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風走出房間不久,黃德彪便帶著衙門裡的仵作常發,來到他跟前。
“許小旗,米府的屍體已經整理出來,總計有三百二十七人遇害。”
“如您所見,他們皆是死於妖物之手。”
“有的被強大的爪力切成兩半,有的更是直接被蠻力扯斷四肢。”
“您最好跟我來一趟,米老爺,米大小姐的屍體有些不一樣。”
“前方帶路吧!”
許清風心情頗為沉重,這可是三百多條人命,而非草芥。
本就是職責所在,他定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米府大堂之中,米老爺,米大小姐的屍體已然拼湊完成。
正如米二小姐所說,他們遭到殘酷的虐殺,四肢被硬生生的扯斷,腦袋也被轟的變形。
兩具屍體面部朝下,後背朝上,身上披著染血的白布。
“許小旗,米老爺和米大小姐後背上的面板,皆被殘忍的剝去,想來兇手在隱藏著什麼秘密。”
許清風點點頭,對常仵作的說法表示贊同,看來這米府被滅門,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德彪,你去將小貓叫來。”
“另外多帶兩名兄弟,密切監視米二小姐。”
“每半個時辰向我彙報一次她的動向。”
即便米二小姐是受害人,許清風也不得不懷疑,她在米府滅門慘案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頭兒,聽老王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黃小貓很快趕來複命。
“小貓,你剛剛給米二小姐驗過傷,她身上可有什麼奇怪的紋身或者符號之類的東西,尤其是背上?”
“米二小姐全身雪白乾淨,除卻幾條爪痕,並沒有什麼紋身或者符號。”
“頭兒是有什麼發現嗎?”
許清風嘆了口氣,指了指米老爺和米大小姐的屍體,沒想到線索這麼快就斷了。
“米老爺和米大小姐後背的面板被殘忍剝去,我還以為米二小姐身上有什麼線索呢!”
“這是在米二小姐閨房中發現的東西,被她藏在暗格之中,想來必是什麼重要的線索。”
“小貓,你見多識廣,你且看看這塊玉牌有什麼來頭?”
許清風說罷,從懷中掏出剛剛發現的花名冊還有玉牌。
黃小貓接過玉牌和花名冊,仔細的觀察起來,很快便皺起眉頭。
“大人,這花名冊上的人該不會是欠米府的錢吧?”
“被劃去名字的人,代表已經還清欠賬。”
“沒有被劃去名字的人,代表還欠著!”
“如果實在不知道這是幹嘛的,咱們直接一家一家的問嘛。”
許清風點點頭,笨辦法也是辦法,而且往往大力出奇跡。
“至於這塊玉牌,小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等到明天點卯,小貓在給頭兒答覆如何?”
“如此甚好,那便辛苦小貓了!”
許清風輕輕的拍了拍黃小貓的肩膀,後者臉色微微一紅。
“頭兒,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將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眨眼之間變成一名三品境界的妖兵?”
“這也太邪乎了吧?”
黃小貓覺得這件事情十分可怕。
“你說的不錯,如果那東西可以大面積的生產,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我已經派人向丁總旗陳述利害關係,想來很快便會有大量的支援前來!”
許清風話音剛落,屋外便響起陣陣馬蹄聲。
“頭兒,孟百戶、毛總旗、丁總旗,帶著十名小旗大人,已經到了米府之外。”
一名校尉匆匆來報。
“小貓,你且陪我迎接諸位大人!”
許清風和黃小貓急忙趕到米府大門處,果然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卑職許清風,參見孟百戶、見過丁總旗、見過毛總旗!”
許清風略微躬身,施禮道。
“聽手下的人說,許小旗已經練出刀芒,只是一刀便斬破桃花蟒妖的鱗甲。”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你好好幹,本百戶最欣賞有本事的人。”
“多謝大人讚賞,卑職愧不敢當!”
必要的謙虛還是需要的,許清風再次拱了拱手。
一番案情討論過後,眾人愈發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諸位,將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瞬間變成一名至少也是三品境界的妖兵,這種手段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種手段一旦從咱們臨江府流傳出去,咱們所有人都得腦袋搬家。”
“充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本百戶決定,留下一隊人馬駐守米府。”
“其餘人全部給我放出去,務必要儘快將劉文優捉拿歸案。”
“誰若是能夠優先拿下劉文優,並且偵破米府血案,本百戶給他記頭功。”
孟百戶一聲令下,眾人紛紛領命散去。
毛總旗則領著一支小隊駐守米府,以防意外發生。
許清風並不著急,而是帶著本部人馬,去往了貴賓樓。
大量的神武衛突然湧入貴賓樓,食客們一時間議論紛紛。
柳紅棠還是第一次看見許清風身著黑色制服的樣子,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
“咳咳!”
許清風清了清嗓子,柳紅棠立馬回過神來,臉上頓時爬滿了紅霞。
“清風兄今日穿的如此正式,是有什麼正事要辦嗎?”
柳紅棠輕移蓮步,來到許清風身邊,陣陣香氣撲鼻。
“確實有正事。”
許清風將柳紅棠拉到一邊,講述起米府慘案,說起劉文優變成狼妖一事,並且吩咐她保密。
“怎麼可能?”
柳紅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清風兄,你也知道的,文優他那麼善良,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許清風亦是不能釋懷。
“我也希望不是他,但種種跡象表明,他的嫌疑最大。”
“這次我來貴賓樓,是想確認一件事情,貴賓樓和米府之間可有什麼合作?”
柳紅棠搖搖頭。
“我們貴賓樓的糧食,乃是從南海屬國採購回來的。”
“那裡的糧食口感更好,更適合用來做生意。”
“米家雖然是咱們臨江府第一糧商,但是我貴賓樓和他們卻沒有合作關係。”
許清風不禁皺起眉頭。
從米二小姐閨房中尋得的花名冊,可是白紙黑字記錄著貴賓樓和柳紅棠的名字。
難道柳紅棠撒謊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