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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名為小乞兒的記憶

【零歲:你出生在北山王朝的邊陲小鎮,父親是個打獵的粗人,卻很喜歡你,抱著你來到了小鎮唯一的書塾,請先生為你取了個名字,叫做姜樵】

【四歲:長林王朝對北山王朝宣戰,北山國主雖及時派兵抵禦,可長林來勢洶洶銳不可當,你所在的小鎮同樣覆滅在長林鐵騎之下,父母帶著你勉強在難民流中苟且偷生】

【五歲:有其他難民抱著自家的小孩跟你的父母商量著什麼,你什麼都不懂,卻知道你們一家在之後的時間餓了很久很久】

【八歲:戰爭仍未結束,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慘狀無時無刻不在這片土地上重複上演,甚至因為高階修士的上場,讓戰爭等級愈演愈烈,越海王朝趁機橫插一手,北山王朝的局勢愈發動亂,可這跟你並無關係。你只知道,母親死在了難民遷徙的途中,你已經沒有了媽媽】

【九歲:北山王朝出了一位大修行者,一時之間長林與越海兩國都緩緩停下了入侵的腳步,似乎一切都安寧了下來,可難民的問題依舊尖銳,上位者沒有在意低階的凡人,起義爆發了】

【十歲:你的父親死了,你甚至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死的,這亂世之中,你的存活都是稀罕事,你開始在街頭流浪,只為每天乞求到些許殘食】

【十一歲:你遇見了一位大姐姐,她是那麼的乾淨,善良,神聖,你沒有上過私塾,你甚至不知道這些詞彙感受怎麼寫下來,你只知道,她遞給你的那碗白粥,是你記憶中最美味的一餐】

【十二歲:大姐姐離開你所在的城市,她知道你生活不易,給你留下些許吃食後,塞給你一小袋銅錢,並細心叮囑,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看著小袋子裡的銅錢,你對著大姐姐發誓,你一定會千倍百倍還給她的,她卻說,不用還】

【十五歲:乞百家飯長大的你也多些氣力,你在這座混亂但有些秩序的小鎮裡尋些低賤的活,勉強養活自已】

【十六歲:起義軍來到了小鎮,他們強迫每一位男人入伍,並下發了一本簡陋的修行法門。你並沒有任何抗拒就加入了起義軍,至少這裡能管飯,能修行】

【二十歲:你似乎發現了自已有著了不得的天賦,靠著那簡陋的修行法,短短四年卻依舊修行到了鳳初境巔峰,不過你選擇隱瞞著,其他人都認為你依舊徘徊在下三階,不過是一名普通計程車兵】

【二十三歲:你所在的起義軍被北山王朝所鎮壓,好在,剛剛此時成為琴心境的你,死裡逃生,存活了下來,此後你重回小鎮,決定安穩一生】

【二十七歲:北山王朝的大修行者依舊享受著實力帶來的權利,凡人如豬狗,從未進入他的視線,一時間起義與他國的入侵,再一次轟轟烈烈地興起,連你所在的小鎮都迎來了動盪,某天夜裡,曾經的那位大姐姐重傷跌入你所在的宅院,你看著那熟悉的面容,用盡一切手段欺騙了巡查的追兵】

【二十八歲:褚青梅,就是曾經在小鎮短暫接濟過你的大姐姐,如今正是起義軍的偏將,她依舊記得你,依舊稱呼你為“小乞兒”,見你天賦極佳,她便起了代師收徒的心思,傳你《古泉秘典》,你也隨她加入了起義軍,也帶上了那幾枚哪怕餓死都不願用出去的銅錢】

【三十三歲:這些年來,隨軍征戰的一路,你見了太多太多人間的慘狀,並且發誓希望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而修行至騰雲境界的你,與褚青梅、白遠明一同稱為軍中三傑,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三十五歲:在海外姬家的幫助下,起義軍終於還是推翻了北山王朝,首領白遠明在桃都建國稱王,國號白辰,一時之間,你位極人臣,封異姓王】

【三十六歲:褚青梅最終還是嫁入了海外姬家,哪怕你再如何天賦異稟,你始終都知道,面對那難以想象的勢力,自已什麼都做不了,最後辭去一切,來到了她曾經的宗門,古泉宗】

【四十七歲:破境暉陽境界的你成為古泉宗第十任宗主】

【六十五歲:由白辰王朝牽頭,西南四國舉辦了第一次聯合大比,古泉宗在各個階段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他們更關注已經暉陽境巔峰的你】

木者,觸也,觸地而生,字從於中,下象其根也,近春,萬物生焉。

火者,化也,陽氣用事,字炎而上,象形寬假也,如夏,萬物方任。

土者,言也,含吐氣精,字由內外,象皇極中也,正德,萬物承焉。

金者,禁也,凝固本潔,字從土下,中象形陰也,為秋,萬物肅反。

水者,準也,平準萬物,字元出數,恰陰陽交也,至冬,萬物終藏。

蘇清明正處於姜樵的視角,他能夠明確地感知到,此時肉身之中,一共六座澎湃的氣海靈池,分屬丹田與人體五肢,而姜樵的氣海又極有特色,蘊養在五肢之中的氣海有明顯的屬性的差異,木火土金水,正是五行的道。

隨著姜樵的悟道,蘇清明本人也沉於其中,那些關於五行的勢與量,在對方天賦理解之下,如將他眼中的五行之道,剝絲抽繭般,出現在蘇清明的識海之中。

他如同站在一片無人的遼闊天地之中,萬物萌發生長,生機肆意,而後節氣變化,繁茂,變色,枯死,一季又一季的輪迴中,蘇清明隨著姜樵的視角,看到了世間萬物逐漸抽象於“類”,卻又隨著時間變轉,一點點有了“象”,而正是在這“象”與“類”之中,一個個五行的體系建立起來,

而在這一個個體系之中,他不再拘泥於具體的物,不再拘泥將其中的“類”細分出來,也不再看它們的“象”,可那關乎於“道”的存在,依舊在流轉不息,而正是在這流轉之間,姜樵看見了“生命”,正是因此有了週期,有了生老病死,有了生長收藏。

一氣呵成,道法自然,姜樵睜開了眼,天地清明。

【七十九歲:你觀天地萬物生死流轉,在一個個四季變遷之中,你領悟了五行法則】

當姜樵領悟了五行法則之後,蘇清明的意識就從他的體內剝離,逐漸拔高,所有的事物慢慢重新組建成視角之下的沙盤,那唯一的主角開始了新的故事。

【八十二歲:準備充足的你在一處隱蔽山林中成功渡過天劫,成就乾元境,得壽千年,四國大能,你亦在其中,卻依舊維持著暉陽境巔峰的實力,隱藏著自已】

【九十歲:辭去古泉宗宗主之位後,你在白辰王朝看了許久,開國至今,百姓安定,州郡太平,更有白辰學院,這般廣收天下學子的修行聖地,你想起了曾經起義軍中的三位天驕,躺在房頂上把酒言歡,褚青梅便說過,定讓人人修行,代代如龍】

【九十八歲:你遊遍四國,看了人間百態,此時站在越海王朝的邊境,看著那海浪潮湧,心中思緒萬千,卻依舊選擇回到了宗門閉關修行,途中見到行乞的孤兒左道千,你心生一念,收其為徒】

【一百零四歲:你雖在閉關,但曾經同在起義軍做事的宗門長老依舊請你出關了,因為褚青梅】

“小乞兒,好久不見……”

懷中血流不止的人兒,似乎也未曾想到,竟然還會見到姜樵,哪怕生機流逝如此,那話語卻依舊有了些許活躍。

“咳咳,不要怪遠明,不要讓我們建立的白辰……”

連蘇清明都能感受到姜樵此時的顫抖,明明那五行之生的法則連重傷的他都能救回,卻救不回懷中的人兒。他的雙手抱著褚青梅,明明越抓越緊,卻如黃沙在拳,只能看著其隨風飄逝。

跪在太清殿前的姜樵緩緩站起身子,他此時雙眼渾濁,兩行淚縱橫交錯,多久未曾哭過了,連他都記不得,此時卻連血都泣了出來。

大陣之中的姜樵,一步一印,乾元境上三階的實力傾瀉而出,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王宮之內的禁軍死了一批又一批。

曾經象徵生命的五行法則,在他的周身開始了逆轉的湮滅,極致的死亡,讓整個王宮上空都變了顏色。

站在太清殿上的白遠明神色複雜,看向姜樵的雙眼,在愧疚與悔恨中,也有著對於對方此時境界的震撼。

法則如刀,哪怕對方極力反抗,站在白遠明身旁的姬家老僕也不過一死。

姜樵抱著褚青梅,一步一步地,拖著血與淚,來到了白遠明的面前。

他從未想過,曾經在房頂上把酒言歡的三人,再次相聚竟然會是這般情景。

他雙眼如勾,死死看著面前的人,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曾經那位極具責任感,雖嚴厲但溫柔的哥哥,變成了這般冷血的模樣。

“為什麼?”

短短的三個字,已是姜樵泣血才能說出來的話語。

“起義軍中的白大哥會像你一樣,斬了姬家的信使,但王宮裡的白遠明,只能為了白辰,負了青梅。”

白遠明閉上了雙眼,他感受得到面前人的憤怒,他知道,這件事始終是自已做錯了,而做錯,就應該受到懲罰,哪怕這個懲罰代價,是死。

【一百零四歲:你徹悟了五行法則的生與死,領悟陰陽法則】

……

“慢些喝,別被燙到了,姐姐這米粥還有的。”

“你這麼小,我就叫你小乞兒吧,這個世道太亂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你不會怪姐姐吧?”

“小乞兒,姐姐要回去了,這些銅錢你小心收好,切記不要被別人看見了,姐姐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已。”

……

“咳咳,是小乞兒啊,謝謝你救了我。”

“小乞兒這麼有天賦,想不想做姐姐的師弟呀,以後你就是古泉宗弟子啦!”

“小乞兒,跟我一起加入起義軍吧,等我們推翻了北山王朝,一定能建立一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國家!”

……

“我的願望是希望這世間的人人修行,代代如龍,面對一切不公與邪惡,都有能力宣張正義與公道!”

“小乞兒,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

【一百零六歲:你遇到自稱山海樓未來使的人,她與你達成交易,她為你消弭姬家對四國可能造成的一切麻煩,你跟她一起將血海之種播撒在四國境內,並在之後隨著她一同去山海樓修行】

【一百二十四歲:是非對錯,你有自已標準,成功邁入乾元境巔峰之後,你決定走上棄善清,存惡濁的陰魂之路,你將善魂封禁於年幼所得的小小銅錢之中,埋入古泉宗後山,鐫刻下古泉宗第十任宗主姜樵之墓,曾經的小乞兒,註定將被埋葬在過去】

【恭喜你已回顧完銅錢姜樵“小乞兒”的生平,獲得1000輪迴點、獲得陰陽法則種子,修為天賦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