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已過。
料峭春寒。
王安榆在青山劍宗貓了兩個月的冬,終於決定下山。
透過一系列隱秘的傳送陣,丁開歲把他送到了真陽宗的附近,接著便悄悄離去。
解鎖了許多新姿勢的王安榆,對回宗充滿期待。
張杉?
從長老降格為師兄,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升龍劍訣,馬上就要被奪舍。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葉芸就會被自已打服。
他馭起輕鳶,很快回到了真陽宗。
在山門處作登記時,負責值守的弟子們看到他後,目光中滿是讚賞和驚喜。
沒辦法!
天之驕子就是這麼引人注目!
王安榆去到事務堂卸下任務,又迎來一陣驚呼。
回到東林峰後,陸升帶著俞天和武心樺,一起趕到了他的洞府中。
“安榆啊,你跑哪裡去了?我們都急死了!”
陸升急切問道。
“聽那兩名內門弟子說,你為了救他們和一些孩子,被一隻五尾靈狐挾持,後來怎麼樣了?從命燈看,你的狀態起伏不定,她有沒有傷害你?有沒有吸取你的……”
“沒有!”
王安榆趕忙否認。
“那隻大妖是個精神病,大冬天絮絮叨叨,帶我四處兜圈子,後來她自已走了,我也就回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正說著話,洞府外傳來聲音。
“王師兄!我們來看你了!”
走出洞外,徐新和楚瀟瀟正焦急地等待著,見他出門,一下衝了過來。
也不管宗門禮法,一前一後將王安榆緊緊抱住。
“我說二位……”
“三人行,我不習慣啊?”
兩人看到陸升也跟在後面,趕忙放開手,整理衣服,抱拳見禮。
隨後他們來到王安榆正前方,深鞠一躬道。
“王師兄,以前是我們錯了!”
“從今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客氣,我二人蒙你救命之恩,一定會全力報答!”
“小事小事……”
王安榆輕輕擺了擺手。
“都是宗門手足,我相信換成誰都會這麼做的。”
徐新和楚瀟瀟不由換位思考,接著汗流浹背。
如果真得換成自已,面對當時那種情況,絕對想不出認媽的主意。後來大妖醒來時,也一定撒腿就跑,很可能導致團滅的結局。
這位王師兄的境界,自已終究是趕不上的。
“對了!”
王安榆忽然開口問道。
“我殺死那三名正德宗修士的事,你倆沒說出去吧?”
身後的陸升和兩名真傳,聽到這句話後,臉色微變。
徐新和楚瀟瀟也驚訝萬分。
哥,我倆沒說,你自已這不就招了?
楚瀟瀟趕忙道:“他們是被那名大妖殺死焚屍,關師兄你什麼事?”
徐新回過神來,也附和道:“雖然你很想救人,但生死有命,是他們自已倒黴!”
修士殺人不算個事,尤其對方還是正德宗的人。
況且也沒證據。
在徐新和楚瀟瀟離去後,陸升叫王安榆安心,出事有他頂著。
至於斬了凡人四條手臂這種細枝末節,包括正德宗在內,大家提都沒提。
陸升三人走後,久違的吳老大來了。
進到王安榆的洞府裡,他左看右看,十分羨慕。
“二爺爺,這回又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吧?我就知道!長老們是真信任你啊!”
吳敬忠在升格為外門弟子後,仍然在煉器堂供職。
他的待遇得到了提高,工作也變得清閒,權力也比以前大了,這些日子過得非常舒坦。
“二爺爺你人緣真好!”
吳老大由衷道。
“你失蹤後,方宛在宗門立下懸賞,誰能把你帶回來就有500靈石獎勵!”
“葉芸也多次下山找你,聽說還順道滅了一個邪教的據點。”
“李萊也……”
王安榆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吳老大摸了摸自已的大光頭,不好意思道:“二爺爺,我想換真陽訣第四層,可是我錢不夠……”
“滾!”
“欸!”
他答應一聲就出去了,可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怎麼著?迷路了?”王安榆皺起了眉頭。
“葉芸在外面等你……”
這個磨人精,又來了!
走出洞府,王安榆嚇了一跳,兩個月不見,這還是自已認識的葉芸嗎?
只見她已經將原來的高馬尾剪掉,留了個不過耳的短髮髮型。
幾縷髮絲在風中飄動,顯得清新颯爽!
“葉師姐!”
“髮型不錯!”他笑著道,“請師姐給我兩個月時間,我打算跟俞師兄和武師姐改良一下劍法,到時候再跟你痛痛快快戰一場!”
葉芸頓時眼前一亮,點頭道。
“一言為定!”
在她離開後,王安榆透過傳送法陣,來到了張杉的蒼雲峰。
這裡遍佈松柏翠竹,即便在初春微寒時節,仍然保持著綠意盎然。
王安榆並沒有去他的洞府,而是來到了一座木樓跟前。
這位張師兄不愛修煉,待在這裡睡覺的時間比在洞府多。
“進來吧!”
還沒看到人影,張杉的聲音已經傳來。
王安榆走進房間,又上到三樓,才看到這位張師兄正仰在一張紅木搖椅上,雙眼微微眯,淡然望著自已。
他一身青色長袍,安靜儒雅,嘴邊掛著淡淡的胡茬,眼神輕飄飄的,彷彿看破了滄桑紅塵。完全不像個修士,更像個屢次落榜的書生。
標準的躺平專業戶形象。
王安榆在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輕聲笑道。
“三師兄,該刮鬍子了。”
張杉目光一閃,眼睛張開。
“去了青山劍宗?”
“嗯。”
“丁老頭有什麼話說?”
王安榆笑了,看來這位張師兄跟自已一樣,對丁開歲也不怎麼尊敬。話說回來,他也沒什麼值得尊敬的,大概只有木訥的大師兄和不諳世事的小師妹,才會對他畢恭畢敬。
“他能有什麼話說?”
“無非是讓你對我多加關照,送我一些靈石丹藥,高階法器,再安排我去聚靈法陣待上幾個月而已。”
張杉抬起眼皮,笑了一聲,沒有理他。
這位張師兄……
有點耍大牌啊!王安榆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聊了。
難道天才加上躺平,就會造就出這種怪胎?
這時,張杉忽然睜開雙眼,開口道:“安榆你過來。”
“師兄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