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偷偷摸摸地從【通化門】走出了城,好在這次無人發現。
他剛出城門,便看見了一旁牽著馬的殷實。
殷實站在城門口,牽著兩匹馬,好像等候了許久一般。
當他看到楚北之時,仍然猶如看到神一般,恭恭敬敬地走了上來,說道:“殿下,可是要去龍虎堂?”
楚北一聽,有些驚訝,他怎麼會知自已要去龍虎堂。
畢竟楚北已經兩天沒見過他了……
“你怎麼知道……”
說罷,楚北便在袖袍之中藏了一把槍。
管他是粉絲還是信眾,只要對楚北不利,楚北便會立刻殺了他。
殷實將一隻馬韁遞給楚北,習以為常地說道:“全京北的不好說,但你的事,就沒有我們司鑑司樞密部不知道的……”
楚北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身後,不禁冷颼颼的。
但殷實的到來對楚北也算是一件好事,龍虎堂的位置,他應該很清楚。
楚北默許了殷實的存在,吩咐道:“那就麻煩殷大人帶路。”
殷實被自已的神仙這麼一誇,笑意盎然道:“遵命!殿下!”
走過一段路,楚北意外地發現這條路正是之前去王家寨的路。
“這不是去王家寨的路嗎?”
殷實駕著馬走在前面,解釋道:“去龍虎堂,就是要經過王家寨。”
楚北當即一想,經過王家寨倒也是件好事,正好還沒落日,他倒是要看看那口大缸子裡的是什麼。
同時他也想到,那口缸極有可能已被人搬走了去。
二人緩慢行至王家寨村口之時。
楚北探著頭尋找去,竟真的找不到了那口缸的蹤跡。
但是誰又會要一口不值錢的缸呢。
倘若缸中只是一些常見之物,被人搬走倒也能理解。
但能飄出硫化氫氣體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常見之物。
楚北皺著眉,再次進到這王家寨之中。
放眼望去,整個寨子確實比之前更加的破敗了些,路上還有一些殘留物,大概是路過之人丟下的。
“殿下!看!”,殷實拉了拉楚北,指向遠方的一縷煙。
不看還好,打眼一看,楚北著實嚇了一跳。
那飄著炊煙的房子,他清楚的記得是爺孫倆的屋子。
難道他們沒走?還在這?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有股莫名的沉重感,快步流星地趕去。
楚北看著房子裡冒出的炊煙,但房子裡卻沒有絲毫動靜,是那種死一樣的寂靜。
青天白日之下,他起著一層雞皮疙瘩。
楚北試探地推開門,叫道:“爺叔,怎麼還沒……”
眼前的一幕,讓楚北愣在原地,全身汗毛豎起。
殷實剛想嘲笑楚北膽小,下一秒,兩尊牌位映在眼前,他呆若木雞地站在了楚北身後。
無錯書吧不僅只有兩尊牌位,還有十五杯白粥。
楚北原本以為只是二人的儀式感,在走之前,留下牌位在在村中。
但眼前這些散亂一地的白粥恰恰讓楚北毛骨悚然。
十五杯白粥中只有三杯是空著的,也就是說當時陪他們一起喝粥的爺孫倆只是鬼魂……
而這些白粥相當於祭奠他們的貢品。
楚北磕磕巴巴地問道:“我,我們那天的確見了倆人,是吧?”
殷實猶豫地“嗯”了一聲,他雖不信鬼魂之說,但眼前的事實卻偏偏指向那些。
咔嚓!
瓦磚碰撞的聲音在身後倏然響起,楚北雖沒有修煉真氣,但他的感知力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他在殷實之前,回頭看去。
緊接著,殷實也轉過身來。
只見,背後的矮房之上,站著一高一矮的人,他們穿著白袍黑襯!
頗有一股索命鬼的樣子。
楚北想起了那爺孫說的話,屠村之人統一穿著白袍黑襯!
楚北也根本無法看清他們的樣子。
那一高一矮之人皆戴著純白色的笑臉面具,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像是電影中的邪教組織。
“石缸!”,楚北意外發現高者身後揹著那個石缸。
要知道殷實使足了力氣才勉強抬起石缸上的巨石,而房頂上的那位高者卻分外輕鬆地連石缸和巨石一起背在了肩上。
尤其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似乎對他來說輕如鴻毛。
殷實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驚慌,但他還是挪至楚北身前,說道:“殿下,如有情況,您快跑,這二人恐怕皆已達五品之列,不是我一個三品空城的能對付的……”
五品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
楚北有些心虛,卻還是鎮定地說道:“那我還是人嗎,武仙要是這麼落魄,恐怕會被人笑話死……”
詭異的兩人,異口同聲道:“哼,蚍蜉撼大樹。”
話音剛落,白色身影瞬間閃現至眼前,速度之快,也就是在半分吐息之間。
那矮者懸在半空,凝聚一團真氣,轟出一道凜冽的拳風,一股寸勁將楚北的整個身體都砸凹了過去。
楚北臉色慘白,他描述不清這股力有多大,大概也就是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了一般,只是這股力更加的集中。
想罷,靜脈寸斷的痛感從腹部延伸至全身的,就好似百萬只蜈蚣在身體裡撕咬盤繞一樣。
楚北的瞳孔顫抖地掙扎了幾下,便緊緊地閉上,整個上半身也跟著後仰而去。
殷實也沒好到哪去,昏死在了楚北身旁。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完全碾壓的對峙。
……
不知過了多久。
楚北從一堆草垛中坐起,全身痠痛,但腹部卻沒有明顯的疼痛,就好像自已只是做了套全身運動,而不是被人悶了一圈。
楚北摸索著自已腹部,又掀開衣服看了看,一處肋骨都沒有斷,只是有一些瘀傷。
楚北的感知能力比別人強,所以痛覺也比普通人更加強烈。
他能明顯的清楚,當時自已的肋骨至少斷了三處,絕無生還的可能,可現在的自已不僅好好地活著,而且安然無恙。
“難不成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楚北不得這樣想,否則這一切都難以說通。
發生在楚北身上的任何一個事放在醫學歷史上都是奇蹟般的存在!
殷實受得傷不比楚北笑,但他便沒那麼走運了,在一旁的草垛昏死似地睡著。
楚北緩緩爬起,打量著周遭的環境,是一處簡陋的牢房,不僅陰暗潮溼,他還嗅到了空氣中飄浮著的鐵鏽和腐臭味,令人有些不適。
這根本不像是關人的地方,像是關牲畜的。
也許是關他們的人壓根兒沒把他們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