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白九齡就早早地起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東宮。
其實他如此匆忙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湊湊熱鬧。畢竟這可是蕭彧第一次開葷啊!這麼重要的時刻,他怎麼能錯過呢?
然而,當他還沒走到蕭彧的書房時,卻意外地看到流星和紅蓮在後花園處捱打。
他一旁看著熱鬧。待板子打完,白九齡笑眯眯地走過去,遞給流星一瓶金瘡藥,調侃道,“別說哥哥不管你的死活,這瓶金瘡藥藥效奇好,拿去不謝。”
”你這殺千刀的傢伙,居然還有心情看我的笑話!”流星捂著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一臉哀怨地抱怨道,“哎呦,疼死我了,快來扶我一把。”
白九齡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攙扶著流星,安慰道:“區區二十板子而已,對於流星大人來說算得了什麼?誰不知道流星大人武藝超群,金剛不壞之身嘛。”
“那是。”流星聽到白九齡吹捧他,得意地揚了揚頭,但隨即又露出委屈的神情:“我就是今日沒看黃曆,不知道碰了殿下哪個逆鱗。”
白九齡轉了轉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將流星攙扶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殿下與太子妃昨晚沒有圓房嗎?不應該啊!”
流星也小聲回應道:“你怎麼知道殿下一定會圓房呢?”
白九齡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在昨天送給殿下的酒里加了點猛料。”說完,他擠了擠眼睛,向流星使了個眼色。
流星聽後恍然大悟,不禁讚歎道:“真有你的,白世子!這樣一來,生米煮成熟飯,殿下就不用再糾結了。”說著,他讚許地點了點頭。
“就說嘛,你看咱們殿下這段時日,借酒消愁,患得患失的樣子。還得我出馬。”白九齡本得意洋洋,轉念又道,“不對啊,殿下既然圓了房,得償所願,怎麼今早還這麼大的火氣?你跟紅蓮又犯了什麼錯了?”
“誰說不是呢?!”流星也覺得自已真冤,他八卦道,“我跟你說,太子妃惦記的那個慕大人已經有相好的了。昨日太子妃偷偷出宮,就是去親自捉姦的。這下太子妃可死了心了。”
“你說什麼?”白九齡一驚,心中暗叫不好。蕭彧是何等人物,自尊心何其強!
如今這個時機太不湊巧,殿下會不會以為太子妃是因為情感受挫,才會突然轉變態度跟他圓房?殿下會不會以為太子妃並非真心實意地喜歡他?如果殿下再知道,昨晚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催情藥的作用,而非太子妃自願,那對他的打擊豈不是更大?
想到這裡,白九齡趕緊對流星說道:“保密!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聽到沒有,流星?”
流星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然而,白九齡卻沒有注意到,蕭彧早已站在不遠處,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只見他雙拳緊握,臉色陰沉,隨後轉身回到了書房。
白九齡將流星送回住所,幫他上了點藥,才折返書房見了蕭彧。見蕭彧面色無波,冷靜自持,心道自已可能多慮,稍稍安心。但也沒敢再提下藥的事情。
蕭彧聽到白九齡出宮邀約,也是欣然接受。
白九齡心道,指不定經此一事,殿下興許想通了,男女之事不過如此。再多睡上幾回,指不定會心生厭煩,又去尋找其他的樂子。
沈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坐起身來,但立刻感到全身痠痛,彷彿身體被拆散了一般。她低頭看了看床單,上面沾染著紅色的痕跡,再看看自已手臂上已經褪去大半的守宮砂,想起昨晚和殿下的濃情蜜意,臉上不禁泛起一陣紅暈。
算了算日子,她前幾日信事剛清,應不會受孕。但不知怎得,既有心安,卻隱隱悵然若失。她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試圖擺脫這種複雜的情緒。
吃了點膳食,聽聞紅蓮被打了板子,沈容心有不忍,便去紅蓮住處看望。
此時,紅蓮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蓋著被子。
\"紅蓮,你怎麼樣?\" 沈容關切地問道。
紅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娘娘關心,只是些皮肉之苦罷了。\"
沈容輕輕地撫摸著紅蓮的手,安慰道:\"本宮這裡有一瓶顏如玉,是極好的祛疤良藥。上次沈太醫給本宮的時候,還剩下一點,足夠你使用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紅蓮,又道:“女兒家,總歸要嫁人的。留下滿身的傷痕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紅蓮接過瓶子,一時感慨,熱淚盈眶。她伺候娘娘這麼久,知道娘娘人美心善,對下人更沒架子。她從心裡早就認可了這位主子。如今娘娘又將極其貴重的藥贈與她,自是感激涕零。
無錯書吧“娘娘,紅蓮何德何能勞煩您記掛。以後,紅蓮誓死跟隨娘娘,一定盡心盡力。”
“快別那麼說。你我雖為主僕,卻並無貴賤。好生養傷,早日康復。”沈容沒想到,快離開皇宮了,紅蓮卻變成了貼心人。
她拿出帕子遞了過去,言道:“快擦擦,都哭成淚人了。這次是本宮牽連了你。”
“娘娘,殿下對您心生芥蒂。您還是不要再見慕大人的好。”紅蓮知道這話逾矩了,但還是繼續道:“奴婢知道娘娘心裡其實心悅殿下,殿下也心悅娘娘。您就服個軟,別再跟殿下置氣了。”
沈容凝視了紅蓮片刻,鄭重道,“無論殿下怎樣理解,本宮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本宮對慕寒並無男女之情。只是,某些事情,本宮還需找他求證。再有,他勾引良家婦女,欺騙琳琅,著實可惡。本宮不能就這麼輕易放了他。”
“可是如此,只怕殿下會誤會越來越深。娘娘要不要向殿下解釋一二。”紅蓮擔憂道。
“解釋?”沈容無奈一笑,“我與他之間,若真是因為慕寒,事情便簡單了。”
蕭彧對她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男人的佔有慾罷了。沈容如是想。
紅蓮沒聽懂,想繼續問個明白,沈容卻起了身,“你好生歇著,過幾日,本宮再來看你。”
沈容知道蕭彧早出了東宮,紅蓮、流星又在養傷,整個東宮上下也在忙著除塵掃屋,思及此,沈容想到,此時恰是出宮的好時機。
此事隱秘,有些事情,需要她一人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