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命道:“去搜搜那四個妖人的身上有什麼物事。”
四名男弟子應道:“是!”
一人奔向一具屍體,正欲往衣袋中搜查,周芷若忽提醒道:“眾位師兄小心,還是不要輕易用手摸。”
四名男弟子一怔,便拔出兵刃去挑屍上的衣袋,只見袋中紛紛爬出兩條極小的毒蛇來。
眾弟子臉上皆變色,四名男弟子更是對周芷若投來感激的目光。
滅絕師太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你們大家也該長點記性了,魔教普通人物尚且如此陰毒,那教中的主腦人物想必為人更加歹毒,你們這次若是還想平安回到峨嵋,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遇事要多三思而後行。”
她接著又教訓靜虛道:“你也是老江湖了,怎麼處事還這麼毛躁?若不是芷若細心提醒,咱們又少了四個男弟子。”靜虛被說的低下了頭,滿臉通紅,不敢多言。
接著叫過來那兩個受傷的男女弟子,看了下傷勢,好在不太重,可眼見離敵人越來越近,正需用人之際,受傷之人越早癒合,對本派越有利,想起曾阿牛這小子治傷有兩下子,便叫人將他拉過來,命他替自已弟子治傷。
張無忌見那個男弟子已止住了血,鎖骨被砍斷,勉強接住了。
而那個女弟子右手腕被踢了一腳,腕骨移位,腫了一大片,需要正骨,一張俏臉正疼的發白,緊咬著下唇,只是在師父面前不敢呻吟。
張無忌對滅絕師太道:“師太,貴派的女弟子的傷我可以治,男弟子的傷恕我無能為力。”
眾人都是一愣,滅絕師太也覺奇怪,問道:“怎麼?這是為何呀?”
張無忌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太,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放牛的時候,放的都是母牛,治傷也都是給母牛治,所以只學會了給雌的治傷,對應到貴派,也只會治女弟子們傷,男弟子的傷我不是不治,是不會,要是治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此話一出,眾弟子有誰信他?紛紛喝罵,有脾氣暴躁的男弟子就欲上前動手,被滅絕師太用眼神喝住,瞪了張無忌一眼,說道:“那你先給她治吧,倘若趁機佔她便宜,小心我剁了你的兩隻手!”
張無忌本來伸前了兩隻手,一聽此話,嚇得猛縮了回來,笑道:“師太,你這話的說清楚了,正骨哪有不觸控的?若是摸一下就算佔便宜,那我可不敢碰貴派女弟子,還是請你們自已人給她治吧。”
滅絕師太氣得眉毛一挑,正欲發作。
周芷若走上前來,低聲對師父說道:“師父,給師姐治傷要緊,先讓他給師姐治好了傷,至於其他的,反正他也跑不了,何必急於一時。”
滅絕師太哼了一聲,說道:“那你跟他說吧。”說罷扭轉了頭。
周芷若蹲下對張無忌說道:“這位曾兄弟,你就趕快給我這位師姐治了吧,你瞧瞧她的手腕都腫成什麼樣子了,我師父口嚴心慈,她的話你不要太記在心上。”
張無忌聽她嬌聲細語,心早就軟了,如何不依,笑著道:“好,看在周姑娘的面子上,來,那位姐姐,你把手伸過來吧。”
受傷的那名女弟子將右手伸了過來,張無忌兩手輕輕一託、一拂、一按,那女弟子的右腕登時骨節移正,疼痛大減,甚至可以輕微移動了。
眾人看了大奇,倒也不敢再如何輕視這小子。
周芷若還欲讓他再給那名男弟子治傷,張無忌叫她過來,在她耳畔輕輕說道:“你若讓我親一口,我就給他治。”
周芷若臉上唰一下的紅到了耳根,啐了他一口,跑開了。
其餘弟子見他確實給受傷女弟子的傷治好了,倒也沒在為難他。
當晚一行人在沙漠中露宿,圍成一圈,中間生起了一個大火堆。
峨眉眾人知道這一帶已是魔教人眾的出沒地盤,所以派弟子輪流守夜,加強戒備。
待到大家剛睡著時,遠處就傳來玎玲、玎玲的駝鈴聲響,眾人一齊驚醒,紛紛去四處瞭望,哪裡又見到什麼駱駝?
無錯書吧於是便接著睡下,可沒過多久,剛欲入眠時,那駝鈴聲又莫名響了起來,吵得大家如何能睡著?
就這樣,一連出現了三四次,眾人這時都已知道定是有人在搞鬼,弄什麼疲人之計。
滅絕師太起身,提氣高喝道:“是何方高人背後作弄,請現身相見,咱們大大方方的打一架。這般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好漢!?”
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震盪數十里,說也奇怪,自從滅絕師太喝罵後,那鈴聲便不再響起,不知道是鈴聲的主人怕了她,還是自已也要睡覺,總之大家總算是可以安靜睡上一覺。
接下來的兩天,白天沒事,一到晚上二更天時,不是駝鈴聲響起,就是狼嚎,要麼就是鬼叫,還有就是男女交歡的靡靡之音。
輪番上陣,滅絕師太高聲罵一陣兒,就換個花樣,向四周追了一氣,卻又什麼也沒發現,吵得峨眉派人人頭昏腦脹,氣得直跺腳。
張無忌有神功護體,對於這種怪聲可以聽而不聞,擾不到他。
蛛兒雖受其擾,但知道這是峨眉的對頭在背後搞鬼,為的就是攪得峨嵋眾人疲憊不堪,人心大亂,看著滅絕老賊尼那般氣憤難平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倒也覺得不那麼困了,後來她乾脆從身上撕下布片填在耳中,得以呼呼大睡。
滅絕師太受她啟發,覺得敵人不敢明著和自已動手,於是便叫除了守夜弟子,其餘眾弟子都撕布片塞在耳內,躺下大睡,不再去理會那怪聲。
這樣一來,那怪聲似是見起不到相應的效果,便自動消失不見了。
滅絕師太自也深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