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現在知道慫了,早之前幹嘛去了?”
白玉珠惡狠狠的等著夏天:“今天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休想走出我們回春堂.”
“玉珠,休要放肆.”
白佑堂呵斥了白玉珠一聲,對著夏天笑道:“小夥子,醫道博大精深,老夫也並非那種狂妄自大之人,你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出來我們相互促進學習一番。
即便是說錯了,也不要緊嘛!年輕人,應當有敢於提出問題的勇氣.”
中醫凋零,這是白佑堂這種中醫大家最為心疼的事。
他也想把這一身醫術發揚光大,但奈何中醫這許多年來被汙名化太嚴重,再加上又晦澀難懂,願去學的人是少之又少。
像眼前這個年輕人敢說出自己行陣方式有問題定然是在中醫上有著一些造詣,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
白佑堂打定主意,只要他能言之有物,哪怕說的不那麼正確,自己也不會過多苛責,反倒可以好好指點他一番。
夏天淡淡的道:“我想二位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沒什麼和你好探討的。
因為你的醫術,差我太多了.”
“什、什麼?”
白佑堂目瞪口呆。
白玉珠忍不住怒喝道:“你這個傢伙簡直太狂妄了,我爺爺可是號稱江南醫聖,你竟敢說他比你差太多了,你以為自己是誰?”
“醫道博大精深,什麼醫仙,醫聖的,糊弄鬼呢?”
夏天研究《黃帝內經》十年,一身醫術不說登峰造極,但比之尋常的醫生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即便連他都覺得自身所學只是淺薄,世間那些稱什麼醫生藥王的,在他看來簡直是笑話。
白佑堂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並非是個倚老賣老之人,但自己一番好意卻讓夏天這麼怒懟,心頭不由浮現一抹火氣。
“年輕人自信是好事,可太過狂妄自大,那...”“黃帝曰:餘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攜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
夏天口中唸誦出一段顧問,淡淡的道:“你可知這段話說的是什麼?”
白佑堂冷哼道:“年輕人你這是考驗老夫嗎?《黃帝內經》可謂是中醫總綱,老夫自然知曉。
這段話,乃黃帝對人之境界的劃分。
其中真人能夠提攜天地,把握陰陽,一呼一吸皆是最純淨的天地靈氣,明淨汙垢,與天地同壽;而聖人...”白佑堂對這番話做出瞭解釋闡述,大體不差什麼。
“可是年輕人,這真至聖賢四境乃是古人對生命的美好寄望,與我們相隔的太遠了。
你和我說這些,與醫術有何干系?”
夏天搖頭道:“《黃帝內經》乃上古奇書,其中雖然有些我們難以理解的闡述,但豈能因我們不理解便覺得他是虛妄?真至聖賢四境我等不知真假,也無從考證,但以你的層次應該知道武者的存在。
修至化境,蘊氣入體,這可不是虛妄。
天地水火,陰陽五行,虛虛實實,相生相剋,這可不是虛妄。
人本身就是天地間的一部分,為人行醫,卻刻意摒棄這些,怎麼可能窺探到本質?”
“古時的醫生皆是醫武同修,如今的醫生便只是醫者,這你又作何理解?”
無錯書吧“這,這...”白佑堂身軀一震,腦海轟鳴。
他研究中醫多年,但仍舊有好多東西看不穿,摸不透,可夏天這番話讓他腦海中的一道枷鎖被撕碎了,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在同樣一個地方,若立在街頭只能看到眼前街道的車水馬龍,若立在摩天大廈之上,卻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風光。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但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便是天差地別。
經夏天這麼一提醒他才發現自己格局差太多了,僅憑這番話,僅憑看問題的格局,他便知道自己差夏天差太遠了。
“你說這些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以為自己裝模作樣,像個神棍一樣亂說一通,我爺爺便會被你騙過嗎?我告訴你,我爺爺可是北醫聖!”
北醫聖,南藥王,這可是東龍國中醫界的兩大泰斗,哪怕達官顯貴都要對他們尊敬有加。
“嘴上說的一套一套,有能耐拿出點真本事出來啊!否則的話你就是大騙子,死無賴.”
白佑堂沒有說話,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夏天。
夏天有些無奈,依他的性格本是不會搭理這一對爺孫,也懶得多和他們解釋什麼。
可陳叔的傷勢必須要儘快解決,人家又是這裡的主人,所以夏天只好耐著性子了。
“好,那我只演示一遍,你們看好了.”
白佑堂一喜:“不知先生是想行針還是用藥?我回春堂皆可提供...”咻!倏然,夏天抬手一甩,一根根銀針劃破空氣,隔著四五米遠落在那名病人的穴竅之上。
夏天手指輕動,那病人身上的銀針就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轉動。
“什、什麼,這怎麼可能?”
白佑堂臉色大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白玉珠也是小嘴微張,眸中滿是驚駭:“隔著四五米的距離便敢施展,他就不怕扎錯穴位,要了病人的命嗎?”
“隔空馭物,這、這真的是人類的手段嗎?即便是高高在上,堪稱人間無敵的化境宗師,也只能做到隔空傷人啊!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竟是超越化境宗師,甚至是宗師之上的恐怖人物。
他如此的年輕,卻還有這種實力,老天...”白佑堂心中漣漪重重,難以平靜。
片刻之後,那病人臉色變的紅潤,臉上露出一抹驚奇之色:“咿,我剛才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現在怎麼完全好了?”
這整個過程,他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對自己動手。
“好了!”
夏天抬手一揮,紮在病人頭上的那些銀針便再次被夏天拿回了手中。
“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夏天!”
噗通!白佑堂忽然重重的跪在地上,滿臉狂熱和誠懇:“白佑堂日後願鞍前馬後任由驅使,懇求夏師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