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序聞言,給裴兮顏擦拭纖美玉手的動作一頓,隨即薄唇張合,語氣十二萬分篤定道。
“不會。”
“為什麼?”
裴兮顏一臉疑惑,瀲灩美眸直勾勾的看著溫瀾序。
“哥哥昨晚明明……”
裴兮顏聲音害羞停頓住,下意識垂下眼簾,羞澀得不敢再看著溫瀾序。
而她修長雪白的脖頸,漂亮的臉蛋兒,可愛的耳朵,都一下子泛起了羞赧的嫣紅。
溫瀾序漆眸一下子沉暗得嚇人。
眼前絕美纖弱的小姑娘,此時全身凝脂嬌嫩的肌膚像是浸染了上等的胭脂。
就連她如蔥段般雪白漂亮的手指,都泛著一層淡淡地粉嫩之色,漂亮誘人得像是一隻勾魂攝魄的女妖精。
仔細為裴兮顏擦拭乾淨手指,溫瀾序將手中帕子遞給丫鬟。
“都出去。”
“是世子。”
丫鬟們端著洗漱物品,畢恭畢敬的離開。
“兮顏……”
溫瀾序蹲身在裴兮顏面前,微微仰著頭,深邃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如果哥哥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你……還願意嫁給哥哥為妻嗎?”
最後一句話,溫瀾序問得卑微又小心翼翼。
儘管他留有後招。
可他現在不能生孩子了卻是真的。
“所以妹妹,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溫瀾序在心裡無聲又膽怯的問。
裴兮顏俏顏凝重一白,頓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不能生孩子?”
“哥哥……”
“世子!”
這時林忠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因為昨晚殘荷院發生的事,溫瀾序連夜又抽調了一些心腹來殘荷院。
總之,昨晚殘荷院的事情,他絕不會讓它再發生。
可溫瀾序哪裡知道。
昨晚那些人之所以能夠暢通無阻的進入到裴兮顏的閨房,全是裴兮顏有意為之罷了。
並不是殘荷院守衛不夠。
畢竟溫瀾序安排到裴兮顏身邊的人,都是有以一敵十能來的厲害高手。
“侯爺讓你現在就過去。”林忠稟告說。
自從裴兮顏母親去世後。
鎮國侯溫謹言就一直病重,整日待在他房中養病,對於朝廷、府中之事,皆不再過問。
現在鎮國侯讓林忠叫溫瀾序過去,顯然已經知道了溫瀾序的所作所為。
對於鎮國侯這位父親,溫瀾序是打從心底敬愛著的。
“好,我知道了。”
溫瀾序對林忠說完,一雙幽邃迷人的眼睛再次看向裴兮顏。
“兮顏,你……”
無錯書吧話到嘴邊,溫瀾序又把話給嚥了回去,聲音溫潤柔和道。
“我命人給你熬了一些滋補調養身子的藥膳,一會兒讓人給你端來。”
“好。”裴兮顏乖軟聽話的點頭。
“我去見父親了。”溫瀾序抬腳準備離開。
“哥哥……”
裴兮顏聲音純真又疑惑,眼底閃爍著的靈動光芒卻狡黠得像是一隻小狐狸。
“你還沒有用金鍊子鎖住我。”
溫瀾序脊背僵硬一顫,隨即啞聲而狼狽認真道。
“兮顏,哥哥不會再用金鍊子鎖住你了。”
而在轉身離開的一剎那,溫瀾序深邃迷人的眸子閃過一抹偏執又瘋狂的暗色。
他發誓。
如果兮顏敢從他身邊逃走,將他丟棄,那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抓回來。
以身為牢,將她永遠禁錮在床上,至死方休。
絲毫不知溫瀾序心中所想的裴兮顏,十分滿意溫瀾序的這種覺悟。
也不枉費她昨晚花費了那麼多珍貴藥物,以及煞費苦心的演那麼一場綠茶心機戲。
“看來我也該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裴兮顏在心中規劃想著。
她要開始搞錢了!
畢竟誰又知道,溫瀾序對她的瘋狂痴戀,能持續多少時間呢?
在這世上,男人會變心,但銀子不會!
鎮國侯府,主院。
鎮國侯溫謹言半躺在床上,眼窩凹陷,嘴唇烏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毫無生機的死氣。
這還是溫瀾序回到鎮國侯府後,第一次見到父親。
儘管他一直都知道父親病重,卻不知父親竟病得這般嚴重,好似隨時都會撒手人寰,與世長辭一樣。
“父親。”溫瀾序恭敬難受的喊了一聲鎮國侯。
“嗯。”鎮國侯微微頷首示意,從嘴邊溢位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病態,“坐下說話。”
“謝父親。”溫瀾序坐下。
“我聽探子說,你在陛下跟前服下了絕嗣藥?”
鎮國侯病弱詢問的聲音,十分平靜,絲毫不像是動怒了的樣子。
“是的,父親。”溫瀾序如實回答。
“為什麼?”鎮國侯問。
“孩兒要娶兮顏為妻。”
溫瀾序直視著鎮國侯的眼睛,不是“想”,而是“要”,已然向鎮國侯昭示了他的決心。
“那你可知,你把兮顏陷入了風口浪尖之上?”
鎮國侯孱弱的語氣有了一絲怒意。
“一旦你和兮顏成親,世人皆會誤會辱罵兮顏。說她恬不知恥,為貪圖榮華富貴,不惜連自已的繼兄都勾引。”
“甚至是她害得你吃下的絕嗣藥!你的所作所為,最後卻都變成了兮顏一個人的罪過。序兒,你可曾想過這些?”
溫瀾序心臟憤怒顫痛得窒息。
是啊。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強迫無辜的兮顏,可大家卻只會把過錯推卸到兮顏的身上。
他對兮顏的愛,為什麼要被這些外人當做是武器,攻擊傷害他最愛的女人。
震怒的握緊了拳頭,溫瀾序漆黑的瞳孔如深邃浩瀚的黑夜,他看著鎮國侯,薄唇張合,字字鏗鏘道。
“父親,孩兒想過的。”
溫瀾序聲音裡滿是下定決心的認真。
“所以孩兒要掌控整個朝廷,還有整個皇室。我要讓兮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我要讓所有妄圖指責辱罵兮顏的無恥小人,都不得不像螻蟻一樣,匍匐在她腳下!”
溫瀾序愛裴兮顏。
愛到不惜與這全天下世俗之人為敵。
鎮國侯一愣,定睛看了溫瀾序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想好了?”
溫瀾序重重點頭,“孩兒想好了。”
“這條路很難。”鎮國侯又說。
“孩兒知道。”溫瀾序說:“但是父親,孩兒今年才十九歲。”
十九歲,還未行冠禮!
可他已然是這天下赫赫威名的少年天才大將軍!
他想要掌控朝廷、掌控皇室,未必就是痴人說夢!
“既如此……”
鎮國侯滄桑病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凌厲危險之色。
“你們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