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休整。
新人大比半決賽,在一個秋風瑟瑟的上午如期而至。
儘管只隔了兩天時間,氣溫卻發生了極大變化,刺骨的清寒驟然降臨在赤焰峰上。
但圍觀群眾的熱情,卻絲毫不減。
一大早,人們便來到鬥仙台周圍,只為搶佔一個好位置。
鬥仙台南側,四強的幻象高高矗立。
兩天時間裡,各人的票數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葉芸仍然以壓倒性優勢穩居第一。
“跨過大海翻過山!葉芸是我們的小心肝!”
“芸芸眾生都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這一次的全民大師兄活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真陽宗的高層非常滿意。
連日來,各位長老的嘴角總是掛著笑容。
但今天,在鬥仙台北側的浮空雲臺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掌門師兄。”
負責刑罰的江宏長老沉著臉道:“經過昨天一天的查證,我跟張杉師兄已經可以確認,大部分事件都是真的。”
“其中還涉及到……”
李儒嘆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
“做你該做的事。”
“是!”
鬥仙台中,李萊洋洋灑灑唸了好幾段廣告。
在人們的催促中,終於宣佈了四強第一戰的開始。
王安榆和吳士先走上了高臺。
“王師弟你好!”吳士先笑盈盈打了個招呼。
他的外形高大挺拔,臉龐俊秀,平時總是微笑待人,性格也很陽光,講話還略帶一點小呆萌,在宗門女性眼裡,是標準優質小生的形象。
看臺上,方宛和小師妹許玲還是坐到了一起。
許玲兩眼中滿是小星星,雙手拄著下巴,道。
“他好可愛啊!”
方宛掩嘴笑道:“你真是個小花痴!”
“先說好了!”許玲回過頭道,“你家王安榆贏可以,但不能打傷我家那位的臉,不然我可要開黑啦!”
方宛哭笑不得,攤手道。
“什麼你家我家的,又不是成了婚的道侶,再說了比武受傷在所難免,誰又說得準?”
“我不管!”許玲眯著眼睛道。
“我家弟弟由我來守護!他昨天跟我說,大比結束後要約我出去玩!”
方宛一怔,提醒道:“這麼快嗎?你可要了解清楚,不要被人騙了。”
“你在說什麼?”
許玲一下皺起了眉頭。
“吳師弟很單純的好麼?倒是師姐你要小心了,這個王安榆流裡流氣,吊兒郎當,典型的黃毛渣男形象!你看!他還撓屁股!真是一點氣質都沒有!”
方宛連忙高舉雙手,笑道:“好了好了,投降投降!”
“我不說你的吳師弟了,咱們還是看比賽吧!”
鬥仙台上,王安榆渾身發癢,撓完屁股又撓咯吱窩。
等渾身撓完一遍,他才磨磨蹭蹭拿出了織火劍。
吳士先有些煩躁。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後背上總是一陣陣發冷。
擊敗對面這個新人後,他就可以進入前兩名,獲得弟子晉升的資格。
本來在7進4之前,他並沒有將王安榆放在心上,但蔡弘基的失敗給他敲響了警鐘。
這個小子非常狡猾。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決定用錢砸一個前二。
現在勝利近在眼前,吳士先已經抑制不住自已的笑容。
就在他將法力灌注到寶劍之上,打算開始攻擊的時候,李萊忽然撤去法陣,叫停了比賽。
接著,江宏長老從浮空雲臺,飛到了鬥仙台上。
四周的觀眾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麼回事?怎麼停了?”
“難道還有新花樣?”
場面在喧鬧一陣後,安靜了下來。
吳士先望著江長老嚴肅的臉,一種因心虛而產生的酥麻感,從尾骨向上蔓延,衝到心臟後,又發散到四肢百骸。
他的身體彷彿被注入了一劑軟筋散,全身發癢無力。
不會吧……
就在這時,江宏長老發話了,他將一枚玉簡扔給了李萊,喊了一聲。
“念!”
李萊一頭霧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在接過玉簡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厭惡地看了吳士先一眼,向著四周朗聲道。
“前日,接匿名人士舉報,以赤焰峰內門弟子吳士先為首的多名真陽宗弟子,在凡間犯下惡劣罪行……”
“兩年期間,他們仗著修為和仙門弟子身份,多次誘騙、侮辱、凌虐凡間女子,並殺害數十名無辜百姓……”
“經長老會查證,罪行屬實!”
“宗門決定,廢去吳士先等弟子修為,逐出師門……”
吳士先的腦子“嗡”一聲響後,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這……這不可能!”
許玲一下站了起來,滿臉震驚神色。
方宛連忙站起身,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撫著。
鬥仙台周圍的觀眾們也發出驚呼,堂堂中品仙門真陽宗裡,居然還有這種噁心的存在!
“只是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這種人就該一劍殺了!”
“王八蛋!老子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殺了他!殺了他!”
憤怒的呼聲還在高漲,江宏長老冷冷望著吳士先,大聲道。
“吳士先,你可認罪!”
這一聲夾雜法力,震耳欲聾,瞬間將吳士先喊醒。
只見他抖如篩糠,舌頭打結,哀求道。
“江……長老……饒命……劉師……”
他的話斷斷續續,音量不高,早已被淹沒在群眾的憤怒喊叫中。
只見江宏向前一步,伸出右手,一掌打在他的丹田氣海。
吳士先瞬間被擊飛出去,像塊破抹布一樣,癱在鬥仙台下。
我就要晉升真傳了……
楚瀟瀟和那個許玲……馬上就會成為我的掌中玩物……
明明是劉師兄才是主腦……為什麼沒有他的名字……
我不甘心……
隨著氣海被破,吳士先逐漸失去意識,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之後,另外幾名同犯,也被江宏長老親自揪了出來,得到了跟吳士先同樣的下場。
李萊走到幾人身邊檢查,隨後起身道。
“長老,這幾人經不住刑罰,全都死了……”
“死得好!”
“活該他們!我看以後誰還敢做這些惡事!”
圍觀群眾大聲喝彩,群情激奮,間中還夾雜著零星的悲傷與失望。
李萊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這件事跌到了谷底。
這時,他忽然感覺有人在戳自已的後背。
轉過身來,就看見王安榆用手指了指自已的鼻子,問道。
“李師兄,我怎麼辦?”
李萊見江宏向他點了點頭,便收拾心情,大聲道。
“這場比鬥,煉器堂弟子王安榆不戰而勝,晉級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