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村劉家全家腦殘。
唯一一個正常點的人類,就是劉權。
他比王安榆小一歲,從小就老實,經常被人欺負,他大姐二哥也不管他,只有王安榆會為他出頭。
劉權有個修仙夢。
據丁開歲說,這個小孩是有靈根的,品質比他還好一些。
一年前,王安榆就帶他去昇仙會碰了碰運氣。
沒想到真得被人選中,如願以償進入了仙門。
望著毫無防備,拎著一把普通開山斧跑過來的劉權,王安榆嘆了口氣,真想拿悶頭棍給他上一課。
“安榆哥!”
劉權跑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安榆,道。
“剛才我在大殿就看見你了,但我不敢認!”
“你居然進了真陽宗!我的天!那可是個大宗門!”
周芷蘭和她的兩位師妹見狀,知趣地走遠了一些,不打擾兩人對談。
“三兒啊,在這種地方,你也不怕我一劍把你砍出局?”王安榆無奈道。
“你砍的話,我就認了!”劉權呲著大牙,樂得像個傻子。
真是白痴!
隨後,他講述了自已進入飛虹門後的經歷。
總結起來,就是夾縫裡求生存,苦樂參半。
幸好有位築基長老對他不錯,他也很爭氣,一年時間衝上了練氣中境,被選中參加這次的試煉。
“你一個人沒事瞎跑什麼?”王安榆好奇道。
劉權定了定神答道:“我不是一個人,一直跟兩位師兄在一塊,他們讓我負責探路!”
王安榆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隨後,他把之前撿到的疾風劍取出來,遞給劉權道:“飛虹門不是使劍的嗎?這破斧子快扔了吧!”
“沒辦法,師兄實力比我強,找到裝備和傳送陣,當然是他們優先。”
“拿著吧!風屬性的,探路也能跑快點。”
王安榆把劍遞了過去。
劉權也不客氣,一把接了過去,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非常喜歡。
“安榆哥,我要回師兄那裡了,等結束後再去找你!”
“滾吧!玉符握手裡,該捏就捏!”
“知道了!”
劉權又朝一旁的峨眉派三人拱了拱手,然後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王道友,這是你的朋友?”
“同鄉而已。”
周芷蘭點了點頭,道:“我們繼續吧!”
王安榆向前走了兩步,忽然道:“周道友,剛才那人是飛虹門的,他們總共只有三人組隊,我這個同鄉還是個廢柴。”
“不如我們偷偷跟上去,等他們遇到妖獸打得差不多時,就把他們和妖獸一起收割!這樣可以節約不少法力和時間!”
周芷蘭驚訝地望著王安榆,道。
“王道友,你是人嗎?同鄉都坑?”
“出門在外,坑同鄉不是業界常態嗎?”王安榆笑道,“這小子對我非常信任,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停!”
周芷蘭不住搖頭,堅決反對。
“試煉要各憑本事,這種摘別人果子黑吃黑的事,我做不來,更不想教壞師妹們!再說,這樣做很容易引起宗門矛盾!”
“我峨嵋派一向與人為善,平穩發展,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煩!”
“你了不起,你清高!”
王安榆朝她比了個大拇指,搖搖頭往前走去。
不久後。
小隊遇到了一群群居的熾烈鳥。
周芷蘭的一個師妹不慎被妖獸的自爆波及,腿部受傷。
沒辦法,小隊只能暫時停止向前,在一處靠近山溪的密林中做休整。
在服下解毒丹和養血丹,塗抹了紫玉膏之後,她的情況逐漸好轉。
但這也耽誤了很長的時間。
再想啟程時,已經紅霞滿天。
“王道友,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不如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你看怎麼樣?”周芷蘭望了望天,開口詢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這裡暫時不會縮圈。
王安榆點了點頭,正要四處檢視一番時,兩道人影飛快向這裡接近。
周芷蘭也察覺到了來人的方向,讓兩位師妹做好防備,自已則和王安榆一起迎向對方。
“咦?是峨眉派和真陽宗的道友!”
對面兩人穿著飛虹門的弟子服裝,在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向這面拱手行禮。
這兩人身上多處衣衫破損,手臂和脖子還有一些傷痕,看起來灰頭土臉,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兩位道友發生了什麼事?”周芷蘭向前三步,開口問道。
“唉!別提了!”
一人喪氣道:“被一個蠢貨拖累,差點被妖獸打死!”
“讓他去吸引妖獸的注意力,我們從後面偷襲。誰知道這傢伙笨得要死,竟然跑那麼慢,被妖獸一巴掌拍斷了腿,傳送出了試煉場。”
另一人接著道:“那妖獸轉回頭就朝我們撲過來,我二人符籙耗盡,幸虧有這把疾風劍的速度加持,不然這次試煉就算玩完!”
“這個劉權,跟白痴一樣!回去一定要稟告長老,關他禁閉!”
王安榆盯著他手中的劍,目光閃動,沒有開口。
“不耽誤幾位休息了,我們有緣再見!”
這兩人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卻聽周芷蘭忽然開口道:“相見就是緣分,不如二位就留下吧!”
“留下?”
兩人一怔,剛轉過頭,就看見兩支寶劍迎面刺來!
“你們!”
這兩人剛剛經歷一場與妖獸的搏鬥,還沒徹底恢復,又被突然襲擊,心神頓時張惶不定,只能倉促拔劍進行抵擋。
周芷蘭是練氣期用劍的行家,對這種無謂的抵抗根本不放在眼裡。
不出十招。
她盪開攻來的長劍,一腳踢斷了對手的腳腕!
再出殺招時,那人抵擋不及,只能捏碎玉符,傳送出場。
而王安榆這邊的形勢,看上去卻並不明朗。
對方不但守中帶攻,還有餘力觀察自已的同伴。
在看到同門受傷無奈離場後,他心中一慌,伸手想去摸玉符,被忽然爆發的王安榆一劍斬斷大腿,慘叫一聲後,消失在一團白光之中。
兩人出局後。
地面散落著他們撿來的野生裝備,有丹藥,還有法袍和法器,包括王安榆拿給劉權的那把疾風劍。
“有點意外。”
周芷蘭看向王安榆道。
“我本以為,在看到那把劍時你就會出手!沒想到,你還挺沉得住氣!”
“我幹嘛要出手?”
王安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這時候幹掉他們,最多隻能掉些裝備。你不是說這樣會引起宗門矛盾嗎?我是見你動手,才勉為其難幫你一下。”
“唉!周道友,你也是太沖動!”
周芷蘭皺眉道:“可是你的朋友……”
“都說了,同鄉而已。”
王安榆撿起疾風劍,把其他的東西全部留在原地。
“這東西是我的,剩下的你們拿去玩吧!”
然後便縱身離開,去檢視周圍的地形。
“周師姐,你有沒有發現,這位王道友最後一劍非常霸道,遠超他平時的水準!他似乎一直在隱藏實力!”
“真陽宗的練氣中境這麼強嗎?”
望著王安榆離開的方向,周芷蘭搖了搖頭。
“這傢伙把什麼都藏在心裡,確實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性格還蠻有趣的。”
試煉進入第二個黑夜,總計108名試煉者,還剩下78人。
積分榜上,葉芸以65分高居榜首。
劉天陽56分緊隨其後。
排第三的是一名正德宗修士,積分為48分。
王安榆和峨眉派的小隊,共同排在十名左右,接近40分。
安慶山試煉場,因為縮圈的緣故,已經有六分之一的面積不能進入。
所有人無法回頭。
在可預見的未來,更頻繁的接觸和摩擦,即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