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汝欲以魂煉鞭蠟施於她身?”
“誠然。”
趙華面露陰冷,手中鞭子輕拂過許漠然的臉龐,寒聲道:“速來人,將這對孽障母子束縛,鞭笞之後,便作為黑煞之食餌,縱然曝屍荒野,亦難追本溯源。”
黑煞乃一靈犬,嗜吞噬業障。
許唯熙內心暗歎,終是前輩手段高強。
健碩漢子迅疾以繩索將許漠然及其母捆綁於柱,趙華環視一週,滿意言道:
“觀此細膩肌膚,與爾狡黠之母如出一轍,魅惑眾生。昔日,汝母憑此皮囊,不僅迷我夫君心竅,更奪許投之位。今朝,吾若以鞭笞其面,爾等狐妖,日後何人敢再受迷惑?”
許漠然周身血肉模糊,額頭汗水淋漓,緊咬牙關,目露恨意,嘶聲喝道:“爾等若敢動我媽分毫,我定不饒!”
哈——哈——哈——
母子二人的狂笑令人心悸,許唯熙笑得最為猙獰:“自救不暇,尚妄圖拯救慈母?許漠然,實乃不自量力!豬腦灌水,竟將黎公子摒棄,而我未婚夫,不過戲耍於你,世間再無牽掛爾生死者!嘻,真是可笑至極……”
趙華頷首讚許:“或許宋家得知我們清理門戶,反會感激。豔照之事,她實則玷汙了公司聲譽。”
“正是孃親,勿需過分仁慈,替天行道,蒼天亦將站在我等一邊——”
“行了,著手正事。”
趙華揚鞭,目光斜睨許漠然,“汝母已年邁,我本不忍施以酷刑,如此,爾等向我跪拜,三叩首,吾便饒恕你們如何?”
“呸!”
許漠然唾沫橫飛,“應跪者乃爾等,幻想我求饒,痴心妄想!”
趙華被激怒,鞭影凌空,一記狠抽,許漠然痛呼。
其不聞不顧,復又一鞭落下。
許漠然皮開肉綻,許母痛不欲生,旁觀之壯丁亦覺不忍。
許母神智恍惚,哽咽祈求:“求求你,我願跪拜,只求你勿傷小橙!”
“既先不願跪拜求饒,時至今日,晚矣!”
手起鞭落,又是一擊即將落下。
旁側壯丁終於出聲阻止:“大夫人,她願跪求於你,勿再傷害許小姐。”
趙華一愣,怒問:“怎的,難道你也被這狐媚所惑?”
“非也,僅是稍有不忍,為已積善,適可而止。”
“嗤,可笑至極,首次聞修羅場中人提及積善二字,豈非悖謬?”
男子面色一沉,身為首領,一言既出,眾人莫敢不從。
無錯書吧沉聲道:“令汝停手,便即刻收手,勿惹吾怒,於爾無益!”
“哼,你個老不死,我重金僱傭,非為聽你廢話,小心我解僱於你!”
趙華揮鞭指向壯丁首領,氣勢洶洶。
許唯熙見其面色凝重,眸中似有怒火,非戲言,拽母衣角,低聲言:“孃親,聽其言,莫吃眼前虧。”
趙華冷哼兩聲,“也罷,我便留你母女賤命!”
再度舉鞭,狠抽許漠然,一鞭接一鞭,許漠然終是失去知覺,全身傷痕累累。
天旋地轉間,意識漸散,直至繩索解開,重重墜地,一切歸於靜寂……
許唯熙滿意注視,點燃蠟燭,“孃親,此蠟滴其傷口可好?”
趙華蹙眉思索,“滴吧。”
“求求你們,不要,求你們……”
許母粒米未進,被囚暗室數日,力竭聲嘶。
她拼盡全力,欲救女脫困,奈何無能為力。
唯有目睹,女兒遭受萬般屈辱。
許唯熙嘴角泛起莫測笑意,“任爾求饒,吾等豈能輕易饒恕?”
嘲諷之色溢於言表,蠟油殘忍地滴落,滾燙之液瞬間灼入傷口,痛苦蔓延。
見腳下之人氣息奄奄,她吹熄蠟燭,吩咐身後二男:“將此孽障母子與黑煞共置地下室,門須緊鎖。”
許漠然與母被拋入廢墟之地下室,與一兇猛黑犬共處一室……
鐵門轟然合上,鎖鏈之聲清脆刺耳。
暗無天日,鼠輩橫行。
望著遍體鱗傷的女兒,許母淚如雨下,反覆呼喊:“小橙,醒醒,快醒來。”
即便苟延殘喘,卻無力回應!
“小橙,不可倒下,你必須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因那加諸我輩之苦者,猶自安好,你聽見了嗎,嗚嗚……”
疲憊不堪,體膚劇痛,心更痛。
淚,逆流入心,即便閉目,亦感知母之哀痛。
二十載春秋,踐踏吾輩者,依然故我,僅多一個無能之我。
因宋妄元而起,一切未改。
宋妄元接聽到漠然手機來電,話筒彼端卻是中年男子聲音。
計程車司機訴說了許漠然被擄情景,宋妄元方知事態嚴峻,即令司徒霖率眾全城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