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一節課下課。
曹玉安獨自一個人,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了錢高卓“門沒關”的說話聲。
曹玉安推門走了進去。
一看見曹玉安。
錢高卓隱隱感覺到了一絲頭疼。
郎元白今天一早便把要保送學生的名字告訴了他。
韓德潤——火箭二班的班長。
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品學兼優。
各方面都表現不錯。
最少聽郎元白的介紹要比曹玉安強上數倍。
他點頭同意了下來。
郎元白應該在第一節課的時候,對外宣佈了這個訊息。
當然明白歸明白,該裝傻的,還是得裝傻。
“怎麼?曹玉安同學你有事?”
“錢校長,我想問問保送名額,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是高三年級組老師開會後,給出的名單。”
錢高卓這個回答把自已摘的個一乾二淨。
“為什麼是高三年級組老師開會決定,如果我沒理解錯,這個名額應該是給我的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上面給名額的時候,可沒說要具體給誰。”
如今,關於曹玉安抄襲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上面現在也在左右為難,怕被牽連進來鬧出什麼醜聞,
因此第八中學出了這麼一個么蛾子,上面乾脆來了一個不聞不問,算是預設了八中這麼幹。
“錢校長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八中據我所知,好像最近十年都沒出現過保送名額,這次我考了深藍未來科技全球數學競賽的第一名,就出現了一個保送名額。”
“我想,只要是個人,都會明白,這個名額是誰的吧?如果錢校長覺得我好欺負的話,那我就把這事發到網上,讓廣大網友來評評理。”
“這個……”錢高卓感覺到隱隱有點肝疼:“這樣吧,我等下還要去市裡開個會,我叫郎組長來和你談。”
錢高卓選擇了會遁。
郎元白過來的很快,先對錢高卓道了個歉:“錢校長不好意思。”
接著黑著臉,對曹玉安吼道:“你來這瞎搗什麼亂,有什麼事去高三辦公室找我,什麼事不能解決?”
錢高卓打了一句圓場:“有什麼事,好好說,別把事情鬧大。”
“嗯,錢校長我會處理好的。”
曹玉安沒說話,撇了撇嘴。
“跟我回去。”
帶著曹玉安回到了高三年級組的辦公室。
現在已經打了第二節課的上課鈴。
辦公室的老師,並不算多。
郎元白搶先以氣吞山河之勢開口問道:“說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這聲怒喝,讓在場的一眾沒去上課的老師齊齊盯著兩人。
“郎老師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你想幹什麼!”
曹玉安冷冷盯著他。
“我想幹什麼?怎麼,我們年級組開會決定保送名額,還需要你同意?”
“如果這個名單不是我爭取過來的,我肯定不會管,可這個保送名額,是我爭取過來的,被別人冒名頂替,我肯定要說。”
“你憑什麼說,這個名單是你爭取過來的?”
“八中,最近十年都沒有過保送名額,現在我一考到深藍未來科技全球數學競賽第一名,上面就分配了一個保送名單,你告訴我,不是我的還是誰的?”
“那只是湊巧,你說的那個考試你幹了什麼,你自已不知道?就憑你考試作弊,還想要保送名額。”
“哈哈,作弊?作弊能考第一名,你去作弊考一個給我看看。”
“要是你沒作弊,怎麼網上那麼多人懷疑你,要不要我藉手機給你看看,看看現在網上的人都怎麼說你?”
郎元白說著掏出了自已的手機。
“不用,他們說他們的又沒有證據,難道就憑他們說,我就一定作弊,那要是我說韓德潤是你私生子,是不是,他就是你的私生子?”
“啪!”郎元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衝衝的吼道:“你什麼意思?”
這個舉動也把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嚇了一跳。
再次齊齊的看向了這邊。
郎元白連忙解釋了一句:“這太可惡了,竟然拿同學來開這種玩笑。”
其他老師一聽,紛紛指責:“曹同學,開這種玩笑可不好。”
“嗯,我承認開這種玩笑不好,可郎老師沒有證據就說我作弊是不是也不好?”
曹玉安說著環顧了一圈在場的老師,卻發現他們察覺到自已的視線,紛紛偏開了頭,把視線又落在自已面前那不知道什麼的事上,豎起耳朵繼續聽著兩人之間的八卦。
郎元白仔細盯著曹玉安看了半晌,發現他好像並不知道自已的秘密,剛才應該只是隨口一說。
卻見曹玉安在郎元白的注視下,湊到了他的身邊,拿著他的手,就往自已身上招呼。
“怎麼的?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是不是想打我?來,來,來打我啊,只要你打一下,我立馬倒在這,髮網上去,讓大家評評理。”
“你……你……誰要……要打你……哎呦……”
“啊……你還敢扯我頭髮。”
“你還亂吐口水……”
曹玉安玩起了潑婦打架,抓住郎元白一陣猛薅。
發現雙方發生肢體衝突,打了起來,辦公室裡的老師紛紛起身過來阻止。
現場混亂了好一陣子後。
一眾老師,這才分開了雙方。
郎元白沒想到會遇到曹玉安這麼一塊滾刀肉。
在他眼中,曹玉安屬於那種普通的學生,家境普通,父母老實,絕對不敢跳出來鬧事的那種。
要不他也不會把保送名額弄給他的私生子。
韓德潤的成績,基本在560到600左右徘徊,想要考上雙一流大學,還是差點味道。
當然,就算難搞,他也要搞,也要賭上一把,為了自已的孩子。
“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說,反正這是年級組和學校的決定,要是有什麼不滿,你可以打教育局的電話舉報,現在你可以走了。”
郎元白對辦公室的門口一指。
也不再理會曹玉安,拿著面前的卷子批改起來,準備對這事進行冷處理。
“行,你別怪我把這事發到網上去。”
“你發就發,反正我問心無愧……”
郎元白說怕,也不算怕,可說不怕也有點怕。
當然,現在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好,到時候你別怪我魚死網破……”
曹玉安拋下一句走了。
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
上一輩子,也是這麼一鬧,郎元白去找了韓德潤。
兩個老廕庇,合夥出了一個陰招。
一個讓自已更深陷輿論指責的陰招。
也是這個陰招,讓自已眾叛親離,全校的老師同學都對自已橫加指責,讓自已再也無心考試。
只是這輩子。
曹玉安冷笑了笑,拿出一個小塑膠袋,把自已剛才因為混亂偷摸扯下的那幾根郎元白的頭髮放進了塑膠袋。
而塑膠袋中,也裝著好幾根頭髮。
是曹玉安早前和焦俊明兩人,裝作打鬧時,從韓德潤頭上扯到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