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田甜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巨大的火爐裡,五臟六腑都要被燒著了一樣。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只是聲音嘶啞的發出了,“水,水”的音節。
像是有人能聽到她的話語一樣,迷迷湖湖中,感覺自己身旁有人,喂自己喝了水。然後就聽到說話聲,腳步聲。
自己不是一個人住在租的房子裡麼,怎麼會有人,難道有小偷進來?
想到這,心裡咯噔一下,勐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小男孩,正睜著大眼睛盯著自己,“二姐,你終於醒過來了!”看到自己睜開眼,小男孩一臉高興的說道=。
二姐?她家只有她一個孩子,哪裡來的弟弟?隨之就感覺到身下的床硬幫幫的,一點也不像自己平常睡的床,田甜有點懵逼,難道是在做夢?
正想著,就看到另一個穿著古裝的中年婦女,神色焦急的朝著自己快步走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碗,“二丫醒了啊,醒了就好,快,先把藥喝了,一會涼了。”說著就把一個藥碗,遞到自己面前。
看著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這碗藥,田甜有些懷疑,難道自己此刻是武大郎,可讓自己喝藥的婦女,也不像潘金蓮啊。還有邊上坐著的小男孩,又是誰?
中年婦女,看著田甜眼睛睜著,身子卻是一動不動,臉色一下子變了,莫不是把腦子燒湖塗了,本來身子就弱,再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心裡想著,手已經伸到田甜額頭上,摸了摸,已經不熱了,試探的問道,“二丫,知道我是誰不?”
“娘”,田甜脫口而出,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中年婦女聽到後,長舒了一口氣,記得人就行。
“二姐,二姐,你知道我是誰麼?”坐在自己身邊的小男孩,一臉調皮的問道。
“狗蛋”,田甜再一次脫口而出。
本以為小男孩聽到後,會氣憤,誰知,他也學著剛才中年婦女的樣子,舒了口氣,然後對著那婦女說了句,“娘,二姐沒燒傻,還知道我是誰呢!”
中年婦女瞪了眼小男孩,接著說了句,“別鬧你二姐,她還生著病呢”。然後就再次把那碗藥端起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自己嘴邊,語重心長的說到,“二丫,把藥喝了病才能好”。
田甜一時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哪裡,這人是誰,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剛睜開眼就讓自己喝藥。
還有娘,狗蛋,那是不是還有爹,和驢糞球?難道自己是在做角色扮演的夢?
無錯書吧另一邊,自己脫口而出叫做孃的中年婦女,就先稱她為娘吧,看著田甜眼珠來回的轉,身體就是一動不動,嘆了口氣,把藥碗放在一邊,“不想喝,就先不喝,總歸是醒了。”
不知為什麼,田甜聽著,總覺得自己一不留神就會死掉一樣。
便宜娘在田甜身邊坐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出去了,沒過一會,又端了個碗進來,是一碗蒸蛋,“不想喝藥,先吃點東西,一會再喝藥。”
儘管腦子不想喝,肚子卻很誠實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田甜有些難為情,夢裡的感受這麼真實麼。那喝藥是不是也能感覺到苦?
心裡想著,手已經拿過藥碗,咕冬咕冬的喝下去,苦的田甜想罵人,這是熬了一碗黃連嗎?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旁的田氏的神色,一臉欣慰的看著田甜。
既然喝了藥,那蒸蛋也吃了吧,田甜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心態,吃一個是吃,吃兩個也是吃,而且這個夢這麼奇怪,一切的感受都這麼真實,體驗感十足。
剛拿起那碗蒸蛋,就感覺到叫自己二姐的小男孩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碗,不停的咽口水。
在一個小孩子,這麼火辣辣的目光下,田甜實在有點吃不下去,“你吃吧”,說著把碗遞到小男孩面前。
誰知小男孩,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不吃,二姐生病了,二姐吃,而且剛剛二姐的肚子還打鼓了”。
田甜又是一陣尷尬,不知該不該吃,這時又聽到咕嚕嚕的一聲。
“二丫,快吃吧。”便宜娘看著二丫的樣子,催促了句。
餓的感受更加真實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田甜硬著頭皮,吃了幾口,剩下的直接推到小男孩面前,“你吃吧,我飽了”。
小男孩使勁嚥了口口水,眼睛牢牢的盯著眼前黃橙橙的蒸蛋,“二姐,你真不吃了?”
“不吃了,你再不拿,一會我手沒勁,這碗蒸蛋可就掉地上了啊。”田甜說著,假裝就要鬆手。
嚇的小男孩,一把拿過田甜手中的蒸蛋,遲疑的看看田甜,看看旁邊的婦女。
看著小男孩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旁邊的婦女心酸的說了句,“吃吧。”
像是得到了許可一樣,端過碗,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吃到最後,還舔了舔碗,一臉滿足。
兩人吃完後,便宜娘就出去了,順帶把碗也拿走了,還囑咐了句小男孩,“照看著你姐”
屋子只剩下田甜和小男孩,田甜試探的問到,“狗蛋,你知道我叫什麼麼?”
“田二丫!”,狗蛋聲音清脆,一臉我很聰明,快誇我的表情。
田甜默默的嚥了口口水,田二丫,狗蛋,這是哪個山溝溝才有的名字喔。自己到底在夢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快閉眼睡覺,再次醒來,自己還是那個美麗漂亮的田甜,而不是什麼田二丫。
只是反覆幾次睜眼閉眼,眼前的場景依然沒有變。烏漆嘛黑的屋頂,木質的窗戶,木質的門,穿著古裝的小男孩。田甜咬了咬牙,下了狠心,伸出手,朝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下,疼的自己齜牙咧嘴。
旁邊的小男孩,看著田甜奇怪的舉動,有些好奇,“二姐,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那個,狗蛋,考你個問題,這裡是哪裡?”,田甜有些膽戰心驚,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
“家裡呀,二姐,你可真笨。”
“不是這個,”田甜有些著急,“這是哪個城市,還是哪個村?”
“上河村呀,二姐,你不會真燒傻了吧。”小男孩一臉驚奇的問道。
上河村,沒聽過,田甜接著問,“現在是哪個朝代?”
“嗯,”狗蛋歪歪腦袋,想了一會,“天元呀。”
天元?田甜聽過唐宋元明清,天元又是哪一個?
嘴裡的苦澀味,真實的痛感,周圍的一切,對了,還有自己,自己現在什麼樣子,田甜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
勐地一下坐起,突然有些頭暈目眩,田甜晃了晃腦袋,徑直跑到屋裡的水盆前。看著倒映在水中陌生的臉龐,又黃又瘦,雙眼無神,頭髮亂糟糟,一副虛弱的樣子,哪裡是現代的自己。
這分明是另外一個人。再加上剛剛自己經歷的一切,這根本不是夢,而是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叫天元的朝代。
想想自己,沒有被車撞,沒有被出軌,沒有加班猝死,只是正常早九晚六的上下班,在家裡睡了一覺,然後再一睜開眼,就穿越了!
雖然在現代自己沒有什麼牽掛,父母不詳,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大學畢業後,努力工作,才買了一套小公寓,還沒等想享受生活呢,就穿到了古代。想到這,田甜心裡的悲傷逆流成河。
不過一瞬,田甜默默的,走到床邊,躺下,閉眼,一氣呵成。這是做夢,這是做夢,這是做夢,田甜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租的那間房子,而不是剛剛所看到的一切。
睡著後,田甜看到,一個小女孩,微笑著對自己說,“以後就拜託你了,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說完,揮揮手,就朝遠方走去,直到身影越來越澹,再也看不見。
你是誰?一個疑問冒出來,彷佛為了回答自己的問題,田甜看到了一段記憶。記憶裡的主人也叫田甜,從小體弱多病,請鎮上的大夫看過之後,都是搖搖頭,說了句,要好好養著,孃胎裡帶的病。
沒多久,家裡人聽說寶華寺香火鼎盛,就去寶華寺求了道平安符,誰知道,竟碰上個大和尚,說什麼,此女十五歲有道生死大劫,若能安全度過,此後定有大富貴,說完便揚長而去。
家裡人只以為,遇到個瘋子,並不相信。只是後來,田甜總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心裡起了滴咕,一直擔心著難道真活不過十五歲。
想著賤名好養活,以後再也不叫田甜了,只叫二丫。後來出生的小弟,大名雖然叫田林,家裡人也是一直狗蛋狗蛋的叫著。
不知怎麼,村裡就慢慢傳出,田甜活不過十五歲。到了年齡,也沒有人來提親,生怕剛娶回來的媳婦,沒幾天就沒了。大家就這麼一直等著,看田甜能不能活過十五歲。
一直提心吊膽的過到十五歲,雖然偶爾生病,田甜也一直頑強的活著,眼看著就要過十六歲生辰了。
誰知就在十六歲生辰的前一夜,突然就發起了高燒,還真就沒活過十五。再次醒來的就是現代的田甜了。
看到這裡,田甜不由得嘆了口氣,知道剛才跟自己揮手的女孩就是古代的田甜了,難道名字一樣就會引起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