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山聳立在竇家的領地之上,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守護著整個竇家的榮耀與傳承,山勢陡峭,周圍環繞著層層綿密的靈氣,使得整座山都散發著一股神秘而莊嚴的氣息。
潛龍山的山巔的一塊巨石上,正盤坐著一位看起來八、九歲的孩子。
這個孩子,面容清秀而挺拔,他高挺的額頭上微微臥浪,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透露出一絲不羈的氣息,凌亂的黑髮披散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如同夜色中的瀑布,透著一份狂放不羈的魅力。
從他的烏黑深邃的眼眸透出的堅毅,一拂眉間,神采飛揚。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蘊含著燃燒的熱情,彷彿能照亮一片黑暗。陽光照耀下,那眼神彷彿翩翩起舞的火焰,充滿著無盡的磅礴力量與決心。
竇輔雖然只有五歲,但可能是吸收了來自那位穿越者的記憶後,再加上經過租族運的改造,不僅看起來比同齡人高大不少,而且稚嫩中也透露出了一絲笨不應該出現的成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公子。
自從修煉了竇瓌傳授的仙級功法《九轉龍蛇經》後,竇輔在這一個月以來,就一直在潛龍山上修煉,再加上有竇瓌在一旁的指導,不費吹灰之力,就踏入了武道的第一步,進入了淬體境。
執行完最後一周天的《九轉龍蛇經》後,竇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全身筋骨,只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從竇輔的身上傳出。
稍作歇息一番,竇輔便往山上的一處茅廬走去,這處茅廬也是山上唯一的一處建築,竇輔這段時間來都是在此處居住。
自從當上太上長老後,竇瓌為了修行方便,就命人在山上建了一座茅廬,以作為日常居所,長年居住在此。
竇輔來到茅廬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後,邁著沉穩的步履踏進了竇瓌的修行的靜室,顯得尊敬而又虔誠,竇瓌的靜室內飄逸著淡淡的檀香,裡面有許多書架,而上面整齊排列著許多古典籍秘籍。
書桌邊坐著一位儒雅的老者,竇輔緩緩走到老者面前,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拜見老祖。”
竇瓌合上手中的書卷,微笑看著到來的竇輔,舉止從容,氣度恢宏,眼中透出一抹深邃的光芒,審視一番眼前的竇輔,很是欣慰的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竇氏的麒麟兒,既然能這麼短時間內,步入淬體境。”
“老祖您繆讚了,這些都是您的成就,如若沒有您在一旁的指導,僅憑孫兒的一已之力,不可能這麼快就踏入武道。”
見竇瓌輕易便能看出自已的境界,竇輔沒有絲毫驚訝,而是謙虛的笑了笑,心懷感激之情,面露敬意,然後彎腰向竇瓌行了行禮,舉手之勢儀態優雅,恭敬至極。
看著滿是謙虛的竇輔,不驕傲自滿的樣子,竇瓌很是滿意,心中不禁暗暗讚許,撫了撫一下自已的白鬚,哈哈笑道“哈哈哈,不錯不錯,不驕不躁屬實難得......”
面對竇瓌對自已的稱讚,竇輔眼神閃過一絲喜悅,良久過後,恭敬的看著竇瓌,語氣誠摯的問道:“老祖,孫兒既然已經踏入淬體境,是否可以下山了”
竇瓌沉吟思考片刻後,微微點點頭,回答竇輔道:“嗯,輔兒你既然進入淬體境,便不必一直呆在潛龍山上了,畢竟淬體境的修煉主要淬體身體,靠的是藥石與日常的淬鍊,對靈氣的依賴並不算太大,以後你每個月中後旬,各來兩次即可。”
“是老祖,孫兒知道了,那孫兒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下山後莫要忘了修煉,我每個月可是要對你考校一番的。”竇瓌淡淡的點了點頭,欣慰地看著竇輔,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竇輔下去。
竇輔微微躬身作了作揖,便轉身離開茅廬,望著竇輔逐漸消失的身形,獨留下竇瓌獨自一人,面露欣慰的笑容。
向竇瓌告退,竇輔便往山下走去,剛剛走出潛龍山山門,就看到了一名約莫十五六歲的青衣少女笑吟吟地站在山門前,膚光如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少女容貌秀麗之極,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絲清雅。
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已的貼身丫鬟青竹在山門外站著,竇輔很是詫異青竹為什麼會知道自已今天下山。
“少主,您可算出來了,如若您還不出來,奴婢可能就要進去尋您了。”青竹見到竇輔從潛龍山上下來後,快步上前,一邊輕聲地說著,一邊熟練的為竇輔撫平衣角。
看著眼前猶如鄰家姐姐的青竹,竇輔心情不由自主變得非常舒適,略帶疑惑的問道:“青竹姐,你怎麼在這,我好像沒和姑奶奶說我今天下山啊。”
“回少主,家主吩咐奴婢說您今日下山,所以便讓奴婢在此等候少主,並且今日胡先生回來,現在正在靜心閣,家主說您出來後,讓您去一趟靜心閣。”
“胡先生回來了?”
竇輔聽到胡騰回來的訊息,心中很是高興,這幾年來胡騰經常外出,再加上竇輔疲於腦海中的異種意識,基本都沒怎麼見過胡騰,這次外出,更是一年多沒見到胡先生,他急忙拉著青竹的手,往靜心閣走去。
“欸,少主您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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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這一次離谷的時間有點長啊,想必這次必定是得償所願了。”
“那還得多虧了,竇家主和竇氏的相助,不然僅憑在下之力,是不可能這麼輕易便找到這兩個孩子的,如若無法找到這兩個孩子,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陳老。”
“胡先生客氣了,先不說胡先生有恩於我竇氏,這兩個孩子還是我兄長摯友的孫子,並且他們家與我們家更是世交,這點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剛一到靜心閣,還沒進門,竇輔就聽到姑奶奶竇瓊英與胡先生在攀談,快步走進靜心閣。
只見胡騰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青衫,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著一個精緻的發冠,舉止文雅。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散發著一股正道文人的風骨與節氣。
竇輔又看向胡騰一旁的兩個目測與自已年歲差不多小孩,想必他們倆就是胡先生多次外出,苦苦尋覓的人吧。
兩個小孩中,男孩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中流露出的眼神,並沒有同齡人中的稚嫩;另一個女孩,一張雪白有臉龐,眉彎嘴小,笑靨如花,看到竇輔進來,當即雙目都睜大些,沒有表現出怯懦,而是用那純淨的眼神,笑嘻嘻好奇的打量著自已。
“拜見姑奶奶,見過胡先生。”竇輔走進靜心閣後,先後向竇瓊英和胡騰行了行禮。
胡騰看著眼前即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竇輔有點驚訝,沒想到一年未見,變化竟然如此之大,很是吃驚的說到:“一年未見,輔兒竟然變化這麼大,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略微被竇輔的變化驚訝到後,胡騰才發現竇輔竟然散發出淬體境的氣息,欣喜的說道:“看來,輔兒你已經解決身上的問題,並開始修煉了,一年未見竟然已經進入淬體境。”
“託先生的福,如果沒有當初的捨生相救,就沒有輔兒的今天。”竇輔非常感激的向胡騰拜道。
胡騰趕緊上前托起竇輔,並拉著竇輔的手說到:“我與你的祖父有師徒之情,與你父親更是相交莫逆,輔兒你切勿在如此客氣。”
緊接著,並沒有給竇輔回話的機會,繼續拉著竇輔的手,分別指著身邊的兩個孩子,介紹道:“輔兒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兩兄妹的祖父陳蕃與你的祖父可是摯交,他是陳臨比你大一歲,這是陳珺恰好小你一歲,你們是同齡人,以後可要多多交流。”
“是先生,在下竇氏竇輔,見過二位。”竇輔聽完胡騰介紹後,很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陳氏陳臨(陳珺),見過竇少主。”兄妹倆毫不怯場的,也向竇輔回了回禮。
竇輔與三人寒暄一番後,便來到自家姑奶奶身邊,安靜的坐下,繼續默默的聽著姑奶奶與胡騰的聊天。
在聽他們的聊天中,竇輔瞭解到,這倆兄妹,在當年洛陽事敗後,便跟其父親一起逃亡,在逃亡途中,與其父陳逸失散,倆兄妹相依為命流落在外,胡騰機緣巧合下,打聽到他們的訊息,終於找到了他們,經歷萬難才把他們帶了回來。
聽著陳臨倆兄妹的經歷,竇輔心中不由得對這倆兄妹,湧起一股同情和敬佩之情,可以在這麼艱難的情況下生存下來。
竇瓊英在與胡騰攀談中,聽出其有在此定居下來的打算,便趕緊邀請道:“胡先生既然有意在此定居,何不入我竇氏族學,竇氏必定以祭酒之位虛席以待。”
自已的學識被得到認可,胡騰很是高興,稍加推辭一番:“感謝家主的邀請,但我胡某才疏學淺,當個普通講師即可,祭酒之位事關重大,還是留給更有才之人。”
“胡先生謙虛了,你可是儒道宗師,你不接受祭酒之位,想必我竇氏也沒有人能接手祭酒之位了,胡先生就不要推辭了。”
“呃,既然如此,那胡某必不負家主之所願。”
胡騰欣然接受了竇瓊英的邀請,他也正有教導竇輔三人學習的打算,畢竟教三個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並且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三年來的奔波,正好藉此機會穩固自身儒道宗師的境界。
“既然如此,胡先生在外奔波已久,想必也是有些許疲憊,瓊英已經安排好僕從,在瑞吉園收拾出一處院子了,直接入住即可。”
竇輔見自已家姑奶奶,要安排胡騰等人在西大院居住居住,趕忙上前提議道:“姑奶奶,瑞吉園已經有眾多族人在居住,胡先生喜歡安靜的地方,何不在我們鴻昌園,那裡安排處院子,這樣我也可以多與胡先生接觸接觸。”
猶豫一番後,竇瓊英同意了竇輔的建議,便招呼門外的青竹:“青竹,你對鴻昌園的院子比較熟悉,你安排處院子給胡先生他們住下把。”
“是,奴婢這就安排,胡先生,你們跟我來。”青竹聞言,便上前引領胡騰等人去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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