被分配到挨著廁所的地方,也能擋一擋氣味,不至於被燻暈。
眼看著春闈一天天的臨近,緊張的氛圍也達到頂點,春闈這一天終於來了。
錢大壯一早趕著馬車,送田甜和沉彥到了考場門口,坐在馬車上的田甜,想著在進考場前要說些什麼鼓勵的話,可是心裡想了一路,竟不知該說什麼。
只是愣愣的望著沉彥,沉彥也看著田甜,突然田甜湊近了沉彥,在沉彥唇角,蜻蜓點水一般落下一個吻,“這是幸運之吻。”
沉彥被田甜大膽的行為,驚到,外面就是數不盡的考生,坐在馬車裡幾乎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可是剛剛。。。
再一聽到田甜的話,沉彥笑了起來,低低的說了一聲,“不夠。”
田甜的腰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壓著,兩人頭挨著頭,呼吸纏繞著呼吸,等到再次分開時,田甜的頭髮已經有些微亂,髮髻上的釵環,有的已經落在了馬車上。
“這樣才夠。”沉彥平復著呼吸,聲音低沉,深邃如水的眼睛緊緊盯著田甜,像是要把田甜吸進去一樣。
過了半響,沉彥整理了下衣衫,下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田甜,叮囑了一句,“不要下來。”
田甜白了沉彥一眼,自己這個樣子還怎麼下去,明明只是靈光一閃,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不過田甜還是等到考生都入場後,過了許久,才再次回到小院。
三天的時間,田甜幾乎每天都要到考場外面等待,每次看到有考生被抬出來,自己的心臟,都跟著提起來,確認不是沉彥後,才又回到原位。
終於等到第三天,每個走出來的考生,都像脫了一層皮一樣,再也沒有剛進考場時,精神煥發的樣子,田甜焦急的看著一個個的考生。
終於看到沉彥,整個人也是渾身看起來沒有氣力的樣子,田甜趕緊把人扶到馬車上,結果剛坐到馬車上,沉彥就睡了過去。
到了家裡,田甜盯著沉彥吃了一些飯菜,又倉促的洗個熱水澡後,才把沉彥扶到床上去睡覺。
結果沉彥睡了一天一夜,等到沉彥再次醒來時,田甜才鬆了一口氣,中間有幾次,她都想戳一戳沉彥,怎麼睡了這麼久,都被錢氏勸住了。
“考的怎麼樣?”田甜終於忍不住問道。
沉彥笑了一下,“放心。”
考完試後的沉彥依然每天都在看書,看不出半點擔心,田甜卻是緊張的不行,可是在放榜當天又不敢自己去看,只是讓錢大壯去放榜那看,然後回來告訴自己。
無錯書吧結果還沒有等到錢大壯回來,就聽到了報喜的敲鑼聲,田甜的心也跟著敲鑼聲,不停的鼕鼕的響著,一直祈禱,是沉彥吧,是沉彥吧。
果真報喜的敲鑼聲,離自家越來越近,近到只有一門之隔,門被推開,恭喜聲跟著來到,“恭喜沉舉人,獲得頭名。”
田甜被這驚喜衝擊的一下沒回過神來,就看到人群裡,錢大壯使勁的緊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中了,中了,老爺是頭名。”
太好了,沉彥中了,田甜一下蹦了起來,隨後又意識到這麼多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報喜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可是頭名啊,他們還見過有的中了幾十名的,家人聽到訊息,當場就暈了過去。
報喜的人拿著喜錢又去別家了,田甜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激動,看到身邊的沉彥,一個勐撲上去,狠狠地抱住了沉彥,“夫君真厲害。”
沉彥尷尬的咳嗦了一下,想推開田甜,卻是沒有推開,而院裡的其他人,看到這情形,早就退下去了。
沉彥只好任由田甜抱著,過了一會,田甜才鬆開。
“那夫君要是再被點為狀元,是不是就三元及第了?”田甜問道,她記得三元及第可是特別難的。
“還要看殿試當天的表現,才能知道。”沉彥說道。
“夫君肯定沒問題。”
很快就來到殿試當天,凡是皇帝的問題,沉彥都對答如流,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對農事更是瞭解,皇帝不由得對沉彥多關注了幾眼,再加上身邊人的提醒,打稻機就是沉彥的娘子先研究出來的,對沉彥的印象更好了。
再一看此人是解元,會元,當場就點為狀元,進翰林院。
沉彥剛從皇宮回到家中,就迎來了李正元,“子清,不對,是狀元,恭喜了。”
“你。。。”沉彥面上有一絲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嘿嘿,我跟你說,我爹知道我得了個同進士的稱謂,高興的不行,直說要燒幾炷香,我知道我讀書什麼樣,就沒想著能中,居然能得個同進士,那可不是得燒高香麼?”
李正元渾不在意的說著,別人覺得同進士出身不好,他可不覺得,要是沒有沉彥,他根本就上不了榜。
看著李正元這樣,沉彥的神色才放鬆起來,說了句,“恭喜。”
“同喜,同喜。”李正元笑呵呵的說著。
當了狀元后的沉彥,小院裡收到了很多賀禮,請柬,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一時竟要把小院填滿了。
沉彥每天忙於應付一波又一波來拜訪的人,還有各種外出的詩會。
終於得了清閒,才想起還沒有給上河村寄一封信出去,告訴這個喜訊,只好又馬上研磨鋪紙,告訴田大山和田氏這個好訊息,同時讓田大山幾人到京城來,一方面田甜可以更好的照顧田大山兩人,一方面,沉彥也能教導田林。
誰知道,在沉彥被點為狀元的第二天,上河村的知縣就得到了這個訊息,送了好多的賀禮到了田大山家,一時間,田大山家不僅成了上河村的名人,就是整個鎮子,都知道了田大山家。
田記水晶粉和乾粉廠,更是多了很多訂單,有商人,還有書生,只為沾沾喜氣,在知道田記水晶粉店鋪裡的字畫是狀元郎所畫時,更是大加讚賞。
京城裡新開的田記和乾粉廠就更不用說了,有時一整天,田記水晶粉裡來吃粉的人,都是書生,讓田甜進到店鋪時,都有一瞬間的恍忽,以為自己進了書院。
田大山在在幾天之後,終於收到了田甜的來信,看到沉彥中了狀元的訊息,此時的田家已經接待了好幾撥的親戚。
田大山回了一封信,只說讓他們在京城好好保重,不要擔心他們,他們就留在上河村了,但是會田林送到京城來,希望沉彥在空餘時間,教導一下田林。
一個月後,田林來到了京城,跟著田林一起來到京城的,還有一車的農產品。
“姐姐,姐夫。”田林下車看到田甜和沉彥,激動的喊道,他可是聽說姐夫中了狀元呢,一路上就想著趕快見到姐夫。
“嗯,快進來吧。”田甜看著一路風塵僕僕的田林,馬上就要拉著田林走進院子裡。
誰知道田林卻快一步,跑到沉彥面前,一臉崇拜的問道,“姐夫,你真的中了狀元麼?”
“嗯。”沉彥應了一聲。
“中狀元很難麼?”田林昂著小臉,認真的說道。
沉彥想了一下說道,“只要你認真看書,就不難。”
“嗯。”田林握緊拳頭,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
多年後,等到田林一步步的開始參加科舉,才知道要考上狀元有多難,幸好他有一個狀元的姐夫,又教出了一個狀元的小舅子。
京城裡,沉彥已經進翰林院成為一名編撰,田甜則在經營著田記水晶粉和乾粉廠。
乾粉的需求量越來越大,田甜又增加了幾名制粉的人員,不僅賣到京城,就連距離京城很遠的地方,都有乾粉的售賣。
現在人們只要吃粉就會想到田記水晶粉,再問是哪個田記的時候,就會說一句狀元郎家的田記水晶粉,吃了水晶粉,沒準就能中狀元呢。
沒想到當時的一句笑談,竟然變成了廣告語。
在沉彥又一次從翰林院下值,回到家中時,就看到田甜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茶,清風拂過,輕輕帶起髮尾的髮絲,衣裙隨風擺動,美的像一副仕女畫。
沉彥呼吸一窒,輕聲走到田甜身邊,眼尾微微揚起,嘴角含笑,說出口的話語似乎帶著無限的情意,“娘子~”
田甜抬頭看向沉彥,瞬間露出了笑容,“夫君~”
風中藏著一萬次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