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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試探

離開靜心閣的竇輔,在回鴻昌園的路上,不斷琢磨著方才在書房中與姑奶奶的對話,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月凜湖,月凜湖是鴻昌園專門飼養靈魚的小湖。

月凜湖位處島內開闊地帶,月亮的光照可以直接照射其中,每當月滿之時湖面反射出的月光就格外凜人,因此得名“月凜”。

沿著月凜湖邊的小徑,只見湖水清澈見底,湖水中的靈魚兒在清澈的湖水中清晰可見,水至清但有魚,晚霞的微風輕輕拂過水麵,荷葉輕搖,帶來一片寧靜,初升的月牙也毫不吝嗇地向湖面撒著月光。

正在欣賞著這難得得寧靜的時,一個女孩映入竇輔的眼簾,靜靜地坐在月凜湖的一處亭子邊上,光著腳丫激盪著湖面,研究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女孩坐在那裡如花瓣般嬌小精靈,柔順的髮絲盤旋於鬢邊,細膩的肌膚散發著潔白的光芒,清澈的眼眸似藏著一池幽深的清泉,閃爍著軟光。

純白如雪的衣袂輕輕飄揚,像是一隻純潔的蝴蝶在古雅的庭院中翩翩起舞。她端坐於瓊枝間,優雅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透露出稚嫩中的雋永與靜謐。

小亭坐落在一個清幽的角落,四周被綠樹環繞,盡顯一片寧靜,小湖裡的湖水碧綠如鏡,倒映著天空、山巒和林澤,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亭子的建築充滿了古樸的韻味,以簷角為邊,靜靜地躺在湖邊,為湖面增添了一份優雅和生氣。

坐在那裡的女孩,正是前不久才見過的陳珺,竇輔不禁加快腳步走上前去,來到女孩邊上,先是禮貌地打了招呼,竇輔然後溫和地問:“陳珺妹妹,為何獨自一人在此,你哥哥呢?”

陳珺看到來人,神情有些愕然後,正準備回禮,才發現自已還光著腳丫子,急急忙忙的穿上鞋子,頂著紅撲撲的小臉站了起來,略微緊張地回著竇輔說道。

“見過竇少主,哥哥還在收拾屋子,珺兒覺得有點無聊,所以就自已出來逛逛,剛好逛到這裡,覺得此處的景色比較好看,就坐在這裡欣賞風景了。”

竇輔從姑奶奶那裡瞭解到兄妹倆的經歷,知道他們流落在外的艱辛,心中不禁對陳珺產生了一絲憐惜,微笑著走到陳珺旁,很自然的找了個石凳坐下,並邀請陳珺坐下,微微一笑。

“珺兒妹妹不必緊張,把這裡當自已家一樣,不必客氣,說來還是我打擾到妹妹的雅緻,遠處看到陳珺妹妹望著湖面略顯傷神,所以才過來一探究竟。”

“謝少主關心,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只不過以前家裡的也有一處小湖,突然有點觸景生情罷了,讓您見笑了。”

看著靠近過來,並很是自然坐下的竇輔,沒有表現出絲毫架子,還很是溫和,陳珺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緩和,也跟著找了個石凳坐下,而對於竇輔的稱呼也由“竇少主”改為了“少主”,兩人的心理距離又近一分。

“陳珺妹妹,都說了不要這麼客氣了,觸景生情,人之常情,沒什麼值得見笑了,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以後把這裡當自已家就行了。”

“嗯嗯,謝謝少主,珺兒知道了。”

“珺兒妹妹,你別一直竇少主、竇少主的,顯得多生分啊,你我本是同輩,我也大不了你多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竇輔,或者竇輔哥......就可以了。”竇輔,臉色一板,假裝慍怒的說道。

感受著竇輔表達出來的善意,陳珺的警惕之心也稍微放下下了些許,略顯羞澀地回道:“嗯,那以後就請竇少......竇輔哥哥多多關照。”

看著眼前羞澀的可人,猶如未開苞的花骨朵,令竇輔一陣失神,好久才從恍惚中緩過神來。

一番客氣後,兩人就接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不時聊到有趣的話題的時候,兩人也會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充斥在月凜湖邊上,為本有些寂靜的景色帶來了些許靈動。

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快的過去,沒過多久太陽就完全落下,而月牙也高高的掛了起來,見夜色漸暗陳珺便表示,要去回去找自已的哥哥了,便簡單的互相道了個別,便起身沿著湖邊小徑向著遠處離去。

看著陳珺離開的背影,竇輔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在亭子靜靜的坐著,默默的看著清澈的月凜湖中歡快地遊著的靈魚,良久過後,才站起身來,撿起腳邊的圓扁的石子往湖面打去,看到被石子激起的浪花,笑著搖了搖頭,輕呵一聲,方才跟著離開這處幽靜的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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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珺沿著月凜湖邊的小徑緩步走著,直到進入竇輔的視線盲區,突然便閃身進了一旁,離方才亭子不遠的一座假山,假山並不大,但這裡恰好有一處平臺,而這個平臺恰好可以遠遠的看到亭子的景象,而亭子卻看不到這處平臺。

陳珺踏上平臺後,就見到在這裡站著一個小男孩,與竇輔身上凜然的氣質不同,這個男孩的氣息反而內斂於心,彷彿想與身邊的環境融為一體似的,男孩站在這裡,給人一種毫無違和的感覺,並不顯得突兀。

見到平臺上有人,陳珺並沒有驚訝,而是默默的靠近這個男孩,很明顯陳珺知道男孩在這裡,而男孩也的確在這裡一直等著這個陳珺,走近後順著男孩得視線,可以看到在亭子中還未離去的竇輔。

如果竇輔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這個男孩正是陳珺的哥哥陳臨,陳臨的外貌與陳珺有些相似,雖然不如妹妹那樣長得鍾靈秀麗,但其稜角分明的面孔,更加凸顯著穩重,稚嫩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股堅定和果斷。

事實上,竇輔可以在回去的路上遇見陳珺,並非偶然,而是兩兄妹的刻意為之,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竇輔,順便藉由竇輔瞭解一下對兄妹兩來說是陌生的竇氏。

年幼的兩兄妹可以在這個世道活下來,靠的絕對不僅僅是運氣,初次見面的時候,其實兩兄妹就感覺到了竇輔的不信任與好奇,因此兄妹兩一合計便想與竇輔接觸接觸。

所以二人在瞭解到,這處小湖是竇輔的必經之地後,便早早再次製造出所謂偶遇,也打算藉此與竇輔接觸。

來到自家兄長身旁後,陳珺簡述了一下方才與竇輔的交談後,很是高興地對著自家兄長說到:“阿兄,竇輔哥哥這個人看起來挺有意思的,雖然對我們兄妹倆心存戒意,但我並沒感覺到他身上帶有一絲惡意,反而更多的是關心,這裡的氣息比外面的氣息好多了。”

對於妹妹的感覺,陳臨還是很相信的,畢竟在外相依為命的日子裡,正是靠著妹妹的感覺,才躲過了許多懷揣著惡意以及心懷不軌的人,也因此得到許多心懷善意的幫助。

陳珺看著眼前猶如花叢中的小精靈的妹妹,寵溺的摸了摸陳珺的頭,笑著說到:“嗯,阿兄知道了,這裡的的確比外面的好多了,你的竇輔哥哥說的不錯,想必以後我們應該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裡了,不必再過著逃命的日子了......”

“好耶,太好了......”陳珺聽到哥哥的話,開心的跳了起來,但還沒高興太久,就反應了過來。

“什......什麼叫我的竇輔哥哥,哥哥你可別瞎說。”感受到自家兄長的打趣,陳珺潔白的小臉微微變紅,有點害羞的說到,兩兄妹年齡雖然很小,但因為經歷過很多事情,所以實際心理年齡還是比同齡人略顯成熟。

“哈哈哈,好,阿兄莫要瞎說,這個竇少主人挺不錯的,看起來值得結交一番,以後我們可以多多接觸,再怎麼說他也是這個地方的主人。”看著自家妹子粉嫩粉嫩臉頰,陳臨就忍不住邊捏著妹妹的笑臉,一邊說道。

“啪!”

“討厭啦,不要捏我的臉,都捏腫了。”陳珺毫不客氣拍掉自已的兄長的手說著。

在月光的照耀下充滿活力,兩兄妹嬉戲打鬧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如小鳥歡快的歌唱,在這裡,兩人也難得放鬆下來,不必再為明天考慮般嘻戲著。

在兩人嬉戲打鬧時,殊不知在遠處的胡騰早就已經目睹了全過程,包括他們刻意製造偶遇試探竇輔的過程,以及三人之間的聊天,都被胡騰全部收入了眼裡。

胡騰目睹完這三個小孩之間的全過程後,收回靈識,搖了搖頭,笑著喃喃自語:“嘖嘖嘖,這三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學誰的人小鬼大,戒備心還挺強。”

喃喃自語完,胡騰就沒有繼續窺視著三人的興趣,而是繼續整理著自已這麼久以來的藏書,畢竟要進竇氏族學擔任祭酒,不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怕是會丟人,胡騰可不想丟身為宗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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