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的屍峰,但他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
這次新弟子試煉的考題是他的徒弟姜問夏出的。
知道這個資訊之後,他只能暗歎最毒女人心。
能想出那種考驗方法的人,得有一萬個心眼子啊,林奕得罪了她,以後還要在一座山上生活,走太近,怕是要被玩瘋。
姜問夏這次只收了蘇小小一個弟子,他們走在屍峰的石梯上,姜問夏走到中峰一間竹屋前停住了腳步,問道:“師父,不知您老人家想住在哪裡?需不需要徒弟侍寢啊?”
“這倒不用了!”
林奕硬著頭皮說道,“對了,我這一路看到不少墳堆,故去的同門都是葬在屍峰嗎?”
姜問夏揹著手,道:“對啊,不知道師父你看上哪塊風水寶地,徒兒也好給您留著.”
“這倒不必了,只是為師平日閒來無事,若是有同門下葬,你可知會一聲,我也好搭把手.”
林奕乾脆地直奔主題,也不怕姜問夏,他這師父的地位可是許願許來的,許願無悔,硬著頭皮也得當下去!他來屍峰的目的可不是讓姜問夏教他煉傀,來屍體的時候叫上他,他刷一下系統就是了。
林奕的良心讓他對不認識的活人多少有點下不了手,最好先把系統的機率刷到百分之五再說。
姜問夏冷笑了一聲,哼道:“你是等著吃席嗎?我們這兒死了人可不辦席!埋了上幾炷香便是.”
林奕道:“吃什麼席?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個忙罷了!”
“是嗎?”
姜問夏眼睛笑得彎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師父你就跟你徒孫住一起吧,平日裡這些活都是他在幹.”
“對了,你徒孫幹這些活可是要收靈石的,師父您老人家這麼閒,搭把手的事情,該不會跟徒孫分靈石吧?”
姜問夏瞥了一眼前方破舊的竹屋,道,“你徒孫就住在這裡,師父你老人家一定不介意跟徒孫拉近一點關係吧.”
這陰陽怪氣的聲調,林奕也只得忍了。
他很清楚,雖然他名義上是姜問夏的師父,但這是姜問夏的地盤,這女人想要整治他,估計能有一百種辦法。
無錯書吧“當然不介意!”
林奕面無表情看了姜問夏一眼,語氣平淡,道,“你叫徒孫出來介紹一下吧.”
慫是不可能慫的!誰慫誰是狗!既然當了師父,那師父的氣質必須拿出來,可不能被姜問夏給唬住。
姜問夏也懶得廢話,衝竹屋裡面喊道:“李堯臣,出來見一下你的師公!”
她這麼說的時候,也不生氣了,甚至想笑。
林奕這小子既然當了她師父,那是不是徒弟惹了禍,就該師父去處理?而且姜問夏她本來就有個師父,也不知道原來那位師父聽到有人搶他的寶貝徒弟會是怎樣的表情?哎呀,以前的師父肯定不可能打死現在的師父,但同是她姜問夏的師父,沒事切磋一下總沒什麼問題吧!完全合情合理!林奕不經意間瞥到姜問夏嘴角揚起的笑容,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這女人在憋什麼壞呢?不管了,以後在屍峰一定要小心一點。
隨著姜問夏的喊聲,竹屋裡面走出來一個雙眼蒙著黑布,拄著竹棍的年輕人。
“師父,師公來了嗎?”
林奕傻了,看看李堯臣,又看看姜問夏,也沒別的意思,剛才聽聞整個屍峰原本就一位弟子,還要幫同門埋葬的人,竟然是個瞎子?你是怎麼忍心的?求求你當個人吧!李堯臣走近了些,好看的臉頰露出笑容:“師公,你又把氣息全都收起來,堯臣都不知該往何處拜了.”
姜問夏笑容漸濃:“就朝我這個方向拜一個便是!”
好像收個徒弟遠沒有拜個師有意思啊!回頭師父要渡劫的時候,徒弟自然也是要在一旁護法的呀!完全心安理得,沒有絲毫的負罪感了呢,真好!李堯臣聞言就朝林奕這個方向拱手行了一禮:“師公,堯臣有禮了!”
“不必多禮,以後我便同你住在一起.”
林奕聲音冷清,道出了師公該有的威嚴。
李堯臣的耳朵動了動:“師公,你的聲音怎變了?而且你的氣息也完全發生了變化!”
姜問夏無良地大笑了起來:“小堯子,這是你另外一位師公,你叫二師公吧!哈哈哈哈!”
有毒!絕壁有毒啊!林奕警惕地看著姜問夏。
李堯臣收斂了笑容,再度行禮,認真地說道:“徒孫李堯臣見過二師公!”
這麼幹淨利落的嗎?“行了行了!師父你陪你徒孫玩吧,徒兒有空再來找你.”
姜問夏終於是停止了笑聲,又對李堯臣說道,“對了,小堯子,你師公現在處於返璞歸真的境界,他很閒,平日裡再有人送屍體過來,你讓你師公抬就是,我就先走了,你領你的二師公進屋吧!”
姜問夏領著蘇小小就慢悠悠地往山上走,走了兩步,頭也沒回,說道:“對了,師父,這是你的令牌和宗門的衣服,儲物袋就送你了!”
說完隨手一拋,一個綠色的儲物袋就飛到了林奕手中。
林奕手握儲物袋,略微鬆了口氣,還好,姜問夏並沒有太過激的行為,如果一直留在這裡,姜問夏別來找他,那便是最好的。
蘇小小臨走的時候還回頭衝林奕喊道:“師公,我們就先告辭了,小小會來看你的.”
“山路險峻,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不必來看我了.”
林奕發誓,他並不想看到姜問夏,他就只是想這裡先安心地把系統機率刷上去,猥瑣發育懂不懂啊!那些宗門的弟子若是有不順眼的倒是可以偷一波,姜問夏這種心思縝密的長老,還是算了吧!如果有可能,最好是不要見面。
隨著姜問夏的離開,李堯臣對林奕說道:“師公,請進屋歇息!”
林奕隨口問道:“徒孫,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啊?”
李堯臣微愣,以師公的修為,定然是一眼便看穿了他的修為,可他卻問這樣的問題,說明對自己的修為很是不滿,猶豫了片刻,羞愧難當地說道:“稟師公,徒孫現在才堪堪踏入道藏境第八重,還請師公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