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前幾天夜家主還現身點兵,怎麼可能是他!”
“那會是誰呢?召集咱們這麼多人,難不成是夜家的兩名九品之一?如果是九品武者受內傷,咱們也未必能幫上忙啊!”
眾人很快便議論開了。
夜峰皺了皺眉,鼻間發出一聲冷哼,雖然不大卻讓嘈雜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治什麼人你們不用管!總之如果能治好.賞賜少不了你們的!”
夜幽城.列擇聞言倒是心中一喜。
夜幽城乃是夜家總部所在,召集這麼多醫師,需要醫治的人想必也是夜家極為看重的人物,沒準能借機透過夜家探查到有關奪命螢的訊息也不一定。
去往夜幽城路途遙遠,夜峰親自領著三千軍士護送。
這時候就能看出待遇的差別了。
別的馬車上都是擁擠著七八個人,列擇所在的馬車則只有他和另外兩名透過隱藏考核的老者,並且馬車外還有兩個七品武者專程保護。
有旁人在列擇沒再研習《龍淵聖典》,而是與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
他畢竟是一個外來戶,對東極國的風土人情和許多眾所周知的事都不大熟悉,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多瞭解瞭解。
兩位老者一個叫蔡濟,一個叫蒼旻,在東極西部也算小有名望的醫師,見識不俗。
一路上都很健談,並沒有因為列擇年輕而輕視他。
走走停停旅途略顯枯燥,也沒有不開眼的來找麻煩,半個月後一座恢弘的城池出現在眼前。
不同於夜闌城的冷清,夜幽城內一派繁榮。
畢竟是夜家總部所在,不僅城外周遭駐紮著大批軍隊,城內也是高手如雲,傳聞夜家府邸內常年有兩名武神境的強者壓陣。
城池安全,百姓和往來商販才敢放心在這裡落戶做生意。
夜家府邸在夜幽城中央,不僅佔地面積極廣,甚至連周圍縱橫的街道也比城內其他區域要寬了數倍有餘。
醫師中有很多跟列擇一樣初臨夜幽城的,此時看著夜府的高門不少人面露激動之色。
夜家雖然算不上東極國西部的霸主,但也絕對不容小視。
如果能借此機會好好表現,在夜府內謀份差事,下半輩子可就有保障了!眾人在夜峰的帶領下跨入府門,剛進到偏院沒等安排落腳,幾道人影卻在這時從院外走了進來。
“夜峰,這些人是幹什麼的?誰允許你帶他們進府的?”
為首的是一個女人,二十出頭,身著華裙,長相還算漂亮,不過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子不可一世的傲氣。
夜峰見狀趕緊疾步上前,拱手道:“回大小姐,這些都是醫師,是奉家主之命尋來給三小姐看病的!”
“什麼三小姐?我夜家只有兩位小姐,哪兒來的三小姐?!”
“這”夜峰一時語塞。
顯然這夜府內也不太平,夜峰雖受器重但畢竟只是家臣,哪兒敢摻和其中。
“那小賤人不過是一個侍婢所生的孽種,流落在外這麼多年,誰知道是不是我夜家的種,為了她那條賤命這些年浪費了多少人力錢財了?也不知道爺爺怎麼想的!”
女人滿嘴穢語發洩了一通,掃了一眼聚集在一起的醫師,厭惡道:“既然帶進來了就直接帶他們去看,看完了領錢滾蛋!別又像之前一樣,白白養一群廢物!”
進門之後連水都沒喝一口便被要求給人看病,一群醫師心中自然是不滿的。
不過在夜府之內縱然有怨氣也沒人敢放肆,只得在夜峰的帶領下去到了後堂一所偏僻的小院中。
眾人聚在院裡,一個個進到房中,進去時自信滿滿,出來時卻無一不是垂頭喪氣。
看來這病還真不是那麼好治的!三十來名醫師,轉眼便只剩三分之一,列擇雖然好奇卻沒有著急,等著其他人先進。
又有兩三人搖著頭離去,甚至連之前和列擇一樣透過了隱藏考核的蔡濟和蒼旻看完後都是滿臉苦笑,給出的結論一樣: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我看我們幾個就不用瞧了,讓張神醫進去看看吧!如果連他都沒辦法,怕是隻能聽天由命了.”
一箇中年醫師開口道。
他口中所說的張神醫列擇之前見過,正是他參加考核時一直冷嘲熱諷的老者。
名張釗,在東極國西部算是很有名望的一位醫師,自稱天下疑難雜症皆有涉獵。
“沒錯,張神醫您先請吧!”
另外一旁又有兩人附和道,熟絡的模樣怕是平時沒少跟這位張神醫打交道。
“這那老夫就去瞧上一瞧!”
張釗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鬚,挎著藥箱跨入了房中。
短短半刻之後老人出來了,臉上的皺紋全擠在了一起,走到夜峰身前嘆道:“夜將軍,三小姐這不是病,是中了毒!毒素侵入內腑經脈,已經是藥石無靈,還是.儘早準備後事吧!”
夜峰滿臉盡是失望!他當然知道三小姐是中了毒,這些年尋遍了東極國的所有醫師,卻無一人能夠解開。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麼?中了毒?列擇心思微動,興趣越來越濃了。
這麼多醫師都束手無策的毒,難道是出自《御龍秘術》?想到這裡列擇忍不住了,抬腳想要進屋,卻被跟在張釗身邊的那名中年醫師攔住了。
“你幹嘛?”
“什麼幹嘛?進去瞧病啊!”
列擇皺了皺眉,很是不滿得道。
“瞧病?連張神醫都說藥石無靈了,你還進去瞧什麼?難不成你覺得自己的醫術比張神醫還要高超不成?”
中年人一臉的譏嘲,似乎對列擇很是不滿。
看來之前列擇所說的那句“庸醫”是讓這群人徹底記在心上了。
“年輕人,別以為你運氣好出了一次風頭便了不得,三小姐的毒已經散到了五臟六腑,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下來,也救不了!”
張釗也是冷哼著道。
“救不救得了總要看了再說!我收了夜將軍一千兩黃金,自然要瞧一瞧才行!怎麼難道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你——”張釗臉上的神色越發冰冷了。
事實上夜峰已經徹底不抱希望了,不過就像這人所說的那般,黃金都給他了,看一看又有何妨?“夏兄弟,你進去吧!”
夜峰開口,中年人自然不敢接著阻攔,冷哼著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後生遊醫,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列擇懶得跟這傢伙扯淡,抬腳跨進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