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當然是這個。
李定植心中嘆息,也難怪李家會出了李定植這樣的敗家子,慈父多敗兒,李父這樣,什麼樣的兒子養不殘。
雖然嘆息,李定植知道該來的肯定回來,淡淡的笑了一下。
“兒子能做出什麼壞事,最近也只不過買了點家中的田地而已.”
“賣了點田地?那沒事,我們家地多的是,賣點就賣點.....不.....礙事的.....”說到最後,李行思看到家中的奴僕每個人的臉色都像是祖墳被刨了一樣,他後的面話說不下去了。
心中也升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轉頭問管事說:“家中賣了幾十畝來著?”
“幾十畝?”
李定植嗤笑了一下,“我全部賣了,一點都沒留下.”
全都.......全都賣了.....賣了?李行思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僵硬的轉頭去看李定植。
“你剛剛說你全都賣了?”
一瞬間,原本英姿勃發的李行思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樑骨,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虎目裡面也是泛起了點點的淚光,捂著臉哭嚎:“祖宗在上啊——是兒孫不孝!我愧對祖先啊.......”李行思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自責的磕頭,站在一旁的僕人慌亂的將他扶起。
哭過之後的李行思看向了管事,怒氣衝衝的朝他發火:“少爺做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見你們寫信來和我商量?你們怎麼能讓少爺胡鬧?”
管事才是真的委屈,他這兩頭都得罪不了。
“老爺,此事不是您自己說的嗎?只要公子的病能好,不管他做什麼都行.”
“您修書來的時候還特地的叮囑小人,凡事都要以少爺為先,他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刺激到他的病情.”
站在院子中的李行思聽到這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已經心累到什麼都不想說了。
最後的千言萬語,只能變成嘴邊重重的一聲嘆息。
半晌是無言,李行思揹著手接著往前面走。
李定植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衣角,這時候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磨磨蹭蹭的跟上了李行思的腳步。
他倒是想和李行思道歉,但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無錯書吧到了前廳,李行思叫人給自己備茶,發現大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紅檀木椅子,牆上的畫也不見了,甚至連地上的地毯都不見了。
現在放在這裡的,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淘回來的一張方木桌,還開了裂口。
雞翅木的椅子也換成兩條長凳,甚至都沒有上漆。
之前如何大氣的前廳,這孤零零的兩條板凳,該死的刺目。
李行思看的兩眼發直,一旁也有奴僕乖巧的將茶水送上來了。
只是......這茶水不是用他上好的哥窯的瓷器,而是普通的陶碗。
那個陶碗上還有裂紋,看起來也是沒有洗乾淨的樣子,這些都是陶碗燒製出現的。
李行思兩眼發黑,扶住了一旁的桌子:“這.....這全都賣掉了?”
管事已經心痛的已經麻了,用一張死人臉平靜的說:“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