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北楓對體內勁氣的感應更加敏感,他發覺自已體內的勁氣陰陽混雜,並不純粹,這是他以前從未發現的。
他控制體內所有勁氣沿著兩種固定且不同的線路遊走於四肢百骸,一支遊走於五腑,性屬陰,另一支遊走於六髒,性屬陽。
一炷香後,兩股十分純粹的勁氣凝聚在他兩隻手掌之上,左手中勁氣陰柔無比,右手中的勁氣十分狂暴,正對應那一陰一陽。
辰昊見小師弟手掌中勁氣的變化也是一驚,他從未見過有人如小師弟這般有著如此純粹的兩股不同勁氣。
這勁氣的純度已是可以直逼勁力,可惜卻依舊不是。
林北楓猛地將那手掌中的兩股勁氣猛地收回,一陰一陽兩股幾乎快要凝實為勁力的勁氣順著經脈直朝那胸前的血色牡丹衝撞而去。
能否破除那血色牡丹,就在此一擊!
辰昊也是看出林北楓進入了破除印記的緊要關頭,手心為其小師弟捏著一把汗。
受那兩股精純勁氣的衝擊,那血色牡丹光芒大放,隨即其竟是黯淡了幾分,但它仍舊是沒有完全褪去。
林北楓見此又多次進行此前的操作,運氣,凝氣,精煉,衝擊。
幾炷香後,林北楓已是運用精純的陰陽勁氣多次衝撞了那血色牡丹印記,但那印記卻是再無反應。
其境界因那印記黯淡也有了一絲突破,已是達到半步武境·歸一。
但只要那印記沒有消去,他便仍舊是凡境九品,仍舊是沒有完全踏入武境。
隨後其沉思片刻,大師兄顧南的話再次出現在其腦海。
——“小師弟,你這印記似乎只能由你自身的勁力解開!”
林北楓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這上天真是給自已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自已沒有入武境如何凝聚勁力,凝聚不了勁力如何解開那印記!
——這是天意?
——但自已絕不認命!
辰昊似是看出了林北楓消除印記失敗,其臉上的失落比那林北楓更甚。
“小子,這確實是一本能讓凡境之人踏入武境的秘籍,可惜對你並不適用。”
“但對你提升實力也是大有好處。”滄凌梟進入了林北楓腦海中。
“老登,那你說什麼樣的秘籍適合我?”林北楓問道。
“那血色牡丹封住了你的丹田與心脈,你勁氣便無法在丹田處凝聚為勁力。”
“但丹田處卻是勁氣最為濃郁的地方,也是最易凝聚勁力的地方。”
“若你能找到一本在丹田以外凝聚勁力的功法,你那印記自然便可褪去。”滄凌梟低沉說道。
剛剛林北楓體內已是近乎凝實為勁力的勁氣都只能使那血色牡丹褪去些許,要完全褪去那印記還是隻有走凝聚勁力這一條路。
聽罷,林北楓面色一沉。
光是這讓凡境之人晉升武境的秘籍就已是世所罕見,如今還要找那功法之中是在丹田以外凝聚勁力的功法,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撈唄,去你的海底撈!
思考明白,林北楓雙眼緩緩睜開。
他與辰昊對視了一眼,辰昊強掩失落。
辰昊沒問,林北楓也沒說。
辰昊知道林北楓已是失敗,林北楓也知道辰昊知道。
兩人就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觀摩起這藏書閣第六層。
“小子,你左後方那道六彩禁制內的陣法可以學學。”
“可以保命!”滄凌梟的話語聲傳入林北楓耳中。
林北楓解開那六彩禁制,細細閱讀起裡面那本秘籍。
四象幻陣!
四象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對應東南西北,也是陣法中的四極。
入此陣者如入迷霧,四極顛倒,方向變換。
...
從那描述可看出,這陣法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卻可以困住來敵。
就算自已在別人眼前,那人也只能看見一片迷霧。
記完那陣法,林北楓與辰昊已是向第七層走去。
然而藏書閣第七層卻是大門緊閉,其上的金銀兩色禁制就連林北楓手中所拿令牌也無法開啟。
“看來這第七層中藏著卦門的秘密。”
“既這卦門不便向外人展示,小師弟,不如我們就此止步。”辰昊說道。
林北楓點頭,兩人轉身向藏書閣外走去。
在兩人走出藏書閣大門時,先前那白衣老頭還仔細打探了兩人,在確認兩人沒有攜帶秘籍在身上後才放兩人離去。
林北楓暗自猜測。
——這卦門藏書閣是被人偷怕了不成?
出了那卦門已是下午,兩人走在陽春城街道上,一時間兩人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知道,又到了離別之時,辰昊要回槍武山,而林北楓要再次踏上尋那秘法的旅途。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辰昊師兄,保重!”林北楓有太多話想說,最後卻只是扭扭捏捏擠出這六個字。
“師弟,雙鳥暫時離分,必有重逢之日。”辰昊笑道,但眼角已是溼潤。
“師兄什麼時候變得文鄒鄒的了?”林北楓聽完辰昊言語一驚,頓時覺得自已像一個文盲。
“來時路上見兩秀才道別聽來的!”辰昊直率的說道。
隨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自已這位辰昊師兄變得文鄒鄒,可能自已還真不適應。
兩人笑著笑著皆是想起了以前在槍武山的日子,笑到後面,兩人眼角都含著淚。
昨日已回不去,只有期待來日再聚之時!
無錯書吧“若是你遇見什麼危險,定要想辦法告訴師兄,無論我在哪定會來找你。”辰昊認真的說道。
說罷其騰空而起向城門掠去,走得十分乾脆,因為他知道再不乾脆點,自已只怕是不想走了。
林北楓則是向先前的客棧走去。
——也不知厲鋒兄弟休息的怎麼樣?
黃昏,槍武山下
一人影在林中一閃而過,速度極快,只是幾瞬便來到了槍武山下。
而後那人騰空一躍,腳下有勁力流動,竟是單憑腳踩虛空便躍上了槍武山。
直至來到黃旭峰屋外,那人影方才停下,露出自已的真面目。
是一滿臉鬍子的中年男子,頭戴斗笠,腳踩草鞋,一身布衣,即使渾身打滿了補丁,身上卻還是有著幾個大洞。
雖然身上破破爛爛,但其手邊的那把刀卻是從刀鞘到刀把,每一寸都擦的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