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齊公子,想來你對戶部尚書秦懷元的過往經歷也是瞭解的。與大多數朝臣不同,他家鄉偏僻,出身微末,能有如今的地位一靠自身多年勤勉苦讀,科考時考中了榜眼,二來,便是因為他得了鎮北侯侯府小姐的青睞。鎮北侯憐愛女兒,對他也”
“說重點,別一直扯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齊公子十分“客氣”地打斷了我。
“......”我分明很快就要講到重點了,這傢伙真是沒是沒耐心。
“繼續說呀。”
“...鎮北侯見自己女兒對秦懷元動了真心,而秦懷元看起來儀表堂堂,又有真才實學,辦事能力也不差,鎮北侯覺得:女兒真喜歡的話出身低一些也不妨事,後來將女兒嫁給了他,”
一柄劍落在了我脖子旁邊,“說重點。”
我,“...齊公子,你到底要不要聽?”
“本公子沒時間聽這些廢話。”
嘖,這話怎麼說的咬牙切齒的?就這樣就火了?脾氣真差。罷了,就先不惹他了。
“京都沒人知道,秦懷元在趕赴京都科考前,已經成過婚了。”
“你說的是真的?”齊公子有些驚訝,先前我謊稱與秦懷元有仇,想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方面。
“我有必要說假話嗎?”他看起來與秦懷元似敵非友,關於秦懷元的事,我倒沒必要瞞他。(老婆婆找上主人的時候,說了一些。)
“可你說的不合理。”
“不合理不代表不是真話。”
“秦懷元的家鄉再偏遠能有多偏遠?婚娶之事他如何能瞞?如何敢瞞?一旦被人發現,將是滅頂之災,他怎麼敢?”我回答的篤定,齊公子有理有據地出言反駁。
“齊公子,我只能說,秦懷元其人,行事之謹慎,手段之狠辣,遠非常人能比。”事實上,齊公子提出的疑問,我也不能全答上來,我只知道大概。
“你還知道什麼?說具體點。”齊公子聯想到秦懷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用‘行事謹慎、手段狠辣’形容倒也並非不恰當,騙婚?騙到鎮北侯府?乍一聽覺得荒謬,可若細想,這事他真的做不出來嗎?
這麼想著,放在我脖子旁邊的劍便收了回去。
“...秦懷元的原配夫人乃是江湖中人,”
“怎麼會是江湖中人?”
“......"我,我才說了半句話。
“齊公子,你每次問問題的時候能不能等我說完了你再問?”
劍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先告訴我秦懷元的原配怎麼會是江湖中人。”
“......”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忍!
“你聽說過南山堂嗎?”
“江湖勢力?”
“嗯。”
“沒有。”齊公子斬釘截鐵的扯謊,對南山堂他雖然瞭解的不多,但絕對不是沒聽說過。
“...三十年前的江湖上,南山堂勢力頗大,門徒眾多,可與華山派比肩,江湖風評甚佳。沒人想得到,兩年後的一個夜裡,諾大一個南山堂莫名其妙突然消失了。”
“消失?”
“南山堂堂主、長老、內門弟子及家眷,一夜之間幾乎全部消失,至今了無音信。沒有消失的極個別內門弟子,對其中內情也是一無所知,更不用說外門弟子了。這樁事也是近幾十年來江湖第一大奇案,江湖中人年長一些的,”
“姜影,你很喜歡講故事是嗎?”
“什麼?”這一次,齊公子的打斷方式,怎麼說呢,好像溫柔了點,奇怪了點,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我是不是喜歡講故事。
“你說的這些和秦懷元的原配夫人有什麼關係?”齊公子邊說話邊把劍移的離我的脖子更近了一些,幾乎已經碰到了我的面板。
“......”溫柔?呵!那是我的錯覺。
“她是南山堂堂主的私生女。”
“真的假的?有證據嗎?”
“你不信我。”
“你值得相信嗎?”
“我......”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和一個不能好好聽人說話的人,我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無話可說了?不繼續編了?還想活命嗎?還想的話”
“不活了,要殺就殺,和你一個話都聽不明白的人再說多少都是白說!”我著實忍不了齊公子幾次三番的威脅,莫名其妙的脾性,以及他那不大靈光的腦子。
“你想死嗎?”齊公子怒吼。
“不想,但我命不好,碰上你這麼個連話都聽不明白的,跟你說話太費勁了,我跟你好好說,你根本不好好聽,說到現在什麼都說不明白!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個有身份的人,不是靠自己吧,是靠爹孃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交流的人呢!實在不行,你找個你手下的人來問我吧,我又不是不願說,你省點心,我省點勁!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