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又被鬧鐘鈴聲叫醒。洗臉時,她發現自已的腦門中間長了一顆大青春痘。她很少長青春痘的,年輕的時候也不大長。因為她愛美,凡是她知道的能讓人變美的方法,她都記住並且去實踐,親測有用的話,就成了生活規則。她生活規律,晚上保證美容覺,中午要午休。每天八杯水……。在愛美這件事上她可以算是很自律的人,可是年齡,她對著鏡子嘆了口氣。
鄧捷雨進辦公室時捧了一束玫瑰花。“嗯,哼”她站在辦公室中央清了清嗓子。鄧捷雨還不到三十歲,現在的人營養好,從小也沒有什麼苦可以吃,生完小孩兒的鄧捷雨還像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大姑娘。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後,她舉起手中的花。“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碰到送花小哥兒,就給拿進來了,大家猜這是送給誰的?”“藍色妖姬,好漂亮啊,我喜歡,”陳昱彤邊嚷嚷著邊跑到花邊上嗅了一下。陳昱彤是今年剛入職的,鬼靈精怪的,活潑的很。她也面向她們心裡想:現在的年輕人,自已幸福就行了,還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陳昱彤找出卡片:“啊,是湘雅姐的,誰送的?為什麼不寫?好神秘啊。”
陳昱彤這麼一起鬨,大家都圍到到花的周圍去,看看花,再看看她,她有點驚訝,“大家發現沒有,湘雅姐越來越漂亮了,逆生長啊。”鄧捷雨調侃道。
“噓,”她把手指放到嘴前“小點聲,一會兒牛總就過來了。”用手指指了指隔壁,大家趕緊回到自已的工位上。
鄧捷雨把花放到她手裡,抬起眉毛,嘟著嘴,側臉向她擺了擺手,也去工作了。
她仔細看了看手中的花,很漂亮。她喜歡花,當初老公天天送花,就把她哄的,五迷三道的。卡片上的字跡並不熟悉,但這也有可能是花店代寫的。今天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啊。老公良心發現了?這歉道的有點晚吧,她把花放一邊,開始工作。
這幾天,她很注意和辦公室的同事一起進出。午休,吃飯,甚至上廁所都和她們搭夥一起去。可能心裡害怕自已一個人的時候,江勇再跑過來。以前沒有注意過,現在她發現,江勇雖然不在她周圍出現,但是她出去的話,遠遠的總經常會有江勇的影子。她儘量的忽略,儘量的不朝江勇出現的方向看。
她也想過,江勇比她小十一歲啊。而且有妻子,還有孩子。江勇是不是不太正常?若是老公,見到比他小十幾歲的女人,肯定……。她和老公同年。她年輕的時候喜歡成熟的,喜歡被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從小就看父親把母親捧到手心裡,吃了不少狗糧,立志將來也找個這樣疼愛她的老公。
老公追她的時候,是真的喜歡她,這個裝不出來,她有時都感覺老公太黏人了。但是她喜歡這種感覺,被呵護,被重視,被視若珍寶的感覺。後來,沒有幾年,老公就變了,她和老公吵架時也質問過:“我跟你結婚,不就是看中你對我好,寵著我嗎?現在你怎麼這樣?”“結了婚還那樣?過日子天天那樣?不累死我?”
下班了,她想了想,還是抱起桌上的鮮花向外走。“湘雅,”牛總在隔壁門口叫住她,“這兒來了個急活兒,倒是不麻煩,她們都走了,你處理一下吧,我家裡有點兒急事兒,你弄好發我郵箱就行,拜託,拜託。”也不等她表態,夾著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看著牛總胖胖的背影,走一步身上的肉就都跟著顫一下,她撇了撇嘴。只好又回到工位,牛總已經把任務發給她了。早有預謀。牛總老來得子,恨不得把兒子供起來,準是又趕去伺候他的小祖宗去了。
天色暗下來,這個活兒還不麻煩?到現在她還沒吃飯呢。要是先吃飯再回來弄,也不值得,再有半小時就差不多了。“湘雅姐,快趁熱吃,我點了你最喜歡的黃瓜雞蛋水餃。”
江勇邊說邊推門進來,徑直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把餃子,還有一小份拌辣皮,以及蘸料給他擺好。邊把筷子遞到她面前,邊說:“菜沒讓放辣椒,不辣,吃吧。”她笑著推託,“你吃吧,我一會兒就幹完了,回家吃。”“我吃過了,別浪費,快吃。”她真有點餓了,肚子在咕咕叫。她就接過筷子吃起來,“你快回去吧,這麼晚了。”她邊吃邊說,“我等一會兒把垃圾帶走。”江勇真的把垃圾收拾一下就帶走了。她又幹了一會兒,發到牛總的郵箱裡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車發不起來了,仔細一看油沒了,不禁埋怨自已,什麼事都能忘。這麼晚了怎麼辦?老公,如果和老公說,都想像得到他的表情和說的話,全是教訓和埋怨。算了,明天再說吧,先打個車回家。“怎麼了?”江勇站在車窗外,側身問道。拉開了車門。“你還沒有?”“我走了,你怎麼辦?”“沒事,忘了加油。我打個車先回去,明天再說吧。”“我送你,這麼晚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她乖乖的跟著江勇上了江勇的車。上次在小區外有人追著給她水的經歷,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無錯書吧車到她單元門口時已經十一點多了。人們早早的休息了,不是週末,明天還得上班呢。江勇開啟車門,扶她下車。她想說不用扶,沒有說出口。單元門口的燈壞了,江勇掏出手機,照著她開了單元門。怎麼樓梯裡的感應燈也沒有亮?前幾天還好好的。她邊想邊向裡走,江勇跟進來,她剛想說什麼,江勇擺了擺手:小聲說:“別說了,都睡了,別吵醒別人。”她心裡真害怕被鄰居看到她和江勇在一起。就轉過身,向樓上走,可是感覺後背在微微發熱,就像身後有一個火爐。呼吸也有一點急促,心跳也在加速。“等一下”,聽到江勇說,她一回頭,江勇就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大姆指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吻了上來。她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是覺得嘴巴里好甜,又香又甜。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她好像恢復了意識,推開江勇,飛奔上樓,鎖上門,靠在門後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