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啊。
許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做了幾下熱身運動。
在許凱威看智障一樣的眼神下,朝著自已的手心哈了一口氣。
然後一拳砸在他那張俊俏的臉上。
許凱威雙眼睜大,似乎不敢置信他竟然會這麼做。
隨即一個趔趄,整個人砸向旁邊的玻璃餐桌。
頓時桌上的鍋碗瓢盆噼裡啪啦幾聲脆響。
砸了一地,餐廳裡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你在幹什麼!”與賓客寒暄完的許父被動靜驚動。
他轉頭衝過來,對著許斐就是一陣嚴厲的斥罵。
而許母也心疼地撲上去,拉著自已的兒子上下一頓檢查,生怕哪裡磕著碰著。
“造孽啊!”
就在這時,舞臺上的司儀正語氣激昂地說。
“那麼,讓我們歡迎今天的男主角登場為大家致辭!”
隨著白色的閃光燈一閃,啪一聲,照到一身狼狽的許凱威身上。
全場所有賓客的焦點都落在了他身上。
許父許母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許凱威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不過男主就是男主,他很快就管理好心態。
臉上露出了矜持的淡笑,哪怕一身狼狽也足夠淡定優雅地走上舞臺。
“感謝各位來賓來到……”
而另一邊,許父則惡狠狠地抓著許斐的手。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希望你搞清楚!你本來就該是個流落街頭的野種!”
無錯書吧“是我們把你撿回來讓你過了那麼多年的富貴日子!你該知足了!”
許母也在一旁說:“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否則我們隨時可以讓你滾回你那個貧民窟!”
貧民窟?原主現在住的地方難道就不是貧民窟嗎?
雖然現在在外人看來,許斐還是許家的兒子。
但自從許凱威被接回顧家的那天開始,許斐就徹底成了家裡的透明人。
自已的房間被搶了,父母被搶了,連自已從小暗戀的未婚妻也愛上了許凱威。
在那個外富麗堂皇的家裡過得連傭人都不如。
住的是家裡放置雜物的破爛閣樓,潮溼嘈雜,經常有老鼠蟲蛇出沒。
家裡的下人也捧高踩低,為了討好許家真正的大少爺,而故意對他使絆子。
經常故意不做他的飯或者給他準備餿了的食物。
原主有自已的尊嚴,不願寄人籬下。
之所以同意那些金主的替身條約,就是為了以後能攢夠錢買一個屬於自已的房子。
但他卻沒想到,這個願望他不但沒有實現。還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沼澤之中。
成了男主和各色各樣的女主們play中的一環。
許父許母的話像一把刀刺進許斐的心中,讓他感覺一陣刺痛。
許斐皺了皺眉,忽然感覺一陣難過。
【宿主,這應該是原主殘留的情緒……你忍一下】
許斐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已不能在這裡崩潰,他抬起頭,直視著許父許母的眼睛。
“那可真是謝謝你們的“好心”了,但我想我可能對“富貴”這個詞不太理解。”
“作為豪門世家的養子,每天住在閣樓裡,與老鼠為鄰,吃餿了的飯菜。”
“就連學費也需要靠自已打工賺,原來這種生活就是大家豔羨的“富貴”?”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至於忘恩負義,就更談不上了。我在許家花費的每一分錢,都有賬單記錄。”
“你們不是說,要讓我成年之後一筆筆還給你們嗎?”
賓客們在許斐的這番話後,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的聲音逐漸在大廳中蔓延開來,讓許父許母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士低聲對旁邊的人說。
“看不出來啊,許家外表看著光鮮亮麗母慈子孝的,內裡這麼多腌臢事?”
“連自已的養子都如此對待,實在是……”
那人搖了搖頭,一副連說都說不下去的模樣
“是啊,一個孩子能花多少錢,不至於養不起,卻故意這麼苛待。”
“這是安的什麼心啊,這麼歹毒……”
另一位女士也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同情:
“許斐這孩子,真是命苦。從小就被送進這樣一個家庭,看似得到了一切,實則失去了一切。”
而在宴會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女人穿了一件紅色襯衫,外面披著利落的西裝外套。
她坐在貴賓席上,隔著大半個宴會的距離淡淡望著這邊。
她旁邊的助理,看起來對許斐有些同情,蹙眉說道。
“嘖,真是可憐,明明也是許家的兒子,卻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他剛才說的的那番話,聽起來還挺讓人心酸的。”
女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看著那邊,眼眸微垂,淡淡地說:
“是嗎?誰吃虧……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