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看著手裡憑空出現的玻璃小瓶,瓶子裡裝著淡綠色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他拔開瓶塞,將液體傾倒在黑袍老者的屍體上。
“嗤……”
一陣輕微的腐蝕聲響起,黑袍老者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灘黃水,最後連同衣物都消失不見,地板上乾乾淨淨,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陸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化屍水還真是好用,就是貴了點。
10點詭異值才能換一小瓶,看來還是可以留給剩下的養鬼人了。
陸沉上前兩步,拔出插在房門的混元傘,收入系統空間。
他輕輕一拉殘缺的房門,走進這露天陽臺。
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陸沉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道:“其他的養鬼人,看來要在明天的武道大會上好好看一下了。”
……
別林莊園外,夜色深沉,幾公里外的一棟歐式別墅卻燈火通明。
“爸,你就放心吧,這次有嶽大師的得意弟子前去,那姓陸的小子就算再厲害,還能翻了天不成?”
莫凡宇不耐煩地來回踱步,話語雖是在安撫自已莫城東,但自已的臉色更為焦急。
坐在沙發上的莫城東眉頭緊鎖,見嶽大師弟子還未回來,忍不住開口問道:“嶽大師,你……你那弟子當真能對付得了那小子?我看……”
“莫家主不必多慮。”坐在一旁的老人,也就是莫凡宇口中的“嶽大師”緩緩開口,打斷了莫城東話。
嶽大師同樣一襲黑袍,緊遮全身的同時還不停瞄向天花板上的亮燈,“聽你們二人述說,那姓陸應該就是年輕有些本事罷了。我那徒兒,一身修為已修煉至淬體中期,對付他,綽綽有餘。”
莫城東聞言,面色稍緩,但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要問為什麼?
那當然是九點出去,半夜未歸帶來的擔憂啊。
他是真的不信,這樣一個嶽大師口中的得意徒弟,對戰一個高三畢業生需要幾個小時。
莫城東看了一眼拄著柺杖,閉眼休息的嶽大師。
礙於他的面子,莫城東沒有再行追問失蹤的徒弟,而是從櫃檯下拿出一張半米長的黃皮紙張,小心翼翼地鋪開在茶几上。
“嶽大師,您請過目。”莫城東恭敬地道。
嶽大師緩緩睜開眼,不慌不忙地拿起柺杖,杵著地面站起身,走到桌邊。
羊皮紙上,赫然是十個人的畫像,畫像下方還用毛筆小字記錄著他們的姓名、年齡、修為境界,甚至連一些生活習慣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嶽大師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莫家主這是何意?”
“您也知道,我們莫家和明家一向交好,我們同為明家屬下,自然要為明家做做力氣。”莫城東訕訕一笑,搓著手解釋道:“這十人,就是上一屆常陽市十大武道大師,其中五人是趙家麾下,四人是明家麾下,唯獨這個叫陳彪的……”
莫城東說到這,故意頓了頓,用手指著羊皮紙上一個壯漢畫像,道:“這陳彪,可是個兩頭草,這些年一直在趙家和明家之間搖擺不定,兩邊都討好。
這次明家主讓我代說,想請嶽大師您老人家出手,在武道大會上挑戰這個陳彪,把他從前十的排名上擠下來,也好殺雞儆猴,給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們一個警告。”
嶽大師聽完,再次掃了一眼羊皮紙上陳彪的資訊,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淬體後期”四個大字。
他不屑地笑了笑,“就這?明家主也太高看這陳彪了吧?區區淬體後期,也配讓我出手?待我那徒兒回來,讓他出手教訓教訓這小子就是。”
“是是是,嶽大師說得對,是我多慮了。”莫城東連忙點頭哈腰地附和道:“只是……這次武道大會的規則是,允許參賽者帶一名助戰,為兩兩之爭,可就是生死不論了……”
莫城東說到這,偷偷地觀察著嶽大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我是說若是,您那徒兒,他還沒來得及回來……那嶽大師您看……”
嶽大師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莫家主是在質疑老夫的實力?”
嶽大師雙眼猛地,一道精光暴射而出,一閃而逝。
話音剛落,一股陰風不知從何處鑽了進來,吹得窗簾獵獵作響。
幾乎同時,客廳裡的燈光也跟著忽明忽暗,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莫凡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到莫城東身後,小聲嘟囔道:“爸,這……這嶽大師的道行好像真有點深啊。”
莫城東額頭上冷汗直冒,狠狠瞪了莫凡宇一眼,低聲呵斥道:“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嶽大師的臉色,連忙擺手否認道:“嶽大師您誤會了,我絕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只是……只是這武道大會事關重大,我……”
“哼!”嶽大師冷哼一聲,打斷了莫城東的話,“莫家主,我告訴你,就算我那徒兒回不來,我一個人對付兩個淬體後期也綽綽有餘!”
他說著,緩緩站起身,拄著柺杖走到窗邊。
嶽大師注視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語氣森然道:“這武道大會上,還沒幾個人能讓老夫放在眼裡!”
莫城東見嶽大師似乎真的動了怒,連忙賠笑道:“是是是,嶽大師神功蓋世,自然不把那些宵小之輩放在眼裡,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嶽大師不耐煩地打斷了,“行了,老夫乏了,要休息了。莫家主,你自便吧。”
說罷,他也不理會莫城東,徑直走到沙發邊盤膝坐了下來。
莫城東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招呼著莫凡宇離開了客廳。
……
“咚咚咚。”
第二天一早,陸沉房間外響起敲門聲。
陸沉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習慣性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七點半。
“這麼早,誰會來?” 他心裡嘀咕著。
一般的侍女或是服務員也不會不長眼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客人吧。
陸沉帶著疑惑走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
“陸先生,早上好!”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陳彪,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練功服,臉上堆滿了笑容,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桶。
陸沉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側身把陳彪讓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