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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攝政王駕到

雪白天地間的一抹紅,美得光彩奪目。

從天而降的柳如畫落在梅樹枝頭,腳尖輕點翩然於梅林之間,宛如冬日逆流的紅色蝴蝶,美不勝收。

蘇歡顏眼睛一亮,“這鎮北侯家的二小姐,竟會武功?”

羅敷夫人道:“鎮北侯一家乃是武將出身,家中兒女不論男女都習武,大女兒柳如煙更是與父兄出征西北,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

羅敷雖然不喜歡鎮北侯夫人,但是對於他們家的大女兒倒是敬佩有加,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覺得女子就該待字閨中,話語中盡是欣賞。

李雪瑛夫人道:“我們大晟去年才出了准許女子與男子一般從政、從軍的新律,這位大小姐便馬不停蹄的跟著父兄一起去了西北,據說表現不錯,太后誇她是天下女子之典範,給了她一個平安郡主的封號。”

蘇歡顏眼中有欣賞之色,“倒是個奇女子。”不像是鎮北侯夫人能教出來的,而且她叫柳如煙誒,真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呢。

一舞畢,滿堂喝彩。

“此舞只應天上有,今日有緣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如畫小姐的舞技真真是一絕,放眼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啊。”

“是啊,鎮北侯夫人真是好福氣。大女兒被太后稱讚為天下女子之典範,二女兒美貌無雙,技藝超群,真真是羨煞我等。”

鎮北侯夫人面上喜色不掩,從宴會開始就一直堵在胸口的悶氣全消了。

擅長丹青的幾個夫人和小姐將這美輪美奐的梅林飛舞畫了下來,一一拿過去讓鎮北侯夫人過目,鎮北侯夫人很是滿意。

世家小姐們都圍著柳如畫吹捧,柳如畫享受其中,一轉眼就看到蘇歡顏和禮部尚書夫人聊的正歡,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柳如畫的臉瞬間就黑了,她走到涼亭前問:“王妃是覺得臣女的舞蹈入不了你的眼嗎?”

蘇歡顏跟李雪瑛聊的好好的,突然被柳如畫這麼一問,她愣了愣,道:“好,不錯,賞。”

冬日的冷風抖落覆在紅梅上的白雪,白雪落地的聲音更顯梅園的靜寂無聲。

冬雪和春桃對視了一眼,眼裡寫著赤裸裸的三個字:賞什麼?

柳如畫氣的渾身發抖,“你……你怎麼敢……”蘇歡顏怎麼敢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

左丞相夫人不悅的道:“王妃今日出的‘風頭’也夠多了,何必如此羞辱人?”

“羞辱?”蘇歡顏看向左相夫人,“本王妃用自已的方式表達對這支舞的喜愛,怎麼就成了羞辱了?”

“二小姐又不是賣藝的舞姬,你此番作為難道不是在羞辱她嗎?”

“不是啊,本王妃真的覺得她跳的挺好看的,是真心想賞她點東西。”蘇歡顏說得真誠,並從荷包裡肉疼的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冬雪,“把這個給二小姐。”

冬雪忍俊不禁,“是。”

李雪瑛夫人和羅敷夫人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嘴角弧度快要和太陽肩並肩了。

“攝政王妃未免也太囂張了些,這可是鎮北侯府啊。”小姐甲道。

小姐乙道:“是啊,她方才隨意打發的態度已經極其敷衍了,還只給十兩銀子,打發乞丐的也不止這點啊。”

“柳如畫這次丟人丟大了,她的舞技就值十兩銀子,噗嗤。”跟柳如畫不和的小姐丙幸災樂禍。

“夠了!蘇歡顏,你以為是你是誰?竟敢這麼羞辱我。”柳如畫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不過是佔了別人位置的卑鄙小人,有什麼可得意的,你以為攝政王殿下是真的喜歡你嗎?!”

“本王的家事就不勞鎮北侯府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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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

蘇歡顏起身看向梅園門口。

男賓們估計也是來賞梅的,竟全來到了梅園。為首者氣度不凡,俊美無鑄,正是蘇歡顏的便宜夫君——攝政王秦瑄。

眾女眷立刻迎了上去,“拜見攝政王殿下。”

秦瑄沒有讓她們起來,而是走到了蘇歡顏身邊,“王妃,可有受欺負?”

蘇歡顏搖頭,“沒有。”

秦瑄觀察了一會兒,又道:“臉色這麼蒼白,可是生病了?”

“前幾天感染了風寒,頭疼。”

“可有看過大夫?”

“看了,多謝王爺關心,已經沒有大礙了。”蘇歡顏盡力配合攝政王演出。

秦瑄拉過她的手,“手怎麼這麼涼?怎麼不帶個手爐?”

“忘了。”

“下次記得帶上。”

“好。”

眾人驚訝於攝政王對蘇歡顏的態度,不是說攝政王根本就不喜歡這個鄉下王妃嗎?怎麼如此關懷備至?瞧這噓寒問暖的模樣,明顯就是恩愛夫妻啊。

秦瑄的手很熱,蘇歡顏都有點不想抽出來了,因為她的手真的很涼,“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回到王府後聽劉總管說你在這裡赴宴就過來看看你。”秦瑄道:“怎麼樣?宴會好玩兒嗎?”

蘇歡顏看了眼還維持著半蹲行禮姿勢的家眷,她先將旁邊的李雪瑛夫人和羅敷夫人扶了起來,才道:“挺好玩兒的,認識了兩個人美心善的姐姐。”

攝政王點頭,“原來是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家的夫人,多謝你們照顧王妃。”

李雪瑛和羅敷受寵若驚,李雪瑛道:“攝政王殿下言重了,王妃真誠率直,討人喜歡,與我們一見如故,談不上照顧。”

丈夫在朝中是中立派,攝政王權勢滔天,她們不想得罪卻也不敢交好。

秦瑄沒再跟她們說什麼,而是看著蘇歡顏道:“王妃可玩兒夠了?你身體不適,隨本王回王府休息如何?”

蘇歡顏早就想走了,自然不會拒絕,“好。”

攝政王牽著蘇歡顏就要走,路過鎮北侯夫人和柳如畫旁邊的時候,攝政王停下腳步,“鎮北侯府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一個沒有任何封號在身的女兒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本王的私事,還敢對王妃大呼小叫,這便是你們侯府的規矩?”

柳如畫泫然欲泣的抬頭,“秦瑄哥哥……”

“本王問你話了嗎?”秦瑄沉聲道。

柳如畫嚇了一跳。

鎮北侯夫人咬緊牙關,下巴都在顫抖,“是臣婦教女無方,日後定會對她嚴加管教。”

“日後?那今日王妃所受之委屈便這麼算了?”秦瑄不滿的看著鎮北侯夫人。

柳如畫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瑄。他竟要為了一個賤民懲罰她?

蘇歡顏玩味兒的打量著柳如畫和秦瑄,要是有盤瓜子,她都能當場嗑起來。

鎮北侯夫人深吸一口氣,轉身閉著眼睛給了柳如畫兩巴掌。

在場的人都被驚呆了。那兩下絲毫沒有留手,打得柳如畫兩頰紅腫。

柳如畫不可置信的看向孃親,“娘……”

“閉嘴,不知輕重的東西,我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嗎?”鎮北侯夫人聲音哽咽,“白芷蘭芷,帶二小姐到祠堂罰跪三天。”

“是。”

柳如畫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臨走前她惡狠狠的看了眼蘇歡顏,眼中血絲密佈,看著著實可怕。

蘇歡顏笑了笑,“親切”的朝她揮了揮手。

鎮北侯夫人面向攝政王,“不知殿下可還滿意?”

秦瑄看向蘇歡顏,“王妃滿意嗎?”

蘇歡顏笑了,“鎮北侯府家風嚴謹,令人敬佩。”

鎮北侯夫人猛的抬頭,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蘇歡顏,她努力平復著氣息,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多謝王妃誇讚。”

秦瑄笑了笑,道:“既然王妃滿意了,那就回府吧,天冷,別又受涼了。”

“好。”

兩人離開後,鎮北侯夫人向後栽倒。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