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四肢百骸傳來,我痛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煉獄般的景象。我的手腳筋脈被挑斷,血肉模糊,比不上腹部的傷口,那裡空蕩蕩的,我的孩子,被活生生從我身體裡取出,泡在那壇刺眼的藥酒裡。
「姐姐,這藥酒可是大補,你猜,這藥引是什麼?」沈雲柔那張我曾經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卻扭曲得如同惡鬼,她嬌笑著,眼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我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姐姐,你不是歷來最孝順爹孃嗎?那我也幫們也來嚐嚐這‘人間美味’!」沈雲柔說著,陰冷地笑著,一把抓起那壇泡著我那可憐孩子的藥酒,濃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藥酒味混合在一起,直衝我的鼻腔,讓我幾乎窒息。
她走到被綁在柱子上的父母面前,衝著他們獰笑一聲,惡狠狠地說:「爹,娘,這可是好東西,也讓你們嚐嚐!」 說著,她粗暴地捏住他們的下巴,將那壇猩紅的藥酒灌進了他們的口中。「不,不要!」我嘶啞著嗓子,像一隻瀕死的野獸,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被灌下那壇用我骨肉浸泡的藥酒。
爹孃劇烈地咳嗽起來,渾濁的老淚混著刺目的猩紅從他們嘴角流下。他們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像被扼住喉嚨的困獸。
「爹孃,你那可憐的孫兒滋味如何啊?是不是讓你們回味無窮?」沈雲柔蹲下身,她看著我的父母,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又轉頭望向我,眼裡滿是惡毒的快意。「姐姐,你看,爹孃多喜歡你的孩子啊,」她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說道,「他們喝得可香了。」
我聽見孃親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她想說話,卻被沈雲柔一把捏住下巴,「怎麼,姐姐心疼了?」沈雲柔湊近我,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這麼快就死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們,一點一點地,被折磨致死!」 說罷,她一把甩開我的孃親,任由她無力地癱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沈雲柔又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與她對視,「姐姐,這滋味不好受吧?」她輕笑一聲,「這才剛剛開始呢!」
我死死地盯著她,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我多想親手撕碎她這張虛偽的臉,讓她也嚐嚐這錐心刺骨的痛!
沈雲柔嘴角一勾,笑裡藏刀:「怎麼,姐姐這是心疼了?」她笑聲尖利,像是要刺破我的耳膜,姐姐,從小到大我都那麼努力,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樣樣都做得比你好,可就因為我不是你爹孃親生的,他們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沈雲柔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怨毒,「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擁有我想要的一切!」」
沈雲柔看著我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可憐蟲,好似想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她笑得前仰後合,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繼續說著「姐姐,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那孩子真的是你與之昂哥哥的孩子吧?」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她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扎進我的心口,她頓了頓,語氣裡充滿了惡毒的快意,「其實之昂哥哥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往你酒裡下了藥,找了一群乞丐好好伺候了你一整晚!哈哈哈,你應該好好謝謝姐姐我,要不是你這麼飢渴,新婚之夜還敢玩這種花樣,我和之昂哥哥也不會這麼順利在一起…」
耳朵裡嗡嗡作響,她後面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清了。世界在我眼前崩塌,支離破碎。我愛的人,我的親人,我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把把刀子,活生生把我一片片凌遲!
沈雲柔掩著嘴,故作驚訝地說道,「你放心,等我生下孩子,一定會好好待他,就當是……你的孩子。」她的語氣裡滿是虛偽的憐憫和得意,彷彿在施捨我什麼天大的恩惠。
我死死地盯著沈雲柔隆起的腹部,那裡孕育著屬於他們的孩子,而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卻被他們殘忍地……怒火和恨意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中噴發,我嘶吼著,掙扎著,想要衝破束縛,將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而就在此時,謝之昂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帶著令人膽寒的陰冷。
「雲柔!無需與她多言」沈雲柔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像只聽話的貓兒般乖巧地退到謝之昂身邊,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柔弱無骨地靠在他肩頭,彷彿剛才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覺。謝之昂溫柔地撫摸著沈雲柔隆起的腹部,眼裡滿是寵溺,與看向我時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截然不同。「雲柔你如今懷著身孕,不宜見血,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無錯書吧謝之昂的語氣輕柔,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寶,生怕驚擾了她。而我,在他眼裡,不過是一隻卑賤的螻蟻,任他們隨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