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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範青之死(下)

同樣因為範青的死而一夜無眠的還有奕雷。

鬱以柳的葬禮結束後,奕雷以為這個事情終於可以劃上一個句號,或許不完滿,但也算結束了。

唯一的好訊息是他恢復了自由之身,可以放手追求念蕾了。

念蕾,腦海中自動勾勒出一個巧笑嫣嫣的女孩,頭髮柔順地落在肩頭,無論什麼時候看見她,她臉上都綻放著笑容,讓人心中一亮。

還有在她逼問範青時,整個人神采奕奕,在發光,讓他看到了一個與過去不一樣的她。

面對範青的無賴,眾人陷入沉思,她卻能條根據現有情況,結合之前調查結果條縷清晰地提出質疑,抓住他的痛點,煽動激發他的情緒,最終導致範青出了錯。

精彩至極!

他一直以為自已喜歡的是溫柔順從,細聲細語的女性,但現在回憶起念蕾據理力爭,言辭犀利,步步緊逼的樣子,他的心亂了半拍。

或許他的自認為全是自以為是。

他壓根不瞭解自已。

不過還好,他現在確認自已愛風念蕾。現在風念蕾尚單身中。

一切還來得及。

雖然爺爺讓他割捨這些情愛,絕不能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但他還是想要這個‘毒藥’。如果不要這份毒藥,他的心會更痛,如螞蟻啃噬,壓根無法專心工作。但他絕不會像父親那樣為愛瘋狂,讓爺爺失望。

只是追風念蕾要怎麼做?他從未追過人,也未留意過。腦海中晃過他路過公司茶水廳偶爾聽到女同事的聊天。

“我超喜歡那篇小說中的小任總。霸氣強勢護妻,如果我能是餘柔就好了, 只要每天吃喝玩逛商場,什麼也不用想,那簡直就是天堂。”

“你做什麼白日夢!咱們怎麼可能遇到。要真遇到這樣的金龜婿,也得是名門千金。”

“也是,人家霸總也看不上咱們。”

“我不想要什麼霸總,他可以沒錢,也可以沒勢力,但要聰明!在我遇到問題時及時出現在我面前,為我排憂解難。”

“你這不是在找老公,是在找保姆,全能保姆。妹妹,過來人告訴你,你找不到這樣的男人。”

“我們也只能看看小說,電視劇臆想下。”

“現在電視劇都不好看,小說倒是有幾部非常好看,特別過癮。追妻火葬場這種。”

“我喜歡,快把書名給我。”

........

或許他也需要研究下這樣的小說,取取經。

於是奕雷電話小唐,小唐是他的助理,一個年輕小夥子,接替的風念蕾,跟風念蕾一樣喜歡笑。

那邊小唐聽到老闆要找一些霸總追妻的小說。第一反應是老闆這肯定是被哪個妖魔鬼怪附體了,於是他在電話裡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律令如雷,震動惡鬼,魂魄飛散!”

把奕雷喊地滿頭黑線:“我認真地。”

小唐還是不相信:“老闆,你可是業界出名的工作機器,怎麼會看這種小說。就算你休閒,也要看商業小說。要不我給您找幾本有趣的商業故事,保準你看了這一頁想看下一頁的那種。”

“讓你找,你就找。”奕雷不想跟小唐廢話了,直接下命令。

“收到。”小唐聽出了老闆的不耐煩,趕緊應了。

除了找些書籍來學習,他還可以請教下樂聞。樂聞可是遠近聞名的花花公子,最會追女人。

奕雷拿起手機剛要給樂聞撥電話,突然叮地一聲,提示收到新郵件。

他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點開後卻發現發件人竟是鬱以柳!!!

奕雷心神一震,又確認了一遍,發郵件的人確實是鬱以柳,收到郵件的時間也確實是剛才。

他穩了下心神,瀏覽了一遍郵件內容。

郵件的開頭就說明了這是一封定時傳送郵件。鬱以柳說如果她沒死,那她會登入郵箱撤回這封郵件的傳送。如果她死了,那這封郵件會如期傳送到奕雷的郵箱。

還好沒有打破他唯物主義的信仰。

郵件只說了一個內容——她的死是母親鬱以珍所為。

鬱以珍並不喜歡她這個小女兒,因為他們鬱家一向信奉怪力亂神。當初鬱以珍繼承鬱家也是因為大師說她能將鬱家做大做強,她嫁給方剛也是因為大師占卜過兩人的八字,說方剛能助她成事也會讓鬱家企業的發展順風順雨。當年她懷胎生下鬱以柳後,自然也找大師算過。大師說她這個女兒是來討債的,鬱以珍還有鬱家都要折在她手中,一句話定了她的終生,讓鬱以珍對她一直存有隔閡,喜歡不起來。

前陣子鬱以珍查出爆出方剛醜聞的就是她,很有可能順藤摸瓜查到方剛的死與她這個女兒有關,或許還查到了奕雷買兇殺人。無論鬱以珍查到什麼,她鬱以柳的存在本就被忌憚厭煩,鬱以珍又疑心重,還是那種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的狠人。所以她對我出手,我不覺得奇怪。

在鬱以珍心中,親情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自已,鬱家的事業。

郵件裡說鬱以柳早有預感,鬱以珍會這麼做。不過,她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因為她知道招娣一直在另一邊等著與她團聚。她不能讓她久等。

而且,她早死了,也能讓奕雷解脫,也能為他的幸福讓路。

一個人換四個人的幸福,很值得!

郵件最後是將復仇一事拜託給奕雷。

盯著電腦螢幕,奕雷呆愣許久。或許是無法相信作為母親竟下手害死自已的孩子,或許是驚訝於鬱以柳甘願赴死的勇氣。

他放鬆下來的心,瞬間又多了一絲沉重與憂傷,腦海中浮現出他與鬱以柳最後幾句對話。

“你不放心你的小寶貝,卻又不好明目張膽去幫她。畢竟為了欺騙鬱家,我們的婚姻還是要有一個美滿和諧的假象。”

“我以樂氏投資人身份去探班,幫你清理下你小寶貝周圍的魑魅魍魎。”

當她笑著說這些時,是已經想好了要犧牲自已嗎?

如果他稍微關注下鬱以柳, 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她以身犯險,對於這位曾經名義上的妻子他關注地太少了。

現在能為她做的就是替她抓出真正的兇手,如她所願為她復仇。

只是這兇手當真是鬱以珍?一位母親真能下手害死自已的女兒?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奕雷坐在椅子上,沒動,一直坐到天矇矇亮,一夜無眠。

直到時間走到九點,他才動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盧隊的電話,他要證實一件事——範青的背後真還有人嗎?

盧隊對於奕雷這位受害人的丈夫也如實說出了警方的調查結果。

範青背後確實有人,他曾提到一個女人給他打過電話,告知他鬱以柳的行蹤。另外,杜靜也交待那個主動電話聯絡她,要給風念蕾一個教訓的陌生人也是一位女性,她提供的電話號碼與範青提到的是同一個電話號碼。電話裡的人自稱鬱以珍。

只是警方順著這個電話什麼也沒查到。這個電話是一位早已去世的老人辦的手機卡,辦卡時曾存了一大筆話費。這位老人還是一位孤寡老人,沒有任何親人在世。所以查到這裡就再也無法查下去了。

他們還請鬱以珍過來配合調查,讓她說了一段話,然後讓範青和杜靜分辨,但兩人都說電話裡的聲音不是這個聲音。

現在範青自殺了,更無法查了。

這個案子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但盧隊也直言依據她多年辦案經驗來看,這個人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奕雷掛了電話,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覺得鬱以柳真是給他留下了一個難題。

只是他還不知曉,這個難題鬱以柳還給一個人留了。

這個人就是風念蕾!

風念蕾在範青死後的第三天見到了鬱以柳的遺囑律師,其實她不想要鬱以柳的遺產,只是出於對逝去人的尊敬,她也不好拂她的心意。

她計劃把鬱以柳留給她的財產全捐贈出去,以鬱以柳的名義,也算為她積德。

只是沒想到事情竟不如她想地這般簡單。

鬱以柳還給她留下了一封親筆信,由律師交給她。

這封信的內容與奕雷收到的郵件差不多,最後也是請風念蕾為她復仇。

這要求真夠無理!風念蕾本不想理會,想著連遺產和這要求一併不要了。

只是律師在她說出後,又遞給她一封信。

風念蕾翻了幾個白眼,開啟信,卻震住了。

這封信告知風念蕾,她其實是蘇瑩與方剛的女兒,但並非蘇瑩自甘墮落。而是方剛這個令人作嘔的東西趁人之危。他鑽了風行鳴的空子,趁著蘇瑩醉酒,與她發生了關係。但事情卻非常巧,就這一次就有了一個女兒。

那個女人就是她!

蘇瑩也是受害者!

風念蕾貝齒咬住紅唇,想起了母親前三個月的怪異,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事情。

鬱以柳說自已已經為她與她的母親復了仇,弄死了方剛,讓人把他的屍體火化,骨灰餵了野狗。

‘我把遺產給了你,你拿了我的東西,怎麼著也得替我辦事吧。’

風念蕾無語,這還帶強買強賣!

‘我不是威脅你,只是想說作為妹妹,替姐姐做一些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另外,好心告訴你,奕雷還是處男哦,作為姐姐的我特意為你留的,而且我還親自上陣,考驗過他,他是一個守得住的好男人。姐姐我呀,覺得你可以考慮下他。’

後面還簡筆畫了一個笑臉。

最後是祝她快樂一輩子,祝福她與奕雷永世幸福。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看到最後,風念蕾呢喃道,臉卻莫名紅了!

但想到這第二封信中的內容,她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心中驚濤駭浪。

她竟不是風行鳴的女兒,而是方剛的孩子。

鬱以柳,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還有害死鬱以柳的真是她的親生母親鬱以珍麼?那個笑容和藹親切,拉著她的手說,要認她做乾女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