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伸手入懷,取出五枚爛銀打就的小筆,託在手中,說道:“楊逍,再鬥下去,他們五人非耗死在你手裡不可,我數一二三,倘若你不撤掌,我就打你手臂身上非致命穴了。”
楊逍嘴角微微上揚,並不理會。
冷謙叫道:“三!”
只見他雙手一揚,五點銀光直向楊逍雙臂及身前射去。
楊逍心道一聲:“他媽的。”雙臂一蕩,引得周顛、說不得等五人擋在他的身前,但聽彭瑩玉、鐵冠道人、韋一笑三人齊聲悶哼,五枚小筆分別打在他三人身上,鐵冠道人和韋一笑在最外面,各中了兩枚,彭瑩玉中了一枚。
好在冷謙出手甚輕,所中又不在要穴上,雖然見流血,卻是外傷。
冷謙吃了一驚,心道:“沒想到乾坤大挪移威力竟如此驚人!我本不欲傷人,可楊逍你卻自持神功,不將我們放在眼裡,說了半天也不撤掌!只得硬來了。”
說罷縱身一躍,閃到楊逍身後,伸出右掌,放在楊逍頭頂,喝道:“再不撤掌,震斃你!”
那楊逍乃是一代梟雄,豈能受人威脅?
本來他要給五散人和韋一笑一點利害瞧瞧,不欲重傷他們,沒想到還是惹惱了冷謙,這時若是收手,只怕他們定然再次會圍攻自已,逼自已就範,於是將心一橫,說道:“我楊逍豈是受人威脅之輩?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冷謙眼見周顛五人就要堅持不住,怒道:“好,大家一塊去死吧!”說著就要一掌拍下。
正在這時,眾人忽聽一旁的乾坤袋中傳出來一道高亢沉悶的聲音:“慢著!你們這些混蛋,人家六大門派還沒打上來,你們七個自已先互相打死對方了!你們都死了倒也無所謂,可說不得一死,這口袋誰給我解開呀!?都快憋死我了!”
說罷,只見那乾坤布袋突然飛起,正好落入楊逍和五散人及韋一笑中間,滴溜溜的一轉,便將七人的僵持局面一下解開了。
楊逍等人聽到袋中張無忌的一聲驚喝,都心中一凜,各自後悔太過莽撞,登時各自收起掌力,趁著乾坤袋突突飛轉,各自被隔開躍開。
正欲哈哈大笑,慶祝剛才脫離絕險之境,忽覺背心一寒,一股銳利的指力已分別戮中了他們背上的“神道穴”。
楊逍大吃一驚:“蝠王如此厲害,耗費了如此多的內力,竟然還能有此等指力偷襲?!”
正欲回掌反擊,忽見不遠處的韋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顯是也是受了暗算。
在這七人之中,只有楊逍和冷謙沒有耗費多少內力,他這一生不知遭遇過多少偷襲暗算,早已處變不驚,急忙向前一個翻滾,做滾地葫蘆避開身後敵人的再次襲擊。
轉身過來,一瞥之下,只見周顛、彭瑩玉、鐵冠道人、說不得四人各已倒地,而冷謙正腳步虛浮的向一個身穿灰色布袍之人劈出兩掌。
那人沒等他掌力劈到,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指疾點一下,冷謙登時“哼”了一聲,萎靡在地。
楊逍猛吸一口氣,縱身上前,喝道:“奸賊,這等卑鄙!”呼呼兩掌向灰袍人胸前拍去,那灰袍人卻不躲不避,待雙掌拍到胸前,疾伸四指,朝著楊逍雙掌心點去。
楊逍正欲撤掌回擊,忽覺一股寒冰般的冷氣從剛才被點中的“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時之間遊遍了全身督脈諸穴,全身痠麻不已,手掌竟一時收不回來。
呲呲又中了兩指,楊逍登時全身打個冷顫,全身的勁力消失得無影無蹤,身形一晃,萎靡坐於地上。
張無忌藏身在布袋之中,聽得韋一笑、五散人和楊逍先後受襲癱倒於地,心知廳上來了高手,為人又極為陰險卑鄙,趁著眾人最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出手襲擊,一舉得手。
聽到說不得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如何給自已解開口袋?
如此憋悶,自已的身體快要炸裂開來。
不由得怒極,大罵道:“肏你媽的,你是何人,安敢做出如此卑鄙行徑?”
那灰袍人瞬息之間,已將魔教五散人、青翼蝠王和護教左使楊逍一舉制住,三日之內必死無疑,心中大為得意,竟然沒有留意袋中那人。
此時聽得一個年少的聲音這般辱罵自已,心頭大怒,喝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進來,爺爺本沒注意到你,既然你找死,可怪我不得。”
搶步過去,伸掌就往他頭頂擊落。
說不得等人無不一聲驚呼,待要阻止,可誰也無法挪動一下,正眼睜睜瞧著那小子斃於這個灰袍人掌下時。
忽聽那灰袍人一聲驚叫,直向後連翻三個筋斗,一屁股坐於地上,左手緊緊握住右掌,只見血滴不斷地從指縫中流淌出來。
原來張無忌深知這乾坤袋極為怪異,從袋中隔空揮出地掌力被罩住,發不出來,而外面地掌力指力卻能進來。
無錯書吧待他罵偷襲之人時,心念急轉,從靴筒中抽出短劍,貼著臉劍尖朝上,待感到掌風來時,猛地低頭,往上一戳,恰好迎上了那灰袍人地右掌。
雖隔著一層布袋,可灰袍人掌力生猛,劍尖隔著布袋一下子透掌而過,那灰袍人驚懼之下,生怕對方有更厲害的法寶使出,急忙翻身後躍,落地一瞧,只見右掌已被刺透,急忙掏出金瘡藥止血包紮。
張無忌心知得手,哈哈一笑,說道:“怎麼樣?短劍的滋味好不好受啊?我這劍上有毒,叫做三步裂心散,你走出三步,心嘭一下就裂成七八瓣,必死無疑。”
那灰袍人急忙拆開傷口察看,只見流出的鮮血並無異色,微一運氣,只覺氣血通暢,並無異感,便知這小子在嚇唬自已,怒道:“小雜種,你是誰?被人家裝進口袋還幫著對方,莫不是瘋啦?”
張無忌說道:“我是你女兒的相好,你老婆的情人,專和你家女眷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