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甜美的笑容。
“母妃,這正妃之位,自然該是秦月柔的!”
知趣如尤芷,豪爽大度地報出了婆婆想要的標準答案。
可能覺得來之太易,賢妃目露遲疑之色,視線在尤芷臉腮上下下逡巡了幾圈兒。
“呃,母妃,”一直沉鬱著臉悶聲不語的蕭楚突然開腔,“芷兒雖有謙讓之德,可她到底先入王府,也已冊封為妃,不好再變動。
不如讓月柔做平妻,她們平起平坐吧.”
“蕭楚哥!”
秦月柔豔唇一嘟,扭著婀娜婉轉的腰肢,輕輕拉了拉他的袖角,嫵媚央求地瞅著他的臉。
可蕭楚只輕瞥一下,沒有回應,繃著臉直視賢妃,等她回答。
“母妃——”秦月柔又上前挽住賢妃胳膊,“臣妾的位分倒不打緊,可麟兒萬不能受委屈。
再說,尤芷是個不好相與之人,對臣妾多有敵意。
她指使人毆打臣妾,險些害臣妾小產.”
這種人真是臉厚嘴壯,難道不是你先害人?!還恬不知恥說出這話。
蕭楚立即沉聲道:“月柔,我告訴過你:那件事跟芷兒無關,你別亂說.”
賢妃趕緊拍拍秦月柔的手安撫,生怕她受委屈。
繼而掃向尤芷的眼神裡,多了嫌棄和憎惡。
“那就照本宮的意思:哪位先誕下麟兒,哪位就是正妃,睿王的長子,當然就是世子了!”
無錯書吧賢妃端起茶杯,杯蓋兒叩擊茶杯的聲音裡,混雜著她的不耐煩。
“母妃慢用茶,兒臣告退!”
蕭楚扣住尤芷的手腕,將她帶出了賢妃寢宮。
他的手帶著溫熱的體溫,步子跨得很大。
尤芷緊走慢趕,才勉強能跟上他的腳步。
回到內室後,蕭楚放開了尤芷。
他自己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鎖,不聲不響地想心事。
他呼吸的聲音很粗重,胸脯起伏幅度很大,眼中含著的浮冰透出刺骨的涼意。
房間裡的空氣像被冰凍住了似的,逼仄得令人窒息。
沉默了好大一會後,蕭楚站起身,朝她走過來:“月柔進府的事,你是什麼意見?”
這不明知故問嗎?尤芷的意見始終是“從一而終”的,沒有改變過。
“我沒意見。
你只需給我一紙休書就行了.”
“果然你還要休書!”
像炸藥突然被點燃,蕭楚暴跳了起來,“你是因為蕭晏吧?!你想跟他比翼雙飛?!你一直存著這心,從來沒有真心對過我,是不是這樣?!”
他的手緊握著尤芷的椅靠,像是下一刻就要連人帶椅子一起掀翻似的。
又沉默了會兒,蕭楚最終還是將怒火遏制住,在尤芷對面坐了下來。
他的身體仰靠在椅背上,乜斜著眼,目光往尤芷手上瞄了一眼:“你不說話,是覺得理屈了?”
他把蕭晏拉扯出來,明明是想倒打一耙,把罪責推到自己頭上。
尤芷咬咬牙,眼睛裡跳動著怒火,毫不留情地撕開他的真面目:“蕭楚,我們走到今天這地步,是因為你的白月光秦月柔回來了,是因為你對感情的背叛!你自己當了婊子,還想把汙水往我頭上潑?!”
捱了罵的蕭楚,臉上卻並無慍怒之色。
他眯眼看著尤芷,眸中像有璀璨的碎金似的,光華耀眼。
“今天,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蕭楚將尤芷從椅子上拖起來,抵到牆邊:“你要休書,真的只是因為秦月柔,沒有別的原因?”
“對!就是因為你的背叛!”
蕭楚拿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從上方俯視著她的臉,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像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抑制不住似的:“尤芷,本王還未見過你這麼兇的樣子,長本事了?今天竟敢在宮院裡,公然侮辱本王!簡直無法無天!”
遭了,尤芷差點兒忘了這茬。
當時她被秦月柔所逼,話趕話才口不擇言,“侮辱”了蕭楚。
那話確實難聽,這廝這是要報仇了。
蕭楚逼得更近了,錦衣貼著她的羅裙,青絲垂下來,跟她的髮絲攪纏在一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尤芷的心悸動不已,“咚咚咚”的像戰場上的鳴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