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絳拼盡全力抬起手,試圖發出聲音,但卻發現自已根本無法出聲。他只能無力地躺在那裡,用手指著防護艙的按鈕。
秦箜看到後,恍然大悟道:“哦,封隊,你要起來啊。”然後,她再次伸手去摸按鈕。隨著“砰”的一聲,座位猛地抬了起來。由於慣性,封絳的頭盔撞到了方向盤上,身體不由自主地斜著倒向了副駕駛位。
封絳徹底暈倒過去,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媽的,我喜歡的女人,操了,老子真的要斷氣了。
秦箜驚慌失措地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不太會使用,沒控制好。”秦箜用力將封絳扶起來,根本扶不動。
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真睡著了呀?”
對於這樣沒有人性的領導,秦箜決定就讓他這麼著吧。
秦箜輕快地跑到另一輛車前,車廂內有五個穿著防護服的男人,其中四個正在大聲哭喊,只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
看到這一幕,秦箜不禁疑惑地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毒氣都散掉了!”
聽到秦箜的話,那些人紛紛抬起頭來,看向車外。
這時,那個最安靜的人率先摘下了面罩,走下車去。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下了車。
“哎喲,真的沒事了!”眾人紛紛高興地叫了起來,慶幸自已的氧氣瓶能夠堅持下來。
秦箜也興奮得跳了起來,笑著說:“是啊,沒想到真的撐過來了!”
“謝謝,我叫司亞。”最先出來的男人伸出手,他的身高並不突出,身材略顯纖細。其嗓音也與一般男性的粗獷不同,說話自帶一股清冷感。
“哦哦,你好,我叫秦箜。”秦箜連忙伸手相握。
司亞微微點頭,隨後收回手。
此刻,眾人仍沉浸在喜悅之中,並未留意到這兩人之間的互動。
待眾人興奮過後,才發覺那位向來兇狠的閻羅王封絳並不在此處。
一名隊員迅速擠到秦箜身旁,壓低聲音詢問道:“封隊呢?”
秦箜趕緊用手擋住頭盔,將頭湊近對方耳邊,輕聲說道:“他太累睡著了,這樣也好。”
“那確實是好事。”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們先休整一下吧。等會兒,車就能往回開了。”秦箜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基地,領取功勳並接受封賞。
這次數可是立了個大功的,封絳和賽西爾滿足她一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想要的不過一個乾淨的獨衛間,這樣在基地裡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哈哈哈,突然覺得好安全,她秦箜在末世也前途無量。
車廂裡封絳的臉,已經慢慢變得毫無血色,再變得青紫色。
秦箜又邦邦拍了兩下腰間的氧氣罐,開心的笑出聲。“哈哈哈!”
其他幾個人也被她感染得大笑起來,一起拍著氧氣罐,笑的前俯後仰,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劫後餘生的快樂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尤其是某個快要歸西的男人。
“說你們怎麼全都擠到那輛車上了?”秦箜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誰幫她換車的,她的身體不會……
幾個人支支吾吾,“就是把這輛車沒濾芯的,防護窗開不了。”
“可為什麼要開防護艙呢?”她邦邦邦的敲發出關鍵性的疑問。“我們不是都有氧氣罐嗎?”
駕駛員一號,撓了撓頭,疑惑不解。“是啊,當時封隊突然要開防護艙,那到底是誰沒氧氣了呢?”
“會不會是封隊?”灰頭土臉一號問。
“不可能是封隊,是他把秦大哥抱下來了嗎?”灰頭土臉2二若有所思。
“那沒氧氣的應該是秦大哥,哎呦,不也不對。”灰頭土臉一號也邦邦敲了兩下。
秦箜:“……在防護服裡缺氧的人,有什麼症狀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駕駛員一號,回憶起快要還給基地救援老師傅的救援知識,遭了,期中考試怕是不及格了。“先是想睡覺,面部失去血,再然後臉色發青……”
他話還沒說完,秦箜嗷的一聲。“快去救封隊!”
車窗外的毒氣散盡時,車裡的防護窗開到了最大,封絳的防護服被拉開,精緻的鎖骨和胸肌露在外面一個防氣面罩,照在他淺灰色的臉上。
封絳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著自已,平日裡那副狂妄兇悍的模樣早已不見蹤影,彷彿沒有了生氣一般,長長的睫毛緊緊地蓋住了眼睛,微微顫抖著,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的,竟有了些病弱美男子的神態。
“缺氧時間太久不是會影響大腦嗎?”
他不會變成痴呆吧?……
誰也說不準,他們已經聯絡基地準備好醫護資源了。
這可怎麼辦?企業封絳出發的時候,C天,地日C空氣,萬一回去就變成弱智兒了,她還算立大功嗎?
把人命不當命的封絳竟然會把氧氣瓶換給她,秦箜搞不懂。
gay?是不可能的,他分明不喜歡男人,莫不是他發現自已是女人了?
不對,女人在封絳那兒也算不上人,可能只是看她立大功的份上,救她一命吧。
這麼一想,秦箜真怕他就此功過相抵了。
車緩緩開了一路,封絳沒有要醒的跡象,秦箜又愧疚,又擔心。
白色的基地大門緩緩開啟,一個黑色內襯純白外套的制服,賽西爾英姿筆挺的站在那裡,他身後是一群男子醫護。
大黃色的陽光打在賽西爾金色的頭髮上,散發出一層光暈,顯得空氣裡的陽光的健康了許多,讓人覺得沒有毒氣真好。
見秦箜他們到了,醫護人員慌慌張張推著床擠了過來,將剛下車的秦箜擠了個踉蹌。
附近雲集的人,也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後面高大的基地窗戶被擠得滿滿當當,密不透風,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關心這個基地兇殘的領導,還是在八卦這個強壯如斯的人倒下的樣子。
秦箜一把脫下防護服,防護面具便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在被人流一擠 繩子脫了,防毒面具掉在地上被踩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