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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殺人者,軍中暗探!

肥東城知府劉銘傳認為劉府命案牽涉皇子,茲事體大,與師爺劉璋商量好,還是決定先上報刑部,看刑部的意見再做定奪。

既然這個案子的矛頭是對準三皇子,劉府如今被滅門,死無對證,加上那倖存的山匪一口咬定他聽到的就是三皇子指使黑衣人滅了劉家滿門。只要在合適的時候,給這肥東知府“創造”些證據,這個證據鏈就完整了,到時這三皇子就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珍妃每每想到這些,著實高興得很,她實在想不出這個連環套的破綻在哪,也是天時地利。原本是想殺了三皇子,如今想想,實在是太過冒險,如今這髒水潑到他身上,可就合乎情理多了。此事她也知道,不能讓三皇子償命,可這事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的三皇子殿下動用暗衛滅人滿門,是個嗜血瘋魔,在陛下那,也不會選一個為天下人所恥的繼承者。這一計,若成,便比那暗殺效果好得多。

珍妃讓小林子給刑部侍郎繆無傷傳了個口諭,要他在肥東劉府滅門案的處理上,秉公執法,公正無私,絕不要因為三皇子的身份而畏手畏腳,特別提醒,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刑部原本收到肥東城的摺子,因涉及到皇子,也是焦頭爛額,如今珍妃娘娘傳了口諭,倒是有了尚方寶劍,便要求肥東府徹查。

……

肥東府衙內,知府劉銘傳與師爺劉璋抽著水煙,知府劉銘傳與師爺劉璋抽著水煙,在書房中閒談。

“師爺,你覺得這次的案件該如何處理?”劉銘傳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著棘手的問題。

劉璋放下手中的水煙筒,沉思片刻後說道:“大人,此案涉及皇子,非同小可,此次刑部竟如此快速批覆,倒有點出乎意料,莫不是背後有什麼陰謀?咱們還是謹慎行事,既要查清真相,又要避免被背後的勢力利用。”

劉銘傳點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這案子背後牽扯的勢力太複雜了。不過,我相信只要秉公處理,總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先讓邢捕頭去劉府查查,看有什麼線索。”

捕頭邢臺得令後帶著捕快帥嘉謨快馬趕到了劉府大院。眼前的府邸早已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化作一堆焦炭。殘垣斷壁,似在哭訴著自已所遭受的不公。

“帥嘉謨,你四處看看,捕房兄弟都說你鼻子靈,今天出來,你可得好好嗅嗅。”邢臺調侃道,他這個小兄弟在捕房算個異類,跟五大三粗,滿嘴髒話的捕快相比,這小子平素不苟言笑,唯獨對各種案件極為痴迷。閒暇時,不愛賭錢也不愛逛青樓,聽說就喜歡看從古至今各類大案卷宗。

帥嘉謨也沒有接過捕頭的話,他對人不感興趣,最喜歡看兇案現場,在他眼裡,每一個兇案現場的物件,都會活過來,一個個跟他講述著案發現場“自已”看到的經過。

帶著帥嘉謨出來,邢臺也圖個清閒,交代一番,便在街上找了個茶鋪納涼歇息去了。

帥嘉謨仔細檢視了劉府火災的現場,心中疑雲重重。焦黑的梁木、破碎的瓦礫,還有空氣中瀰漫的燒焦氣味,都似乎在訴說著這場慘劇的慘烈。然而,在帥嘉謨的眼中,這些廢墟之下隱藏的並非只是簡單的災難現場,而是一系列精心佈局的謎團。

他注意到,火勢的分佈並不均勻,有些地方燒得尤為嚴重,而有些地方卻相對較輕。這種差異,顯然不是自然失火所能解釋的。更令他生疑的是,他在廢墟中用手指摸了下,聞起來像是火油,這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想——這場火災,是有人故意為之。

劉府上下,還散落著大量屍體未能及時收走,這些屍體已嚴重焦化。帥嘉謨仔細地沿著劉府府邸的動線,觀測著這些屍體的形態。他發現前院的屍體非常分散,沿著進府的石板路分佈,且多俯面朝地,屍身方向都朝向內院,從行動姿態上看,似乎在往內院逃亡;而後院的屍體多為仰面朝上,且屍體分佈集中,大多集中在後院大廳。他閉上眼睛,似乎看到了匪徒從前門進入,一路追殺劉府眾人,後完全控制後,將劉府家眷家丁集中到後院斬殺的場景。

後院裡,一個幼小的屍身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的屍身與一個大人的屍身完全碳化後粘連在一起,看上去應該是死在了大人的懷裡。他拿出兜裡帶的細長空心椎管,往這椎管裡到了些藍色藥粉,這是以前的老仵作給他的,他朝這個小小的身體紮了進去。若是人先被殺再死掉,血管裡碳氧血紅蛋白含量低,這藍色藥粉就不會變色;如果死於火災,碳氧血紅蛋白含量高,則這藍色藥粉就會變成紅色。

“誰會殺死這麼幼小的孩子?”他猶豫了下,拔出了空心椎管,眼見這藥粉變成紅色,那一定是在火災之前便已氣絕。接連試了幾個人,這椎管藥粉,都是紅色。

帥嘉謨疑惑的是,明顯這些人都是在火災之前就被殺死,但是傷口在哪?為何這些人身上都未見明顯的傷口?他在劉府逗留了很久,都沒找出原因。這些人殺人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從劉府受損的情況來看,若是火災,按照劉府的家底,必定是有些金銀珠寶在的,可現場,這些東西,一件都沒見著。難道真的就是簡單的劫財殺人案?這些問題,在他這個探案迷的腦海裡久久不能解答。

“帥嘉謨,你磨蹭什麼啊?”循聲望去,是捕頭邢臺,這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當年也如此時的帥嘉謨一般,熱衷辦案,以為自已辦案就是為民伸冤。可後來發現,到頭來,除了普通百姓之間的案子都是秉公辦理,但凡涉及達官貴人,件件都是欺壓百姓,所以慢慢便沒了心性。

“邢捕頭。”帥嘉謨將自已的疑問說與他聽,捕房的捕快們都說這邢頭只想掙錢,可他知道,這個男人,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道何時失了為民申冤的初心。

聽完帥嘉謨的情況分析,邢捕頭看了看屍體,眉頭緊蹙,說道:“這是軍中精銳暗探手法,這個案子,怕不是咱肥東城能扛得下的了。”

“何以見得?”帥嘉謨一臉好奇地追問道。

邢捕頭隨手找了個屍身,按住屍體腦袋,露出脖頸,問道:“你仔細看看。”

“什麼也沒有啊?”帥嘉謨一臉遲疑,他確實什麼都沒見到。

“你仔細看看,這脖頸上,可有一條細細的線。”邢捕頭指著屍身說道,“江湖上盛傳,軍中有種獨特的暗殺術,殺手用的刀細如柳葉,見血封喉,極為鋒利,因此殺人時留下的傷口極小。這劉府屍體,各個都在脖頸處,此處是人身上最重要的血脈,割開後,放血速度極快,加上殺人後放火,屍體焦化後,極難察覺出異常。”

帥嘉謨按照邢捕頭的說法,仔細看了這遍佈的屍身,果真如他所說,脖頸處均有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