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從書房出來,坐回二樓的休息室透氣,從她這裡可以看到裴喬書房的半邊門。
希望那個小雞仔能夠快點從雄鷹的爪牙下逃脫,好減少她的心中那麼一丟丟的愧疚。
沒等小雞仔出現,野生大野豬倒是出現了。
陳榮不知道為什麼換了套衣服,緊身的襯衫也被肉身崩開兩顆紐扣。
他看了一眼四周,坐在她旁邊,手隔著旗袍放在沈棲的大腿上:“怎麼在這坐著,裴少不肯見你?”
鼻間滿是他嘴裡噴出來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的菸草味,沈棲的眉毛微動著幾乎要擰成一團。
她不喜歡喝酒的男人,裴喬是個例外,湊近聞著他只有淡淡的酒味。
旁邊的人還在低聲誘惑:“聽我的沈棲,跟我結婚,你爸媽想要的我都可以給,另外你要的資源我也會跟家裡人去爭取。”
男人說的話不能信,喝酒的男人更不能信,何況還是個不堪入目的人。
她心中無任何波瀾:“不如你去娶我姐姐,我姐姐陳喻可是家族培養的名媛,比我更配你。”
“那個女人有什麼意思,還是你有趣。”
他靠得更近,下一秒臉上多了一個紅手印。
“陳總,事不過三,有些事情擺開來說不太好,今天我可是在裴總的家裡,你不怕得罪他?”
陳榮的手戳著微腫的面部:“嘶。”
如果是平日裡沈棲說的話,他說不定就怕了不敢造次。
可是他現在喝了很多酒,最不缺的就是膽量,而且裴喬也不在這,對這個女人也不在乎。
他猛地站起來,拽住沈棲盤上的頭髮,拉到他面前:“給你面子你不要,找死。”
頭髮散落,髮簪掉到地上。
沈棲反抗,沒有想到陳榮也是個練家子,滿身肉看起來挺虛弱,但很有力氣,強行拉著她進了某個房間。
陳禾進到裴喬的書房,看到自已兒子在這愣住:“小棲姐姐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無錯書吧餘辰藝正對著書架思過,剛被舅舅教訓過,沈棲還真拋棄他而去,心中正慪氣:“她出去了。”
陳禾微微蹙眉,剛才在樓下沒見到人,沒有什麼背景的小姑娘很容易在這個名利場吃虧的,忙拽著兒子:“去找棲姐姐。”
能離開這裡他開心極了,小腿一瞬間跑出書房:“好。”
看著兒子出去,她看到裴喬在看檔案,上前敲敲桌面:“別看了,看了又找不到老婆,暖不了被窩。”
“媽媽,媽媽。”
餘辰藝邊跑過來大喊,手中握著一根髮簪:“姐姐的髮簪掉休息室,人不見了。”
裴喬雙目蒙著冷意,沈棲是個很愛美的人,不可能弄亂做好的造型,還丟下屬於自已的東西就走。
另外一邊。
沈棲被陳榮帶到一間沒人住的客房。
把她丟到床上就開始脫他自已的衣服。
沈棲爬起來拿著床頭櫃上的花瓶,揚起手要砸他的頭,可惜被擋住。
花瓶滑落髮出響聲。
她踹他的腿間弱點沒得逞,以頭撞頭的方式衝開他。
陳榮捂著鼻子,手指縫流出血:“靠。”
他看到手上的血感覺一陣發暈,沈棲趁現在踹他的兩腿之間。
“啊!”男人倒在地上,身體蜷縮雙手捂著。
她衝到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看到是裴喬,她衝到他的懷裡,環抱著他,聞到熟悉的氣味,她全身輕鬆下來,身體全靠在他身上。
“哪個孫子敢壞老子好事?”房間內傳來陳榮囂張的喊叫聲。
他凶神惡煞爬起來,彎著腰跌跌撞撞走到門口,眯著眼睛看清楚是裴喬膽又慫起來,雙腿痠軟跪在地上:“我,我…不是。”
說話磕磕巴巴,看到面前的女人又咬著牙硬氣:“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她到裴家來就沒存好心。”
陳禾聽到動靜也趕到,看到這裡的情況把門鎖上,隔絕外人的視線。
沈棲還躲在裴喬的懷裡,其實她並沒有很害怕,陳榮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陳禾向裴喬遞個眼色,柔和跟她說:“不怕沈棲,我帶你出去收拾下。”
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身。
沈棲最後看他一眼,眉眼間盡是對他的信任。
她跟著陳禾離開。
門合上後,裴喬盯著地上的人,緩步走過他的身側,西裝鞋壓過他的手:“最近是不是覺得我太低調了?”
裴喬在房間裡的沙發坐下,拾起一塊灑落在地的花瓶玻璃碎片。
陳榮面露驚色,裴喬近兩年確實做事很低調,讓他差點忘記這人剛上任裴氏家主時的狠厲。
裴喬當時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要接任最高的位置,也不是沒有爭議的,只不過那些人都鬥不過他,不死也傷殘,現在都滾去國外混不敢回來。
現在輪到他了。
他顫抖著,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想到自已的身份:“裴總,原諒我一次,我是你媽媽很喜歡的弟弟,你要照顧我的。”
裴喬的母親生前很關照陳家,要不是有這層關係,陳榮今天還真踏不上裴家的門。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裴喬手中還把玩著那塊玻璃,“既然有東西不會用,那就不留了吧。”
門外,陳禾帶沈棲來到一間乾淨的客房:“對不起沈棲,讓你受罪了,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看到陳禾不放心的眼神,她笑起來:“沒事的陳總,我都習慣了,其實我今天很開心,有你們護著我。”
陳禾摸著她垂落在肩上的髮絲,心中對這個姑娘的好感更加了幾分。
沈棲看到自已微卷的頭髮,旗袍也有些微皺,有點不高興:“陳姐,小余等下要過生日,我想梳洗打扮一下。”
陳禾看到她現在愛美的樣子,終於放下心來。
憐惜摸著她長髮:“真是個好姑娘,你值得最好的人愛你。”
陳禾出去讓造型師和化妝師等著沈棲洗完澡,給她重新做造型化妝,換一套更漂亮的禮服。
差不多弄完的時候,造型師圍著她轉:“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沈棲現在上身的是高定禮服,每個角度都透露出精緻和典雅。
造型師從鏡子看到身後走進來的人一愣,轉身恭恭敬敬問好:“裴總好。”
裴喬手裡拿著一個很精美的禮盒,遞到造型師手上,示意給沈棲戴上。
沈棲看到造型師開啟,裡面是一套首飾,看起來就昂貴。
但是真的很好看!
她太喜歡了,急忙跑過來。
真的好美,浪漫又高階。
盒子邊緣還放著今天她丟失的髮簪,跟其他的飾品格格不入。
沈棲不敢相信這是給她戴的,轉身問旁邊的男人:“這真的是要給我戴的嗎?”
裴喬眼神深邃,嘴角勾勒一抹淡然的笑:“嚴格來說,是送給你的,當做賠禮,請收下。”
她真的很喜歡這套珠寶,但是又覺得太貴重,她心中覺得可惜,嘴上拒絕著:“不用的,今天真的沒什麼事的。”
裴喬拿起禮盒上的飾品之一,是一枚珠寶耳飾。
花紋上鑲著滿滿亮晶晶的鑽石,配著粉粉的海螺珠寶。
他親手把她耳朵上的耳環取下,戴上他送的:“沈小姐,沒什麼事是能夠比自已更重要的,能取悅自已,能爭取到的利益就必須爭取,愛自已才能愛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