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送我至光明聖殿!疾馳!”席瑞爾緊閉雙眼,手捂下身,疼痛迫使他攥緊拳頭。每一字如同利劍,穿透人心。
一旁,月桂女神面露驚訝,低聲驚歎:“天哪,這份痛楚,比我生育之時更為可怕。”
秦浩急忙拽緊她的斗篷,悄聲叮囑:“低語為妙。你看那腫起如蒙古包般之痛,能不折磨人麼?
而且,我們需早作謀劃。一旦他喪失生育之能,別說供養,或許,我們將面臨死神鐮刀的親吻。“
“什麼!”月桂女神驚叫失聲。
秦浩立即皺眉,眼神示意。
月桂女神雙手緊握大腿,身軀顫抖,連牙齒都在顫慄:“天哪,如何是好?”
秦浩對她慌亂的神色滿腔惱火,斜目瞪視,表情慍怒。
幽暗的月色下,張桂香的心頭瀰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她的面容在寒風中蒼白如紙,哪還留意得了身旁之人的神色。她目光焦慮地瞥向車上的隨從女巫醫,嘴唇微動,話語卻似被魔咒鎖住。“好...好的女神靈,吾需離此車廂,急欲沐浴林間的夜風,求汝施法令此車停駐。”
女巫醫眉頭緊鎖,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裡泛起了疑慮。“村婆,前路即近醫療聖殿,汝須耐心忍受。”
轟隆隆!
嗷嗚!
縱使這神恩護持的治療車已竭力放緩速度,奈何那神秘之地的地形仍引動了薛浩臣的痛楚,令他痛呼而出。
秦浩的視線不由一震,本能地緊縮起雙腿。“尊貴的浩臣兄,汝當稍安勿躁,聖域已然在望。”
話音未落,醫療馬車便穩穩停於緊急治療塔樓的門口。
車門才啟,兩道聖光便環繞著醫護人員的身影掠來,猶如雷霆萬鈞之勢。擔架床連同受傷的薛浩臣被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
鏗鏘鏘!
薛浩臣緊咬牙關,低吟不止,身軀顫抖宛如秋風中的殘荷。他幾乎是在懇求,“好心的女巫,請柔聲細語,手下留情。”
在這緊急的救治之中,時間即是生命,更兼身後尚有多位亟待救援之人翹首期盼,聖職者怎會因一人感受而放慢腳步?
隨即,另一名巫師女推來了石板般的臥榻,配合著車廂內的女巫,迅速地撕去薛浩臣身上的被毯,同時抓緊覆蓋在床單的角落。
薛浩臣此刻氣息粗重,渾身猶如經過血雨洗禮,甚至連那一襲僅餘的蔽體布片也被冷汗濡溼。他似乎預見了接下來的動作,驚駭的目光瞪圓,軟弱無力地懇求:“輕...輕柔些。”
一,二!
嗚呼哀哉!
即便這女巫身材纖細,搬移成年男性的技藝卻是行家裡手,根本不理睬薛浩臣的懇求。伴著口號,一次拉扯,一次擲甩!
啪的一聲巨響!
啊呀啊呀!
接診廣場上,迴盪著如牲口被宰殺般的痛吼,久久未曾平息。
遙望而去,薛浩臣身上僅剩一襲破爛灰袍,側臥於床榻之上,雙掌死死護著要害之地,嘴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哀鳴。
自尊與顏面,在男人獨有的痛苦面前,如同虛幻飄渺的煙霧,一瞬消散。
一波苦楚尚未結束,新的折磨再度來臨。
一位銀鬢蒼老的醫師匆匆而至,對著秦浩厲聲道:“卸下他的束縛,速速除去內裹之衣。”
秦浩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始解開薛浩臣身上的束縛,彷彿在處理一件極精緻的藝術品。
醫師顯然不悅,一把將秦浩推在一旁,雙手握住緊固的腰帶,猛一拉扯!
噢!
老醫者的目光掃過薛浩臣的傷口,表情驟然嚴峻,轉而命令旁側的巫師女道:“至神聖的療愈之塔第二室,第七平臺。”
經歷再次的顛簸之後,薛浩臣被送入了術前準備間,張桂香與秦浩如木偶般呆立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祈禱。
此時,老醫師神色一凜,“告吾,此等傷痕由何而來?”
幽暗的月光灑在了古老城堡的庭院中,風起雲湧,張桂香顫抖地裹緊了她的斗篷,嘴唇乾澀如裂。她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魔爪揪住,痛苦地掙扎著,試圖吐露話語卻只聽見破碎的呢喃。
秦浩,一名神秘而英勇的戰士,他的雙眸猶如兩潭深邃的湖水,流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當晨光穿透陰霾之刻,我們便發現他躺臥在荒野之中,渾身傷痕累累,彷彿受到了惡魔法則的詛咒。除此以外,我們亦無更多所知。”
薛浩臣,這位曾經馳騁於戰場,立下赫赫戰功的騎士,如今僅剩一抹蒼白的臉龐和顫抖無力的雙手,他以微弱的聲音詢問:“偉大的治癒師啊,難道尚有生機否?”
那位老邁而又飽含智慧的治癒師搖晃著他滿是皺紋的額頭,沉重地說:“觀其外表徵象,乃生命之泉枯竭,生機已逝。除非奇蹟降臨,吾輩亦無力迴天。”
“枯萎?何等荒謬!決不可能!” 薛浩臣嘶吼出心中的絕望,緊緊握住那位治癒師的手臂,哀求的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渴望,“吾求爾,再施以妙手,仔細檢視!此乃天理難容之事實!”
“先前所述者,僅僅基於外觀判斷,或仍有一線希望存於深處,未可知。然而,我必須告誡諸位,若病根深入,極有可能須大範圍清除。若不採取行動,腐敗之力將侵蝕至其生命根基,影響雄獅之力,引發更深重疾患。
我等醫師,必將全力以赴,以護佑病者生命安康。倘若疾病演變失控,是否願意割除?“
薛浩臣猛然站起,怒火中燒,“絕非可能!絕不可割除,絕不可以!治癒師,請相助!吾擁巨資百倍於常人,定能尋得頂尖神醫... . ”
那位滄桑面容的治癒師面色一寒,輕輕拂袖,“既然汝不信吾等,便自行求索高人。然而,餘以三十載閱歷,斷定遲延數小時,非但無法恢復生殖能力,還需將整座生命泉源徹底封禁!即令華佗再現,也將束手無策!汝可以認為餘虛言恐嚇,然而汝體狀況汝自身知曉,言盡於茲,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