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靈植堂的堂主。
現在的五長老——王志良。
此人年歲已高,八十有六,按照煉氣修士一百二十的壽數來說,已經接近尾聲。
不過,煉氣大圓滿的他,依舊可以在族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靈植堂是個肥差。
裡面有不少門道,能夠撈大量的油水。
王志良靠此位置,將他一脈後輩喂得盆滿缽滿。
如今,他們一脈,人才輩出,穩穩有成為王家第一脈的勢頭。
王恆不喜這人。
看似仁慈的面容下,除了虛偽,還有刀子。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見二人前來。
王志良笑容滿面道。
“小恆來了?”
“說起來,我還是看著你長大的,轉眼間,就這麼高了。”
王恆聽後,也不失禮數,抱拳作揖。
他覺得有些困惑,以往都是靈植堂的幹部過來傳達訊息,今天怎會是堂主親自過來?
不由得,王恆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越倒是喜歡王志良。
無錯書吧曾經,他們一脈不曾落魄時,王志良為了討好他們一脈,經常帶一些小禮品給王越他們這些小輩。
久而久之,王越幾人,就和他熟絡了。
王越快步上前,給了老頭一個熊抱。沒輕沒重的,抱得老頭直喘粗氣。
常年沒見熟人,他特別興奮。
“小越啊,五爺爺我,差點沒給你報散架了。”
王志良拍了拍了王越的手臂,示意他鬆開。
王越知曉自已太過用力,鬆手後,尷尬的抓了抓臉。
王志良對著王越笑了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靈木桌椅,放置靈田中央。
對著兄弟二人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後,他慢條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
王恆見此,不緊不慢的坐在了王志良的對面。
王越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他一身髒汙,沒有選擇上座。
二人識趣,王志良不墨跡,開門見山。
“李家欺我王家太久,家族這次選擇和李家正式宣戰,前線開戰已達半年。戰事吃緊,補給不足的情況下,我們王家有落敗的趨勢。如此情況,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什麼?開戰了?
王恆倒是對此事略有耳聞。
只是不曾知曉,二者已經開戰半年之久。
那不出意外的話……要增加徵收份量。
王恆猜得正確。
因為王志良接下來說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家族徵收令全數提高,一畝靈地,將多增加五十斤的靈稻徵收,以維持前線吃緊的戰鬥。”
王志良說完,面無表情的取出一枚玉簡,遞給了王恆。
王恆無奈接過。
一畝靈田,以前的徵收是兩百斤。
現在提高五十斤,基本就沒有什麼剩餘了。
靈田上種植的,是一年一熟的青靈稻,產量大概是三百斤到三百五十斤之間。
家族徵收兩百斤後,王恆他們還能落個一百來斤。
五十畝的話,差不多有六千斤的剩餘。
按照市場一塊靈石一百斤靈石來算。
他們一年能夠獲得六十枚靈石左右。
兩兄弟一分,一人一年能收穫三十來枚靈石。
倒也還過得去。
可現在,多徵收五十斤,就等於多徵收了二十五枚靈石。
六十枚靈石縮減到三十來枚靈石。
兩兄弟辛辛苦苦一年時間,到頭來,一人就分個十幾枚靈石。
這也太難受了……
“能不能少徵收點?五爺爺您也知道,一畝靈地,一年就產三百斤靈稻……”
坐在地上的王越,眼見著自已的勞動,將換不回什麼回報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有點太欺負人……
王志良聽後,面色一沉,苦口婆心道。
“戰爭,可不是兒戲,是會死很多人的。沒讓你們兄弟倆參加戰爭,已經是家族的仁慈,你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反而還自私的顧及著自身的利益,不願提供一份安全的助力,怎麼對得起家族的栽培?怎麼對得起前線犧牲的戰士?”
說完,他瞪著眼珠,死死的盯著王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王恆心中冷哼一聲。
這老登,還真會扣帽子。
徵調五十斤靈稻?可真能開口啊!
四十斤靈稻會進入你這老登的口袋吧。
看老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王恆只覺得噁心至極……
只是…為了自已的大業,還是先苟且著吧。
委屈了自已這弟弟,老登一套組合拳下來,估摸著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小子今年才十六歲,可沒什麼抗壓能力……
王恆定了定神,開始實施自已的計劃。
“如果我們兄弟二人,要獲得這五十畝土地的永久使用權,要付出什麼代價?”
話音一出,驚愕四方。
王越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已大哥。
自已大哥,今天腦子搭錯筋了?
前面還口口聲聲和自已說什麼,再種幾年地,攢夠了錢,就去學一門技藝的。
怎麼轉眼間,抱負全無?
他可不願意,一輩子當一名靈植夫啊!
王志良心中震驚之餘,很快反應過來。
王恆這小子,已經沒了野心。
一脈至親死了之後,對他的打擊很大。
也是人之常情。
沒有了希望,自然就沒有了動力,安安心心的種一輩子田,做一輩子的靈植夫,也是極好的。
至少,不會再有生死的風險。
他摸了摸發白的山羊鬍,心中有了決策。
“永久使用權的話,需要每畝再增五十斤靈稻,持續種植三十年後,靈田歸你們兄弟二人所有,之後每年只用交納一百斤靈稻便可!”
當然,王志良說的是屁話。
他只說了優點,沒有說缺點。
靈田的永久使用權,可不是什麼好活。
永久使用權歸屬某人之後,不論你之後再種不種植靈稻,每年,每畝,都需上交一百斤靈稻。
基本上,底層修士沒有大的機緣的話,一輩子,就搭在裡面了。
“老登……”
王恆收起的拳頭,捏得啪啪作響,努力讓自已心情平復。
這畜生,仗著自已一脈沒有了強者,無情的剝削著他們兄弟二人。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應該是三十年時間裡,降低徵收靈稻水準,吸引修士堅持下去。
畜生非但不降,反而增加。
一年三百斤……
感情種地都是白種了,三十年時間打白工不成?
王越臉憋的通紅。
他不是傻子,轉眼間,已經判斷出了現在的局勢,也看清楚了老登的用心險惡。
虧他之前,還認為這老登人還不錯。
“哥,不能答應他。”
王越咬牙切齒,偷偷傳音。
“小越,你信哥一次不?”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我不摻和了,你說了算。”
“好,好……賭了!”
王恆手心不停出汗,心中忐忑。
他只有賭……
老登不會鬆口的,他知曉這畜生的為人。
寧願痛打落水狗,他也不會雪中送炭來獲取王恆的人情。
或許,這也是王家的風氣。
也是王家一直髮展不起來的原因。
“好……”
王恆對著王志良僅說一字,已耗光所有氣力。
他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接受著來自王志良鄙夷的目光。
儘管這老登藏得很小心,他也感受到了。
這次如果賭輸了,翻身機會渺茫。
贏了,那就一飛沖天!
他選擇相信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