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縱情暢意後,穿好衣服,回頭對著朱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從窗戶飛身出去,往遠逃去。
剛奔出一二里,忽聽喊聲大作:“張無忌那小賊在哪裡?”“快去找張無忌!”聽得像是衛璧和武烈的喊聲。
“爹,那小賊往那邊跑了,咱們趕緊三面包抄,將他往懸崖那邊趕!”這是武青嬰的嬌脆聲音了。
“衛璧,青嬰,你們兩邊包抄,朱大哥去找真兒了,聽得喊聲必然也會趕過來,那小子跑不了啦!”武烈鎮定自若的指揮著。
張無忌嚇得發足狂奔,一時間輕功也突然進步神速,耳邊呼呼風聲響起,慌不擇路的也不知跑了多久,實在累的夠嗆,這才停步緩緩行走。
回頭三面眺望,要瞧瞧武烈朱長齡等是否追來,雖天色未亮,但滿地都是白雪,反射著夜色星光,竟宛如滿月時的視野,遠遠的看去似有四五個人影向自已圍攏了過來,而一望無際的雪地之中,尤自留有一條長長的足印,顯然是自已留下的。
不過這時再去抹除痕跡也沒什麼必要了,那四五人一定已發現了自已的身影,追上自已是遲早的事兒,可惜自已內力不足,要不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張無忌緩了幾口氣,歇了一歇,又往遠處山嶺間奔逃,隱隱聽得前面傳來陣陣狼嚎的叫音,甚是淒厲可怖,似是餓極了的群狼聞到了人肉氣味,恨不得馬上衝過來分食。
張無忌心道:“奔到了狼群裡最多讓狼分著吃了,若是被朱武兩家抓到,想死也一時死不了,不知道要如何私刑折磨自已。”這般想起來,倒覺得那些餓狼和藹可親些。
回頭一瞧,只見遠處山坡上隱約有五條黑影,正緩緩地向上追來,自然是朱武一行人了。
看似好像那五人在慢慢行走,實際上不過相隔遠了,奔跑如飛也如毛蟲爬樹,五人成合圍狀,自已無別處可逃,只有一直往上面奔逃,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便能追上自已。
這時東方已微微發亮,他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有片密林,便想也沒想縱身往林中奔去。
樹林中樹草茂密,積雪不多,再加上時間長了,積雪也都變得十分堅硬,踩上去竟然不留足跡。
張無忌心中一喜,七拐八彎地奔了一陣,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響,想是朱長齡和武烈等人已找到了叢林之中。
他急忙斜身一閃鑽在一叢長草之中,隱藏起來,右手摸到匕首手柄,若是朱長齡等找過來,發覺了自已藏身所在,只好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再不濟就跳崖,最好屍首都不要落在他們手裡。
他自知這次將朱九真、武青嬰和衛璧都氣得夠嗆,那二女逮到自已恨不得亂刀分屍,也不知朱夫人是否將晚上那事兒和朱長齡說了沒有,朱長齡若是知道了,必然也恨自已入骨,一想起他到時候吹鬍子瞪眼的神情,就覺得好笑。
只聽得武烈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朱大哥,我瞧見那小子跑進了這片林內,看來就藏在這附近了......”
往下突然止住了話音,想必是朱長齡打手勢打斷了他的話,只聽朱長齡感嘆著說道:“唉,想必是真兒她們三人之前以多欺少打傷了咱們這位小兄弟,以至於他記恨,突施報復。
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小孩子鬧著玩,常有的事兒,說開了也就好了,何必在這遍野積雪的山嶺中逃竄?他現在就是站出來,咱們保管不難為他,是不是?”
武烈會意,也幫腔的說道:“是啊,大哥說得是,咱們豈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張無忌聽在耳裡,不由得暗暗發笑,心想:“你媽的,老子信你個鬼,你們兩個老狐狸還在這裡滿嘴巧語,欲騙我出來,好讓我帶你們去找屠龍刀,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隨後聽到啪啪嘩啦的不絕響聲,想必朱長齡武烈用木棍在長草叢中拍打尋找自已,張無忌此時全身縮成一團,紋絲也不敢動,躲在那裡恢復體力。
幸而他身形還小,再加上那片樹林佔地甚廣,他們一時也還找不到自已。
片刻後衛璧和朱九真、武青嬰也紛紛趕來了,朱九真見到他爹便低聲道:“爹,一會兒找到那小鬼,你把他交給我,我要親手摺磨他!”
朱長齡不住的噓聲,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先找到人再說,可不許你殺了他!”
武青嬰恨恨的介面道:“不行,那小鬼的交由我處置!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武烈低聲叱道:“住口,你能有什麼氣來著!”
衛璧氣急敗壞的介面道:“師父,你不知道,那小鬼他......他把師妹......”
武青嬰急忙打斷道:“師兄,你要說出來,我一輩子不理你!”
朱九真聽出些端倪,問衛璧道:“表哥,昨晚你怎麼又和青妹待在一起?”
衛璧嘟囔道:“我......我等你遲遲不來,恰好師妹過來了......”
朱九真“哦”的一聲,往武青嬰臉上掃了一眼,眼神中頗有妒意。
武青嬰冷哼一聲,道:“誰讓你大晚上偷偷摸摸的到外面私會,我倒想看看是誰!沒想到被......被那小賊......哼,總之都是你們不好!”
朱九真聽了心中又驚又喜,思忖道:“難道她也被那小子給......原來大家都一樣,誰也別說誰!”
朱長齡喝止道:“好啦,先找到人再說,還不都是你們鬧得,倘若你們沒有得罪張兄弟,咱們大傢伙早就登船離岸了!”
武青嬰等三人這才不再拌嘴,朱九真默默想著:“張無忌這個小賊,白讓我侍候他這麼久,我何曾吃過這種苦頭。還竟敢對我們雪嶺雙姝做出這等無法無天的事兒來,待取到屠龍刀後,我非把他活剮了不可!”
無錯書吧五人在樹林草叢中搜尋了兩個多時辰,始終未找到張無忌,武青嬰等三人都累的不行了,坐在石頭上休息。
朱長齡和武烈也便一塊在旁邊坐下,張無忌一動也不敢動,辛虧他爬躺在地上,休息了盡半日,倒也不如何的累,欲他們五人相隔不過三丈,只是林密草長,那五人竟然沒發現他。
朱長齡心想這樣搜下去定不是辦法,凝思片刻,在武烈耳旁輕聲囑咐了幾句,突然厲聲喝道:“真兒,都是你們三人先前得罪了無忌兄弟,害得他把你們點了穴道,三更半夜的跑出去不敢回來,快!就在這裡,給無忌兄弟道歉!”
朱九真先是一怔,見朱長齡向她使眼色,朱九真便會意,忍著不忿,高聲嬌媚道:“無忌弟弟,無忌弟弟,你快出來呀,真姐沒有生你的氣,現在跟你陪不是啦,咱們還一塊玩,好不好?”聲音充滿了誘惑之意。
張無忌聽得心中一蕩,心道:“你和你爹一樣,都這麼會演戲,搞得我倒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