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見不理她,她自去樹下閉目養神,不禁暗暗發笑,心道:“小丫頭片子,都稱了你的意,我還能活麼?”
睜開雙眼,瞧著周芷若和丁敏君一同離去留下的兩行腳印,不由得痴痴作想:“要是自已扶著她一同去找她師父滅絕師太去,那豈不挺美?哈哈......”
“滅絕......哎呦,不好!”張無忌嘩啦一下猛地坐了起來,叫道:“姑娘,咱們地趕快離開這兒,越快越好,滅絕師太怕是要來啦!”
那村女剛剛入睡,這時被張無忌驚醒了過來,原要生氣。
後聽到滅絕師太四個字一下子也驚醒了過來,伸手拍了下大腿,道:“對呀,那心機女不願跟咱們為敵,假裝受傷而去,那丁敏君必然要去找她師父來找回這個場子,說不定滅絕師太就在這附近,我怎麼一下子沒想到呢?”
邊說邊站起身來,見張無忌仍然無法行走,突然朝他身上踢了一腳。
怒道:“都怨你,都怨你,沒事兒瞧什麼周美人,你要不瞧她,我就不會生氣,我要不生氣,早就會料到丁敏君會找滅絕老賊尼來報仇,這會兒咱們早就跑遠了,她還能找到咱們麼!”
張無忌“哎呦”一聲,轉過頭來,見她怒氣衝衝的,自已也沒好氣,賭氣說道:“那你走吧,不用管我,你自已逃,跑的還快些!”
那村女惱道:“你都懂得報恩,我難道還不如你?我豈能棄你而去?”
張無忌道:“我沒和你開玩笑,那丁敏君想必恨得是你,我嘛,她們峨眉派抓了去最多讓我做個男奴,你或許有性命之憂,你還是跑吧,帶著我,兩人如何逃得遠?”
那村女聽了噗嗤一笑,說道:“什麼男奴,你得罪了峨眉第一大美人,被抓到,還能有好日子過?沒兩天就被那些男弟子給害死了。”
張無忌笑道:“那周姑娘不一定知道是我彈得,即便知道,也不一定會告訴她師兄弟們。”
無錯書吧那村女搖頭道:“那也說不定,那周姑娘被那老賊尼一逼問,細細琢磨一番,或許當下就知道是你這個賊小子搞的鬼,還不當場啪的一掌,送你歸西?!”
張無忌聽她這麼一說,雖是玩笑,卻又想起滅絕師太擊死紀曉芙那一掌的決絕、殘忍和狠辣,此時想起心下猶有餘悸,顫聲道:“哎呀呀......你......你說得還真沒準兒。”
那村女笑著啐了一口,說道:“瞧你那點出息,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你內功這麼強,還怕那個老賊尼麼?!
她來了,你也暗中也給她彈兩下,只要不是像彈周美人那般輕輕柔柔的,那老賊尼還不死?”
那村女說這些時故意慪他,聲音還特意拉的長長的,媚媚的,連張無忌一向臉皮夠厚的人聽得都肉麻,笑罵道:“你再故意氣我,不想辦法跑,一會兒可真來不及了!你快逃吧,我一個人打起來也毫無顧忌。”
那村女其實暗中一直在想辦法,聽到這裡,眉頭一皺,罵道:“哎呦,我倒成了累贅了?要不要我給你腳上補一腳?”說著便欲踢去。
張無忌急忙用手護住,說道:“哎呦,這可使不得!”
那村女嘻嘻一笑,轉身跑到柴堆處,挑出裡面的幾根硬柴,用樹皮樹枝捲成繩子,紮好了一個雪枆,叫張無忌躺在雪橇之上,拉了他飛奔逃去。
她提氣疾奔,輕功頗有獨到之處,張無忌耳邊只聽呼呼生風,兩邊樹影倒退,回頭瞧她,但見她身形曼妙,輕輕晃動,似風中花枝搖曳,從後面看,怎麼也不像個奇醜少女,腳下步法奇詭,拖著雪橇,似一陣風般在雪地上飛馳。
只奔出四五十里路,那村女似乎內力不濟,奔行之勢稍緩,張無忌怕她內力耗損過劇,受了內傷,便說道:“姑娘,你拉著我跑了這麼遠,該歇歇了!”
那村女確實也累了,聽他這麼說,心中一暖,放緩了腳步,笑道:“你為什麼不叫我醜姑娘?”
張無忌笑道:“醜姑娘叫起來一點也不美,不好聽,還是叫姑娘算了,要是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叫名字也就好了。”
那村女啐了一口,停下了腳步,不由得整理整理了頭髮,這才回頭,說道:“小滑頭,不就是想知道我叫什麼麼?我叫蛛兒。”
張無忌道:“哦,原來是這個名兒,珍珠寶貝兒,這可比醜姑娘好聽多了。”
那村女道:“嗯......不是珍珠的珠,是毒蜘蛛的蛛。”
張無忌“啊”的一聲,顯然是覺得這名起的太過奇怪,說道:“什麼人給你起的名兒啊,和你有仇麼?”
那村女道:“呸!你懂什麼,這是我媽給我取的,她教我練‘千蛛絕戶手’,我覺得也沒什麼,你若害怕,那便還叫我醜姑娘。”
張無忌聽到“千蛛絕戶手”五個字,登時心中一寒,身子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不......不好。”
蛛兒道:“什麼不好,‘千蛛絕戶手’厲害的很,我若練成了,還用的著怕滅絕這老賤尼麼?我給你瞧瞧!”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個黃澄澄的金盒來,開啟盒蓋,只見盒中爬著兩隻拇指大小的彩斑蜘蛛,蠕蠕而動,毛茸茸的,好多隻腳。
張無忌一看之下,便知這是奇毒之物,自已雖已是百毒不侵,可見了這種東西,仍不由自主地害怕,趕緊說道:“你快合上吧,我看完了!”
蛛兒見他臉上頗有戒懼之色,眼珠一轉,笑道:“不如我送給你玩玩吧。”說著將盒子往張無忌身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