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見面,是在機場到劇組的麵包車上,杜靜沒說什麼特別話。
但她靠背景拿到的這個角色這個謠言的傳開時間,恰好是他們跟杜靜一起坐車到劇組的前後。
事情的起因是機場被粉絲圍攻的宋燕把自已作為好友介紹給大家,說了一句馬上要和自已拍一部新劇,然後扯出了自已要出演這部劇的女二亦夢。
接著是一波黑,說自已毀原著,沒演技,與小說中年輕時的亦夢南轅北轍,說什麼她是富二代壓根不是生活在底層的悲慘亦夢,她來演會讓人出戏。
這事很快被母親壓下去。
這個事情要說是杜靜操作的有些牽強。
第二件倒黴事是她與杜靜拍的第一場戲,關於她只有背景沒有演技的謠言在網上重新掀起腥風血雨。當時網上還傳過一段影片,曾姐掃過,說那應該是現場拍的。如果是杜靜讓人做地,再傳到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她確實有這個條件。
然後最可疑的是杜靜給風麗雪指路。是因為她不知道風麗雪是來找她麻煩的麼。
拿筆帽頂著下巴的風念蕾在想到這個可能時,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
風麗雪那渾身上下都寫滿我來找茬的叫囂,杜靜又不是剛出社會的無知姑娘,她可是在娛樂圈裡混了十多年。就算傻子也得磨成人精了,怎麼可能沒看出來!
風念蕾覺得她故意的可能性更大,在這件事上畫了一個個大大的圈。
接著想到杜靜還想拍攝自已與風麗雪滾在地上打架的醜態。
總不能因為好玩才拍吧!更大可能是她想爆出去,就如她第一場戲散開謠言那樣再搞一波。
即使弄不掉她,也噁心她一次。
但杜靜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用筆帽在頭上胡亂划著。
她拿起手機翻出聯絡人,剛想給曾姐打電話過去,心底卻湧現出一股細微的抗拒。她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已懷疑她的好友。這件事還沒查清,萬一是她多想呢。
但如果請曾姐或者周叔去查,那這件事就有極大可能被母親知道。
風念蕾又放下了手機。
此時她又體驗到那種無人可用的感覺。她身邊都是母親的人。當然這些人都很可信,他們懂地也多,也能指點自已。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她也覺察出一種弊端。比如一些不想讓母親知道的小動作,就不太好操作。
當然她也可以跟母親實話實說,她相信母親會理解她。她也可以跟曾姐直說,曾姐也會理解。
只是這兩條路她都不想走。
這也有部分原因是她自已的問題!
因為小時候太缺乏安全感。風念蕾總覺得沒牢牢抓到自已手裡的東西都不是自已的。上次調查母親行為怪異的事情時,這種感覺就隱隱浮現了。
現在這種感覺又浮現出來,更清晰,更沉重。
風念蕾思量許久,還是決定跟隨自已的心,要培養下自已的人。畢竟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以“唯念蕾”身份提醒了念蕾後,奕雷還是不放心。
他眼前總是浮現出杜靜看念蕾的目光,那目光滿是赤裸裸的嫉妒與怨恨,好像風念蕾搶走了她最重要的珍寶。那眼神讓他十分不安。
就在他琢磨著要怎麼辦時,嘎吱一聲響,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奕雷抬頭看見來人,眉毛又開始打結。
來人是鬱以柳,穿著一身粉紗透肉,長到大腿根的睡衣,只一眼就能看到她凹凸有致的明暢線條。
奕雷低頭,無奈:“跟你說過多少次,家裡還有人。我是一個男人,你注意些。”
鬱以柳雙手落在他桌子上,上半身前傾。此刻奕雷如果抬頭就能透過她敞開的V字領看到裡面的一片璀璨。
一陣薰香飄來,奕雷的頭更低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勾引到你了嗎?“
他是正常男人,看見食物想吃是正常反應,但他分地清什麼是感情,什麼是色,也不想自已被普通食物誘惑走:“我喜歡誰你一直都知道,而且你也不會喜歡上我。何必做這種無聊的事。”
“真無趣。”鬱以柳側身坐在桌子上,白皙修長的腿一晃一晃,“我是不會喜歡你,但如果你能愛上我,這不是能證明我的魅力無限麼。”
奕雷吐出兩個字:“無聊。”
“我好心為你排憂解難,你說我無聊。你也太不識好人心了。”
奕雷抬頭看向鬱以柳的眼,他是真不明白鬱以柳的行為。
她說找自已合作毀掉鬱家,兩人合作建立了一場看起來高回報卻莫須有的投資專案,忽悠鬱家砸錢,造成鬱家資金緊張,再加上泡沫投資專案的失敗,最終導致鬱家揹負鉅額負債,只能把自已的產業賣出去還債。
兩人的婚姻也是鬱家想給這個鉅額投資專案上的保險。畢竟在一般人看來,聯姻就意味著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能買走鬱家這個爛攤子的在S市也只有奕氏或者樂氏有這個能力。
規劃很好,這個專案也正按照規劃進行,只等時機一到放出投資失敗的訊息。
但他搞不明白這位鬱小姐為什麼三番五次勾引自已,明明她說自已喜歡的是女人。
鬱以柳無辜攤手:“我是真想幫你。我知道今天風麗雪去找風念蕾的麻煩。我還得到訊息之前那條風念蕾拍攝反覆NG,接不住杜靜臨場發揮的影片是杜靜自已交到營銷號手上的。你不放心你的小寶貝,卻又不好明目張膽去幫她。畢竟為了欺騙鬱家,我們的婚姻還是要有一個美滿和諧的假像。”
奕雷有所鬆動。
鬱以柳繼續道:“你如果是樂聞那個花花公子人設,那就算出手護航,外人也只當你是圖一時新鮮,兩三個月後就沒什麼事了。但你這個工作機器人的人設要出手的話,外人就會腦補很多了。”
“你怎麼幫我?”
“我以樂氏投資人身份去探班,幫你清理下你小寶貝身邊的魑魅魍魎。”
奕雷一雙鷹眼審視著鬱以柳臉上細微肌肉的變化,她沒說謊。
但他總覺得鬱以柳的目的不是這麼簡單。
只是她的提議卻讓他心動,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