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對秦將軍如此無禮,活得不耐煩嗎?”
黃小貓話音剛落,秦壽身旁一名身著鎧甲的副將,便厲聲呵斥道。
可是他的舉動並未贏得秦壽的好感,反而遭到秦壽一頓馬鞭。
“該死的狗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還不給我滾到一邊兒去!”
秦壽狠狠地抽了那副將幾鞭子,這才翻身下馬,隨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嬉皮笑臉的跑到黃小貓跟前,然後拱手施禮。
“末將山川左護軍指揮使秦壽,拜見長樂郡主,郡主殿下萬福金安!”
“馬副將他有眼無珠,冒犯了郡主殿下,還請郡主殿下見諒。”
鎮南侯乃是當今太后娘娘的胞弟,大周兵馬大元帥,手握十萬雄兵。
他常年駐紮在山川江沿線,防備大楚和大乾的聯軍,乃是大周妥妥的實權人物。
黃小貓乃是鎮南侯獨女,當今皇帝陛下的表妹,從小在宮中長大。
太后娘娘和當今陛下對其十分寵愛,特將其封為郡主,並且賜號“長樂”。
據說太后娘娘有意將其許配給當今陛下為妻,不料其反應十分激烈,直接逃回了臨江府老家,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秦壽本以為此事乃是謠言,沒想到竟然真的在臨江府長明鎮撞見此人。
黃小貓抗旨不遵,卻依舊活得如此瀟灑,其地位和實力可見一斑。
秦壽雖然紈絝,但是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絕對不會去招惹這個瘋女人。
“卑職臨江府神武衛衙門副千戶陳江河,拜見長樂郡主,郡主殿下萬福金安!”
秦壽身後,一名身材頗為高大,看起來孔武有力的中年人,亦是拱手請安道。
“陳副千戶不必多禮,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屬下呢!”
黃小貓故意將秦壽晾在一邊,然後對著陳江河輕聲說道。
“卑職許清風,見過陳副千戶,見過秦將軍!”
“整個長明鎮已經遭到瘟疫的荼毒,絕大多數的鎮民已經轉化為活屍。”
“屍群朝著城西發起猛烈的進攻,為了給大軍入城掃清障礙,卑職和郡主殿下這才留在城中阻擋屍群的進攻。”
“事出突然,未能親自相迎,還請兩位大人見諒!”
許清風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
“原來你就是許清風?果然一表人才!”
“短短几天的時間,不僅擊殺三品妖兵之境的劉文優,斬殺貪狼閣天字第一號殺手季玉川,而且還揭露出暮光之咒死灰復燃的訊息。”
“本官在鎮撫司衙門當差期間,可是對你的大名如雷貫耳。”
“許總旗既然忙於正事,未能親自迎接大軍這種事情,不提也罷!”
陳江河連忙將許清風扶起,臉上全是笑意。
“好你個陳江河,剛剛你在城門口可不是這樣說的,變臉也太快了吧?”
秦壽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想到,隨即一臉的鄙視。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剛剛在城門口,陳江河可是口口聲聲說,要治許清風一個不敬上官,翫忽職守的罪責。
不曾想此刻他卻變了一副嘴臉,就差把許清風捧上天。
“不就是一個長樂郡主嗎,便把你嚇破膽,簡直是不堪大用!”
秦壽已然在心中給陳江河蓋棺定論,打上了慫包的標籤。
“禽獸將軍,本郡主僅僅是許總旗手下的一名小旗官。”
“也不曾親自來迎接你的大駕,你是不是也要治本郡主一個不敬上官之罪呀?”
見秦壽半天沒有吱聲,黃小貓連忙出聲問道。
“郡主殿下說的哪裡話,許總旗和郡主隸屬於神武衛。”
“神武衛乃是天子親軍,與本將軍分屬兩個不同的部門。”
“既然陳副千戶不追究,便自然沒有不敬上官之說。”
“此事,就此揭過,就此揭過如何?”
秦壽一臉的笑意,生怕黃小貓藉機搞事情。
黃小貓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投向許清風。
“陳副千戶,卑職斗膽問您一句,王小旗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
眾人本以為許清風會借坡下驢,將此事就此揭過。
不料許清風卻指著王德彪臉上的巴掌印然後問道。
陳副千戶微微一愣,隨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秦壽,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敢問秦將軍,王小旗到底犯下何種過錯,竟然遭到如此嚴重的掌摑?”
許清風不依不饒,直接對上了秦壽。
此僚哪裡是在掌摑王德彪,分明是在打他許清風的臉。
“區區一個從七品的小旗,衝撞了本指揮使。”
“馬副將看不過去,略施小懲而已!”
“怎麼?許總旗不服氣?”
許清風眯了眯眼睛,不怒反笑。
王德彪乃是人精,絕對不會魯莽行事。
秦壽身為當朝丞相的胞弟,同時也是正三品的指揮使,地位顯赫。
王德彪除非腦子進水,否則絕對不會輕易衝撞他。
“大人,卑職身強體壯,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還請大人息怒。”
王德彪感動之餘急忙說道,希望能平息這場爭端,可是許清風並不買賬。
“王德彪,你別跟本官耍滑頭,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許清風認真起來,王德彪不敢再隱瞞,這才小心翼翼道來整件事情的始末。
“大人,卑職和孟小旗等人按照您的指示,出城迎接大軍進城。”
“可能是因為我們都穿著便衣,馬副將誤以為我們是奸細,就下令逮捕我們。”
“卑職和孟小旗等人急忙亮出腰牌證明身份,沒想到不小心驚動了秦將軍的戰馬。”
“馬副將見此情形,頓時勃然大怒,這才親自動手,掌摑了卑職。”
瞭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許清風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馬副將,下官斗膽問你一句,王德彪可曾撒謊?”
“他和孟小旗到底有沒有當著諸位將軍的面,掏出代表神武衛身份的令牌?”
馬副將一臉的不以為意,即便是許清風,也不過是正七品的總旗而已。
而他自已,則是正六品的副將。
他就不明白了,這種身份和地位,也學別人給部下出頭?
不怕下不了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