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麟望著對面男孩的模樣,剎那間感覺他長大了許多。
這些年自已不常回來,記憶中的原伺還是個稚嫩的小孩子,如今看來,他已然能夠獨當一面了。
“小伺,你先回去吧,我來處理。”原麟說道。
“哥!”原伺急切地喊道。
“就這樣吧。”原麟話音剛落,便開車徑直駛走。
送原伺回家之後,原麟又馬不停蹄地開車前往下個地方。
原麟掏出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
“見個面吧,談談小伺的事。”
隨著調查的步步深入,江珉、林俞和原伺只覺這案件愈發錯綜複雜,如同一張密密麻麻、難以理清的網。
對周邊身材高大男性的排查工作正緊張地進行著,然而進展卻猶如逆水行舟,極為不順。
眾多的排查物件,加上那模糊不清的特徵描述,讓他們彷彿置身於茫茫的迷霧之中,苦苦摸索卻始終找不到方向。
技術部門恢復的可疑簡訊,此時成了眾人新的關注點。
江珉緊皺著眉頭,目光專注地仔細研究著這些簡訊,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出更多關鍵的線索。
“從這些簡訊的語氣和用詞來看,威脅者對李南娜懷有極大的敵意。”江珉面色凝重地說道。
林俞也湊了過來,目光緊緊地盯著簡訊內容,認真地分析道:“但僅從這些簡訊,確實還無法確定威脅者的身份和作案動機。”
原伺則目光閃爍,若有所思地提出:“會不會與那個租戶看到的鬼鬼祟祟的男人有關?”
三人一時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整個房間的氣氛壓抑而沉重。
這時,法醫那邊傳來了新的訊息。
經過進一步細緻的屍檢,驚然發現李南娜身上的傷口並非單純由一把匕首造成,竟還有其他兇器留下的痕跡。
而死者的下體被縫住,縫住的線是釣魚所用的尼龍線。進一步觀察兇手所用的這個尼龍線,發現其質量上乘。
優質的魚線表面應有光澤,透明線不能有顏色出現,有顏色的線不能發白。
如果魚線中出現與本色線不相符合的顏色,或者線徑與標準線相比相差很大,那麼這條魚線的質量可能存在問題。
而死者下體所用的尼龍線卻是優等的線。
這一發現意味著兇手的生活品質頗高,對自身的要求想必也極為嚴格。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他們大為震驚。
江珉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物件都微微顫抖,“這意味著案件極有可能存在多個兇手,或者王勇強還有未坦白的重要實情。”
林俞表情嚴肅,眉頭緊蹙,語氣堅決地說:“我們必須重新仔細審視王勇強的供述,也許他故意隱瞞了一些關鍵資訊。”
原伺用力地點點頭,附和道:“沒錯,得再次提審王勇強。”
於是,王勇強再次被帶進了那間氣氛壓抑的問詢室。
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助。
江珉目光如炬,緊緊地逼視著王勇強,語氣嚴厲地說道:“新的證據表明,李南娜的死並非如你之前所說的那麼簡單,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
王勇強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地喊道:“我真的都說了,我沒有再隱瞞了!”
林俞目光冰冷,聲音低沉且充滿威懾力,冷聲道:“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否則後果自負。”
王勇強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又緩緩開口道:“我……我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在河邊,好像還有一個人在遠處的陰影裡,但我沒看清是誰。”
沒看清?江珉緊緊地盯著王勇強,心中暗想:說謊之前可以先在家照鏡子練習一下,不然一下就會露餡的。
“既然沒看清,那你記得那個人身高以及有什麼特徵嗎?”江珉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個問題讓王勇強顯然不知如何回覆,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過了漫長的一分鐘後。
“沒看清……”王勇強才徐徐憋出來幾個字,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慌張。
“平時喜歡釣魚嗎?”江珉依舊神色平靜地問道。
“還行。”王勇強隨口應道。
“都喜歡在哪釣魚呢,我記得南邊有一個公園,裡面有專門的釣魚地方。”江珉淡淡地說著,目光卻始終未從王勇強的臉上移開,仔細地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王勇強聽到江珉說的地方,忙不迭地附和,“啊對對對,就是那邊。”
“行了,放他走吧。”江珉揮了揮手說道。
王勇強離開問詢室後,林俞和原伺滿心不解地看著江珉。
“江隊,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啊,豈不是給王勇強找了正當的理由?”林俞一臉困惑地問。
“是啊,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原伺也附和著,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江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釋道:“江城南邊的公園雖然是有免費的釣魚場,可裡面是需要門票的,而門票的門檻是御景豪庭的住戶。
那個公園因為建築規模較大,選址地才會在南部,而這個公園只限於御景豪庭裡的住戶。
而王勇強很顯然不是御景豪庭裡的住戶,那他既然知道這個公園是釣魚的地方但又不知道需要門檻,很顯然王勇強和這個人認識的。”
“繼續調查王勇強,接下來王勇強的各種行動都要一一跟緊。”江珉目光堅定,下達了命令。
這個新的線索讓案件更加撲朔迷離。
現在不僅僅是王勇強與另外一人有嫌疑,還要擴大範圍調查,對李南娜的社會關係進行更深入、更全面的挖掘。
畢竟那名租戶所說的人,也很有嫌疑。
他們發現李南娜在工作中曾與一名同事發生過激烈的衝突,而這名同事身材高大,和李南娜的力量對比懸殊。
江珉當機立斷說道:“立刻對這名同事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