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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主不需要騎士(上)

奕雷回到拍攝現場時,風念蕾和左芳已經在拍攝第二個場景了。

第二個場景是在一片火紅豔麗的玫瑰花海中支起一架白色鋼琴,一人倚靠在鋼琴邊,一人坐著彈琴,兩人時不時相視一笑。

接著鋼琴曲變成背景音樂,風念蕾與左芳翩然起舞,彼此遠離牽手再遠離再牽手。最終,在一曲的高潮部分,定格在兩人牽手擁抱相視而笑。

導演本打算讓兩人中的一人擺出彈琴的姿勢,但剛才看到風念蕾的舞蹈,問了她一句:“你會彈琴嗎?”

風念蕾點頭,兒時該上的各種課程她可是一節不落地都上完了。

劉導大叫一聲:“好,念蕾真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驚喜!那你就來彈琴,不要有壓力,放鬆,彈成什麼樣都行,只管彈。”

接著又一點左芳:“你靠在鋼琴旁邊,保持微笑看她彈奏。咱們先來試試這部分。”

風念蕾鋼琴彈地很流暢。

倒是左芳依靠鋼琴的姿勢,劉導調來調去,好像都不太滿意:“左姐,你再往念蕾的方向靠下,低下頭,把衝我這邊的頭髮撩起放到耳後,露出白色長墜耳釘,非常好!”

“身體再往鋼琴方向靠一點點。”劉導繼續指揮著,“右腳站穩,左腳斜跨,腳尖輕輕觸地。”

左芳按照導演的指示調整自已的姿勢,做到最後一步,她抬起左腳,試圖優雅地跨過右腿的前小腿,但力度沒控制好,高跟鞋尖銳的鞋跟劃破了她小腿白皙的肌膚,右腿小腿傳來一陣疼痛。右腳下細細的高跟鞋,因為疼痛拉扯,竟踩歪了。

她吃痛的抽氣,然後是一串尖銳女高音的“啊啊啊啊!”

眾人眼見左芳左腳抬在半空,右腳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到一邊,整個身體往玫瑰花叢中撲去。

她面前是用剛採摘的新鮮玫瑰擺出的一片花海,玫瑰花梗還帶著尖銳的刺。

左芳面朝下栽下去,這是要毀容的!

場務,工作人員,還有導演,甚至連胖杜總都邁開步子往左芳奔去。

只是為了提高拍攝效果,這鋪開的花海面積有千米。

平地跑五六百米,男性也要2到3分鐘,何況這是花叢,花葉高度都沒過膝蓋,自然阻礙了前行的速度。

等他們趕到左芳身邊,黃花菜都涼了。

好在旁邊的風念蕾反應迅猛,嚯地一聲站起來,轉身,往前邁兩步,拽住了左芳的左臂,幫她站穩了。

風念蕾剛要感嘆一句好險,卻感到自已攥住左芳胳膊的手被用力反向一拉,毫無防備的她,朝著左芳身側的玫瑰花海撲去!

風念蕾滿臉的不可置信。

左芳竟趁兩人身子靠近的瞬間,用身體作為掩護,猛地反拽自已,讓自已失去平衡,向玫瑰花海跌去。

眾人只當她是因為心急救左芳,用力過猛,救下了左芳,卻讓自已陷入了危險之中!

眾人剛要松下的一口氣,又被吊了起來,繼續加速奔跑,救人!

這次,本來一直冷眼旁觀的奕雷卻動了,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從他人身邊一閃而過,朝風念蕾奔去。

奕雷的步子再快,卻仍不及重力帶給風念蕾的墜落的速度

終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有些膽小的已經伸手捂住了臉,還有人尖叫連連,有人拼命奔跑不想放棄任何的可能。

危機時刻,風念蕾大腦飛速運轉,她知道自已要是一頭扎進花海,必然千瘡百孔。

她需要借用什麼東西緩衝下速度。

但周圍只有花,鋼琴,椅子,還有左芳,沒有可借力的點。

花——沒有任何支撐力。

鋼琴——夠不到。

椅子——太遠。

左芳——不再推她一把就不錯了。

完全沒有可借力的地方,不,或許有!

風念蕾雙臂前伸,雙手撐地,以大地為支撐點,她嬌嫩的臉頰剛剛擦過玫瑰花瓣的露水,身體在空中來了一個前滾翻,平安落地。

臉上只蹭上了露珠,沒有任何劃傷。

有驚無險!

眾人的心情就像過山車,從緊張到放鬆,又從放鬆到緊張,直到她巧妙地調整身姿,自救成功的那一刻,眾人的心情才如釋重負,終於落地了。

鼓掌,誇讚聲也隨之此起彼伏。

風念蕾笑著安慰大家:“放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謝天謝地!” 左芳滿臉險後求生的喜悅感,快步趕到風念蕾身邊,“都怪我不小心,還讓你為了救我差點受傷。”

風念蕾真是見識到什麼叫睜眼說瞎話,明明是她故意拽她,現在卻裝無辜!她一雙桃花眼都快噴火了!

這時大家也趕過來了。

風念蕾只能忍下胸中的怒火,努力掛上笑容,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破功了。

這次不是因為左芳,而是奕雷。

她被奕雷拽住手腕不放,她掙扎想擺脫卻發現自已只是徒勞。

眾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這什麼情況?這是要強取豪奪!

“你受傷了!\" 奕雷肯定道。

眾人看向風念蕾的手掌,沾滿泥土,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沒受傷。”風念蕾更堅定,“放手。”

風念蕾的拒絕和奕雷的堅持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空氣凝滯了一瞬。

“醫生來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一位梳著乾淨利落的高馬尾,身穿醫生標配白大褂的女性走了過來,向奕雷張開手。奕雷把風念蕾的手交到了對方的手上。

醫生用紙巾小心翼翼擦去泥土,才看到了手上的傷痕和血跡:“是受傷了,但好歹不重,我給你包紮下。”

“包紮影響拍攝,貼創可貼就好。”

不待醫生開口回答,奕雷轉頭尋找胖杜總問:“杜總,今天先到這裡,明天再繼續也來得及吧?”

杜總應聲極快:“來得及,來得及,我們留有富裕時間,就擔心發生意外。劉導,今天先到這裡,明天再繼續。”

出錢的是老大,劉導當然不會反對,正要下令收工。

風念蕾卻出聲反對:“我可以,不用延期。”

杜總覷了眼小奕總,上前勸:“你的手都這樣,要好好休息。是不是,趙醫生?”

說著還看向趙醫生,找支援。

但奈何趙醫生更尊重病患的意見:“這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到底要不要繼續應該由受傷的人來決定。”

“我不需要特殊照顧,繼續拍吧。”

杜總有些為難地看向小奕總。

最終奕雷退了一步:“那先休息一下,再繼續吧。”

杜總可不想做夾心餅乾,激動地雙手一拍,發出響亮的一聲:“好,就這麼定了,先休息半小時。”

曾小凡扶著風念蕾坐到椅子上休息,她感到念蕾的手臂肌肉還在顫抖,扶著她坐下後又問:“念蕾,真沒事?”

風念蕾搖了搖頭。此刻,她感覺渾身虛脫,就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這是被嚇到了!

這時一瓶擰開蓋子的水出現在兩人面前。曾小凡與風念蕾怔愣一瞬,順著這瓶水,看到了拿著這瓶水的主人——奕雷。

風念蕾擰眉,這奕雷什麼時候變地如此纏人?!

曾小凡想到念蕾與奕總的複雜關係,還有剛才惹人非議的一幕,忙抬手接了礦泉水:“謝謝奕總。”

奕雷回了句不客氣,接著站在原地盯著風念蕾,沒動……

曾小凡眼見這尊大佛沒動靜,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向這裡投來好奇驚訝的目光。她只得提醒:“奕總,您看我們這兒的遮陽傘太小,遮不到您。要不您去劉導,杜總那邊,他們那有帳篷,更涼快。”

奕雷又看了一眼低頭的風念蕾,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曾小凡看人走遠,小聲問:“這奕總到底幾個意思?”

“有病!”接著風念蕾吐出了一串罵人經。她現在心情差,急需發洩!

曾小凡被念蕾的戾氣嚇了一跳:“你真沒事?”

風念蕾看了眼周圍,確認沒人再注意她們這邊,才附耳輕聲告知曾姐事情的經過。

曾小凡眉毛揚起,怒氣衝衝,冷冷睇了左芳那邊一眼,但也沒當場發作!畢竟在這樣的爭議中,沒有確鑿的證據,每個人都可能會根據自已的經驗和立場來判斷,結果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她們佔不到便宜。

風念蕾仰頭喝了一口水:“放心。這個仇我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