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
不知不覺,行萬里路有餘。
算下來,已是夏去秋至。
數月時間過去。
曾是生機勃勃的綠葉,枯萎凋零,成漫天雪花般,蕭蕭落下。
一年時間,好似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大半。
王恆站在原地,感慨於時間的匆忙。
好在,收穫頗豐。
也不曾碰到致命威脅。
或有普通劫匪劫道。
卻是那不長眼的凡人,被二人隨意剝奪了性命。
無錯書吧之所以沒有碰到修士劫道。
還是這一路走來,王恆的小心謹慎,起了重要作用。
每個城市,每個坊市,亦或者是某些個修仙集市,售賣的靈稻,從來沒有超越過五千斤。
且待在同一個地方的時間,也未曾超過一天。
一天時間內,就算不曾售賣五千斤靈稻,二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換了地方。
一路上,沒有碰到威脅。
在底層修士的潛意識裡,販賣靈稻的農戶,基本都是窮光蛋。
便不會有匪徒,將目光放在售賣靈稻的農戶身上。
想象一下,一個坊市中,多出兩名灰頭土臉,售賣靈稻的可憐農民。
賣了點靈稻,就離開了坊市。
試問,你會對這兩人上心嗎?
即便他們售賣的靈稻質量高又如何?依舊難以引起他人關注……
靈稻這玩意,能值幾個錢?
王恆,正是靠此手段,以打游擊的模式,販賣出了近二十萬斤靈稻。
攢下了近兩萬靈石。
除了要給自已的人物卡片升級外,其餘的靈石,足夠兄弟二人的修煉所用。
一路上。
王恆都在打聽著各種物品的價格。為未來開闢靈石來源渠道做準備。
聚靈丹,價格大差不差,一般都是在4-6枚靈石之間,很少有高出六枚靈石的市場。
一般的一階下品符籙,都是一枚靈石左右。
一階中品,價格漲了很多,起碼都是五枚靈石打底。
至於更高的一階上品和一階極品符籙,分別要二十枚靈石和五十枚靈石。
各個市場價格幾乎一致。
要靠此當中介,來掙取差價的話,難度不小……
王恆最關心的法器價格,也大致摸清楚了。
一階下品法器,基本是在十枚靈石之內。
一階中品法器,需要五十枚靈石以上,一般不會超過一百靈石。
王恆見過最高價格的中品法器,是一個售賣九十八靈石的煉丹爐。
一階上品法器,沒見過低於兩百靈石的。
至於一階極品法器,王恆隨意打聽,都需要一千靈石以上。
超乎了他的想象……
普通的煉氣修士,有機會攢夠一千靈石嗎?
或者,這一階極品的靈器,壓根不是給煉氣修士準備的。
他和二弟王越,手中都有數件一階中品的法器。
防禦,攻擊的都有。
是曾經掙得靈石,在王家坊市中購置的。
當時想著買幾件法器防身,提高自身戰鬥實力。
如今回想起來,還不如直接購買兩件上好的一階上品法器。
多不如精……
王恆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試用過一階上品法器。
消耗雖比一階中品法器大了不少,威能卻完全不是一階中品的法器能夠比擬。
比較起來,還是一階上品法器更加合適。
如此,王恆便果斷將二人的一階法器全部售賣掉,換成了一階上品法器。
兄弟二人,一人兩件上品法器,一柄飛劍主攻擊,一塊盾牌主防禦。
按照王恆現在的財力來說,他完全是可以購買一階極品法器使用的。
遺憾的是,一階極品法器對靈氣要求極高。
王恆試用法器的時候,摸過一階極品飛劍,上手就知曉自已無法駕馭。
甚至於,抽光自身所有的靈氣,頂多只能打出一次攻擊。
這樣算下來,還不如不用……
王越一路樂呵,什麼也不過問。
遊山玩水,有吃有喝,他比誰都過得瀟灑。
最主要的是,他不用思考問題。
自已大哥想法多,做事情面面俱到,什麼都考慮清楚了。
而他只要執行就行,樂得清閒。
大哥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也不插嘴,也不提建議。
默默的完成大哥安排的任務就行。
他算是想清楚了,自已這腦子,天生就不如自已大哥的好用。
與其經常自作主張下,做出一些混事,還不如老老實實聽大哥的,少走彎路。
這不,在大哥的安排下,不僅萬里路程,數月時間裡,一點么蛾子沒出,反而還掙取了大量靈石,當真讓人欽佩。
連帶著,王越看向王恆的目光,都帶上了崇敬之意。
他慶幸自已的抉擇是正確的。
跟著大哥,唯有閉嘴做事,才是通往成功的捷徑!
熟悉的靈山,熟悉的靈田,熟悉的洞府。
王越站在半山腰,吹著秋風,渾身舒坦。
丹藥帶來的毒性,排解得七七八八。
他的修為,穩定在了煉氣五層中期。
後續繼續服用丹藥的話,他有信心在明年,突破到煉氣六層。
二十歲之前的煉氣六層啊……
整個家族,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王越的雙眸中,冒出了一團烈火。
他不會忘,也不敢忘。
心中也一直都憋著一口氣,一股復仇之氣。
親人慘死,父母雙亡。
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曾經,他不願種田,想出門闖蕩,是因為他不甘心現狀,要出人頭地後,為親人們復仇。
如今,大哥有仙人相助,資源變得充足,條件優渥後,他更不能懈怠。
父母之仇,一日不報,如鯁在喉。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越兒如今,已是煉氣五層修士,明年,越兒就能踏入煉氣六層。”
“待越兒實力強大,定會為二老查明真相,為你們復仇!”
王越抬頭望月。
潔白的明月內,模糊間,似又看到了父母的笑臉。
不知凝視多久。
有云層而過,月亮藏於雲後。不見蹤影……
小雨淅瀝落下,打在王越臉上。
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低頭,潸然淚下。
王恆站在不遠處,一直注視著自已的二弟。
任何人,只要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都能知曉,他們一脈發生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仇敵兇殺。
這是……有預謀的滅門。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幾個小輩,年紀尚小,無法出遠門執行任務,僥倖活了下來。
後果,便是他們一脈,徹底消失於歷史的塵埃……
“父母之仇,我不敢忘。”
王恆咬著牙,臉部肌肉微微抽動。
他雖是穿越而來。
可回憶曾經,父母對他那無微不至的關心,愛護。猶如一把尖刀,深深插入了他心臟,讓他痛不欲生。
還有他自身所經歷的苦難,也將會在他強大之後,一一討回。
王恆倔強的從原地抽出了身體,一步一步,大步流星的,走回了自已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