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偉大的奉獻精神,捨己為人算一種。
割肉喂鷹,不如割肉喂人。
費西臉上洋溢著笑容,見到王光二人驚恐的眼神,只是淡然一笑。
“這有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為了避禍,有點犧牲在所難免,哦,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割肉全都是秉持著自願原則,絕不強迫.”
王光都準備大戰一場了,可見到對方居然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一般被發現‘不正常’的人,還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不,更要命的是,這個費西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超凡力量的氣息,可卻能半身銷燬而不死,這未免太過詭異。
“是啊是啊,我就說了讓你們不要戒心那麼重嘛,我們都是淳樸善良的人,不然不可能有資格登上這艘救世大船的.”
士兵喬治一邊說著,一邊掀起了褲腳,只見他也有一隻腳上是深深白骨。
“怎麼樣?現在有興趣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宴會了嗎?放心放心,一到時間就讓你們回去的.”
費西繼續說著。
熱情的笑容中隱藏這可怕的警告意味。
似乎只有王光說出‘不參加’三個字,他才會大打出手!‘先穩住他們。
’王光很想一了百了,把這些人全部幹爆,但為了走出這片迷霧,他認為有必要調查一下這艘船。
“好的,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李雅歌受到心底的訊息後,佯裝答應。
“那太好了,喬治,你先帶兩位貴客到處逛一逛,等時間到了,就帶他們到宴會廳去,可千萬不要錯過了我們的重頭戲.”
“好!”
喬治一臉期待的說道:“深夜舞會可是我們船上最幸福的時刻呢,你們可有的玩了.”
李雅歌點了點頭。
不管深夜舞會是什麼東西。
既然要調查,那要先在這個船上逛一遍。
從外觀上看,這艘遊輪有三層,但不包括甲板下的部分,剛才上道船長室,他們已經看到了,一樓是宴會廳,二樓是住宿區,三頭則是現在所在。
“那個喬治,你能帶我們去甲板下的樓層逛一逛麼,我對你們的船還挺感興趣……”李雅歌話未問完,只見喬治臉色一變,一改溫和,變的十分嚴肅,就像是隨時會暴起的野獸。
“你們,想去甲板下?”
“有什麼問題?”
李雅歌瞳孔旋轉,隨時準備好應對突發狀況。
可喬治沒有動手,而是繼續臉色嚴肅的說道:“帶你們去可以,但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絕不允許靠近!”
“好.”
李雅歌回答的很痛快。
反正靠不靠近,到時候不是你說了算。
下樓,幾人再次經過一樓的時候,宴會廳依舊載歌載舞,雖然他們說深夜舞會要過一段時間才開始,但此時這些人早已經跳上物了。
當看到喬治帶著二人,穿過客廳,往前往下層的樓梯走過去時,鴉雀無聲。
跳舞的人停下來動作,喝酒的人放下酒杯,吃肉的人吐出骨頭。
一雙雙目光,齊齊匯聚在王光等人身上。
一位身著考究的老紳士盯著喬治問道:“你要帶客人們去下層嗎?”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聽上去與上流的體面人士毫不相符,倒是與被追捕的犯人即將被發現蹤跡。
“是的,客人提出來,想去我們的下層看一眼.”
喬治倒是一點也不避諱,可現在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範圍不是這麼‘說’得,下層肯定有什麼讓這裡所有人都很在意的東西。
“不方便麼?”
“不不不,請儘管參觀,我們都是很好客的,只是下層事關重大,還望客人們看看就行了,不要靠的太近.”
走過狹窄的像是地牢入庫的樓梯,幾十階後,豁然開朗。
下層一片燈火通明,根本不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東西的樣子。
那是一個個孕婦休息室!是的,不怪船上這些人謹慎,下層是他們安置孕婦和嬰兒的場所,從走廊兩側的玻璃上,能看到一個個房間內,孕婦們正抱著嬰兒休息,有些還大膽的掀起衣服哺乳。
這可算是真正的核心地帶了,確實,按照和時間推算,末世已經過去一年,有新一代的兒童降生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反而從側面印證了,這艘船上確實足夠安全祥和,否則決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產婦和嬰兒。
每一個房間裡,都至少有五六個床位,而這一整個下層,空間極大,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走到盡頭,如此一推算,這隻船上的人口數量,比預期的還要更多一些。
可這樣一來,對物資的需求只會更大。
從船長費西的話語中可以推算一二,船上的人,有割肉作為糧食的慣例,但這多人,割肉也不夠割的,人早全部是骨頭了……不對,不對,王光忽然又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
人口可是一種可再生‘資源’啊。
想到此處,他腳步一頓。
忽然一回頭,望向各個產房,好像一路走來,除了產婦和嬰兒,都沒有見到‘父親’一類的角色。
這正常嗎?“喬治,你們這……”王光剛想發問,走廊前方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才還在大廳上跳舞的紳士淑女們也下來了。
“哦,終於到了我最期待的深夜舞會時間啦,兩位,你們是一起,還是加入我們?”
喬治沒有搭理王光,而是自顧自的問道。
“深夜舞會,跳舞嗎?那不是應該去……”“是床上哦.”
王光注意到,前方的人群,男男女女,各自成雙,有明顯三十多歲和十幾歲的組合,雙方手腰貼合,就像是剛跳完一支舞蹈,互相扶持,準備回房的夫妻。
但那年齡組合,顯然又不是夫妻。
王光終於知道這些人最期待的活動是什麼了。
銀趴是吧。
好傢伙,怪不得下層這麼多產婦,可這男女比例明顯不對。
“不了,我們還是……”李雅歌也是臉色一白,明白這些人要幹什麼了,雖然她是一隻魅魔,但她施展的幻術,多與恐怖的事物有關,那種純粹的銀亂魅惑術,不在她的術式範圍裡。
“不要拒絕哦,你們是客人,所以隨意選擇同伴的.”
喬治熱情依舊,而那群紳士淑女也絲毫沒有發聲的意思,似乎真的只要選了,任何人都可以挑。
“沃日……”王光只覺得這群非但身體有殘缺,連精神也有問題。
“我們倆自己玩,就不用你們了.”
王光一把摟住李雅歌,讓魅魔無所適從的同時,臉色一紅。
“那好吧.”
喬治這次沒再反駁,似乎只要是繁殖行為,和誰在他眼裡並不重要。
“你們先去房間裡吧,還是你們喜歡有觀眾呢?”
喬治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二人身上。
“喂,你不會真要來吧!乾脆打一場算了!一群普通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李雅歌在心底給王光傳訊息,又羞又急,雖然對王光頗有好感,但直接去做那種事,還是眾目睽睽,那還不如和這些人拼了呢。
“普通人,你真這麼覺得嗎?”
王光可不信,即便這幫人身上半分超凡力量的氣息都感應不到,但他總覺得這幫人的行為模式,是在遵守著某種行為準則,而一旦有誰打破了整個準則,就會遭到某種懲罰。
“我可不怕!”
李雅歌心底說了一聲,掙脫王光的手臂,眼瞳內力量匯聚,對著這些紳士淑女們就是一發幻術。
既然你們要搞黃色,就給一點恐怖的顏色,看你們盯著滿臉鬍渣卻長著女性特徵的怪物還能不能銀蟲上腦?恐怖幻術是李雅歌的拿手好戲,她設定的幻境是一個背影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美好背影,但一回頭,是能讓大淫賊都噁心到好幾天吃不下飯的一張臉。
那是一張由八旬老人濃痰以及排洩後來不及清洗shi的各種混合物形成的臉,或許成為臉並不合適,而是一坨各種排洩物的混合體。
且幻術的觸發是操縱人的五感,身處其中,不僅僅是看到,而是能聞到、能觸控到!和透過他人講述或者影片之類帶來的衝擊要大得多。
“啊啊啊!!”
驚叫聲響起,卻不是來自於對面的紳士和淑女們,而是李雅歌自己尖叫了起來。
“暴力,暴力可是不好的,船上禁止暴力!一個善良的人,是不允許使用暴力的.”
喬治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中了幻術的表現。
王光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在他的預想中,是這群‘好客的’紳士淑女們突然暴起,或者人皮一掀,直接變異才對。
技能反彈他是沒想到的。
“冷靜點.”
王光試圖喚醒李雅歌,但有了前車之鑑,他沒有使用幻術,可簡單的搖晃,對深陷幻術當中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效果。
“開始吧,她很快就會也很樂意參與到舞會里的.”
喬治說完,人群也不管王光二人,而是自顧自親熱了起來,他們有的兩兩相擁,有的男士單獨走進了房間,還有的四五人共舞一曲,好像這裡真的是舞廳,而他們也真的在跳舞。
亂七八糟的場景很有衝擊力,如果不是王光的魔免沒有觸發,光是看見這一幕他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中幻術了,太魔幻了。
必須從這裡出去!王光顧不上三七二十一,準備一個手刀打暈李雅歌,帶她從這裡出去,可手掌剛落到對方的脖頸上,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指打蛇隨棍上,手掌心火熱的包裹住王光的手臂,魅魔紫色的嘴唇低沉的說道:“不要使用暴力哦,暴力是不對的,要溫柔,對待女性要溫柔.”
說完,整個人鋪了過來。
好傢伙,剛才還滿心不願意的,現在中幻術了,直接開擺了,王光確信,有一股力量干擾了他剛才的行動,因為憑藉李雅歌的基礎屬性,是不可能抵抗他的手刀。
跟我來吧,你!打不暈,只能強行拉走了,他拉起李雅歌的手臂,而對方順勢鑽入懷中,一頓小貓亂拱,要是一般的能力者,這樣的動作對王光根本無法造成影響,不幸的是,李雅歌是一直魅魔。
在有意而為之的情況下,她的魅惑效果開到了最大,王光也毫不猶豫,開啟赤月瞳,增強精神抵抗力。
而走廊上,‘跳舞’的人們頭頂盤旋著代表興奮的紅色。
赤紅的猶如血霧,如此濃郁的情緒,根本不正常,王光甚至懷疑自己在這裡呆久了,也會被這種情緒說感染,不用質疑,情緒也是能感染的。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種長期情緒影響的表現,而當某種情緒足夠強烈,短期內,人也能被感染,在衝動之下,誰也不好說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比如王光能感覺到,自己被李雅歌咬了一口,而此時,他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趕緊逃出這裡,而是狠狠教訓這隻魅魔。
索性,王光的精神抵抗力足夠,一路跑到了一樓的宴會廳,他也依舊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可才剛一上樓,他卻驚訝的發現,一樓瀰漫著的,是另一種情緒的顏色,而且並不比下層稀薄多少。
精緻的餐桌上,坐滿了打扮華美,妝容精緻的小姐,她們正匍匐在桌子上,肩膀聳動,用身體和長裙,完全遮擋了桌面的東西,但看動作,她們是在吃東西,而且吃的很不顧形象。
都趴到桌上吃了,能有什麼形象?王光一出現,這些美麗的小姐紛紛投來目光,只是,如果她們臉上沒有那鮮豔的紅色,以及明顯是肉類殘渣的東西就更好了。
鮮紅,帶著腥氣的舌頭一舔,充分展現出邪詭的氣息。
她們正在吃的,是一大盤生肉,從擺盤上看,手腳舒展,成一個‘大’字,前不久,王光還看到這個盤中餐,穿著西服,在熱情跳舞。
他現在懂了。
下層生產,一層消耗!這諾基根本不是什麼救世大船,而是一群精神出了問題……不,是被圈養在這裡的一群待宰羔羊。
這種邪詭的儀式,王光早有耳聞。
聽程明說,苦難恩典早期為了祭祀,獲取恩賜,就搞過許多駭人聽聞的儀式,這也是程明背叛時,為什麼那麼果決的原因之一。
太過殘忍和邪惡的行為做多了,就容易出現精神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