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鴻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許塵如此不見外，但是由於二樓的那股氣息明顯在關注他們，所以她繼續配合著，害羞低頭，語氣弱弱說：“好的，我也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吧。”

當許塵像情侶一樣摟住趙雪鴻消失在甲板上，他們明顯察覺到在郵輪第二層頂部往下看的模糊影子動了，之前那抹影子一直偷偷注視著下面。

兩人剛親暱走進第一層的屋簷下，趙雪鴻沒好氣地推開許塵，細聲罵道：“別亂摸，你還真是不客氣，演上癮了是吧？”

許塵摟住她的手掌一直在輕輕撫摸，被逼鬆開後，他一本正經說：“哪有，要想矇蔽對手，必須要演得逼真，你沒看到那些演員拍吻戲，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都是直接上嘴的，剛才，我們如果來段吻戲，可能會更好的矇蔽上面那位。”

許塵說到此事，意猶未盡，懊惱剛才的尺度還是太保守了，扮演情侶，親親嘴也是很正常的嘛。

“住嘴吧你，趕緊想辦法上去，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趙雪鴻抬頭往上看，借用幽靈物質的力量，能夠感受到郵輪頂上那股氣息正在挪動位置。

“我想到辦法了，先用全時空北斗視聽星鏈系統觀察上面那位，摸清楚狀況，我們再找準合適時機上去。”許塵說著抬起手上的紫色腕錶，只是心念閃過，紫色腕錶便是捕捉到他的意思，自動接入北斗視聽星鏈系統，整個郵輪從上往下的俯瞰影片投射在腕錶上方位置。

兩人專注看起來，發現一道修長的光滑身影正在一拱一拱地前行，他們第一反應是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人，但是隨著進一步觀察，猛然意識到，郵輪頂部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渾身佈滿白色鱗片，滑溜溜的大魚，看起來一米七幾那麼長。

只是這條大魚看著格外怪異，行動起來的感覺像極了人類，它的尾巴和魚鰭也發生了改變，比正常魚類要大出一倍不止，這使得它能一拱一拱地往前移動。

“雪鴻，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美人魚？”許塵抬起眼睛，滿臉不解。

趙雪鴻緊咬紅唇，茫然搖頭：“不知道，世上哪有美人魚，就算有，也不可能在貝加爾湖這裡，人類在這裡住了多少年，湖裡如果有美人魚早就被發現了。”

“可是，你仔細看，這條大魚太像一個人了，難不成是大魚成精，變成了妖怪要化形？”許塵越說越離譜，連自已都覺得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你的想象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趙雪鴻無語至極，繼續觀察投影，看到體長一米七幾的大魚此時爬到頂層邊沿的欄杆上，兩隻罕見巨大的魚鰭搭在上面，三角形大魚頭昂起，像個人一樣眺望著遠方，兩隻鼓鼓的大魚眼上面，居然還詭異地長出了雙眼皮。

“不對，我們一開始不是要檢視那位闖入郵輪的二次失控者嗎？那人去哪裡了？”許塵好像開小差的學生，突然意識到自已還有一份很重要的作業沒完成，眼睛在投影裡四處尋找，可是除了那條大怪魚，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甚至他嘗試切換視聽星鏈系統的拍攝視角，從前後左右切入，都沒有發現那位二次失控者。

怪異的狀況讓他們兩人都是一頭霧水，直到片刻後，許塵一個激靈，猛地盯向那條好像在雲淡風輕看風景的大怪魚，不敢置信地說出心裡的答案：“我明白了，我們以為的那位二次失控者，不是人類，而是這條大怪魚了！”

“……你的意思，這條魚也被幽靈物質感染了，現在很可能也是二次失控狀態？”趙雪鴻已經無法形容自已的心情，如果這是真的，將會是一個新的發現，在此之前，她還從沒有聽說有非人生命遭遇幽靈物質感染，因為幽靈物質會使得人格分裂異變，可是動物們哪來的人格，自然就不會有被感染的風險。

其實，葉博安他們研究幽靈物質幾十年，早就用各種動物做過實驗，確認非人生命無法被感染，猜測的原因是，動物們的大腦沒有人類那樣複雜高階，反而形成了對幽靈物質的免疫。

“我已經能確認，剛才感受到的失控者氣息，就是來自於這條大怪魚。”許塵的眼睛裡銀白亮光閃爍，強大的意念力裹挾著幽靈物質的力量，撲向上面，籠罩著那條毫無察覺的大怪魚。

“有你的探查，外加影片證據，的確可以確定這條大怪魚就是失控者，可是，它怎麼會看起來像是一個人？”趙雪鴻越看越覺得細思極恐，“它不會真的要變成一條美人魚吧？”

“它具體變成什麼，還不能確定，但是仔細想想，幽靈物質大爆發，很難保證非人生命可以完全不受影響，就比如眼前這條大怪魚，明顯也是人格分裂異變了，準確點說，是它的魚格分裂異變，在魚身裡分裂出一種類似人的魚格來，或許，這種分裂出來的魚格就是和人一模一樣的人格，不然怎麼解釋這個大塊頭看起來那麼像一個人？”

聽完許塵大膽的推測，趙雪鴻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許塵講的好像很複雜，但是她聽懂了：“我以前聽說有些人格分裂的患者，體內可以分裂出一種或兩種與原本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格來，那麼這條魚的魚格分裂，出現一種性格像人的魚格，好像也說得通。”

“自然，以幽靈物質的詭異神奇，讓魚格分裂出人格，不是不可能，現在的二次失控者分裂出來的人格，你不覺得像兇猛的動物人格嗎？也許，他們分裂出來的人格可以叫虎格，豹格，熊格……”

許塵的進一步推測，令得趙雪鴻整個人變得面無表情，實在是沒有表情來展現她現在的心情：“塵哥哥，我不僅聽懂了，而且還大受震撼，我怎麼有種預感，你說的才是真正的真相？葉院士他們研究幾十年，很可能只摸到了一點幽靈物質的皮毛……”

“為了證明他們的確只摸到了一點皮毛，我建議活捉這條大怪魚。”許塵放下腕錶，上面依舊在拍攝記錄，並且影片已經自動儲存，他同時還聯絡了葉博安，將影片內容實時傳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