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沫眼中閃爍著淚花,鼻子酸酸的,她看了一眼門外,跑了出去。
這時,房間裡的時光機微微的移動了一下,然後一個白色的老道裝扮的人出現了。
老頑童看著端木冥失神的樣子,不由得感覺自己的心裡也是十分的苦澀。
“師父…”老頑童站在楚天恨旁邊,開口喚了一聲。
端木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平淡,眼中的憂傷絲毫不減少。
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告訴老頑童樂趣,曾經答應他做他的師父,只是為了保住孩子,可是現在孩子已經沒了,他不能再繼續騙他了。
“別叫師父,其實那本武功秘籍是騙你的,那不是什麼武功秘籍,我之所以這麼的厲害,是因為我從小患了一種病,一種說不清楚的病,必須要依靠吸食人的陰氣,才可以保命,隨後我的功力便靠著這些陰氣大大的提高,甚至出現了許多的異能。”
老頑童站在一邊聽的呆住了,他一個小老頭,根本修煉不成這些東西啊。
他愣愣的看著端木冥,張了張嘴,“你…你的意思是,你練的是葵花寶典?”
端木冥不解的看了一眼老頑童,葵花寶典是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端木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老頑童感覺自己真的是好失望,為什麼呢,看來,自己沒有辦法修煉武功了。
他撇了撇嘴角,臉上的表情略帶可愛。
算了,轉念一想,隨著零件的齊全,他的本領也越來越大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內功,他依然是那個無所不能的時光機,既然修煉不了,那就不要修煉了。
剛剛得到了一個新零件之後,他的功能又強大了不少,所以,他剛剛讓一個時空靜止了,讓上官一沫腹中的胎兒寄託在了另一個時空的她的身上,她的孩子,依然還活著,到時候,他只需要調動時空之術,就可以讓孩子重新回到上官一沫的肚子裡,這個功能,時光機自己也被嚇到了。
老頑童看著如此憂傷的端木冥,心裡面感覺很是沉重,這個美男,傷心起來,真的不比一個女人令人心疼。
“王爺…”老頑童已經改了口,如今他不再是他的師父了。
“其實,我已經保住了上官一沫的孩子,她的孩子還活著。”
老頑童看著端木冥,本以為他會高興的跳起來,但是,坐在地上的人依然還是沒有這麼反應,靜靜的坐著。
他有些疑惑,這個人不會是傻了吧?可千萬不要傻了。
老頑童的這句話一直在端木冥的腦子裡迴盪著,他一時沒有想通這句話的意思,片刻之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剛剛,老頑童好像是在說,上官一沫的孩子還活著!
他瞳孔一下子聚在了一起,猛地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啊!”他的動作太快,老頑童都被他這張表情給嚇到了,不由得嘴中叫了一聲出來,還往後退了一步。
“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端木冥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他剛剛說什麼了?
哦,對了,想起來了!
老頑童笑了笑,“自然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能讓孩子回到腹中。”
端木冥眼睛裡面又重新填滿了色彩,“不用了,我相信你。”
他的嘴角帶笑,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那可是他和上官一沫的血肉啊。
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剛剛上官一沫出去了,外面這麼冷,他要去找她,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感覺,她到底會不會南國,應該會吧,因為,上官一沫並不是那種無情之人。
端木冥披了一件外套,拖著疲憊的身體出去了。
這些天,他的身體剛剛好了,就又病了,他也很無奈,這身子想要徹底好了,就只能等到戰爭結束了。
端木冥順著上官一沫在雪地上踩下的腳印,終於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南方人沒見過雪,都認為雪很美,只有北方人知道,下雪是多麼的冷。南方人盼著下雪,去看看雪景多麼的美,北方人卻盼著不要下雪,天要是能夠再熱一點兒就好了。
上官一沫她的雙手凍得通紅,但是她就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樣,感覺不到一點兒的疼痛。
她的衣服上,已經滿是泥土了,她的髮絲凌亂,她的淚痕未乾就已經被凍在臉上了。
她從未這麼的狼狽過。
她雙手不停的刨土,把周圍的土都聚攏起來,堆成一個小墳堆。
她唇齒僵硬,說話已經不清晰,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在說話。
她此刻是這麼的後悔。
“孩子…母親對不起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要留下你…對不起…”
她用手堆著小墳堆,跪在小墳堆面前,像是在懺悔一樣,直到現在,她才開始後悔,她後悔自己的冷血無情,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她曾經嘲笑武則天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可是現在她也幹了同樣的事情。
功成名就算的了什麼,這些難道還沒有孩子的性命重要嗎?
如果上天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那麼她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就算是帶著他去現代…哦不,她不能帶著他去現代了,她的孩子,沒有爹。
她不想她的孩子被人嘲笑沒有爹,她沒有爹,從小就活在別人的嘲笑之下,她不能讓孩子也沒有父親。
如果真的還有一次機會,她願意為了這個孩子留下來。
只有失去了,才能明白那些東西的重要性,只不過,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回頭是岸,可是,回頭已經沒有岸了,她只能是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的選擇。
她想要忘記這個孩子,她要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時光機的身上,最好的選擇就是加快進度,快點兒回到現代去。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她沒有別的選擇,過去的已經過去,該來的還在路上。
上官一沫想要去擦乾自己的眼淚,到現在才發現臉上的眼淚已經被凍住了。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
端木冥看著這一幕,鼻子一酸。
上官一沫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可以看的出她的痛苦,他捨不得這個孩子,但是上官一沫更捨不得,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她為了給孩子立個墳墓,竟然這麼冷的天,親自跑出來一抔土一抔土的累起來。
她才是那個真正痛苦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