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列擇皺了皺眉,疑惑道:“按你的說法,這些年山匪應該劫掠了不少物資,若只是他們自用怕是綽綽有餘,肯定會有不少東西流入市面才是,怎麼會找不到巢穴呢?”
“東極帝國國情與大夏不同,世家割據,都在暗地裡培養私軍,因而盛傳山匪劫掠是掩人耳目,不過我卻知道真相併非如此!”
成棟笑了笑,往下解釋道:“我曾無意中見過那些山匪一面,他們出手的確凌冽,每一個至少都是六品之上的修為!”
六品!對於列擇這個武神而言,六品不算什麼,但一群六品武者去當山匪,打死他也不信!“後來我又見過這群山匪一次,您猜猜是在哪兒?”
“在哪兒?”
列擇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緊接著腦海中靈光一閃,驚訝道:“你說的不會是煙花樓吧?”
當日他曾聽小玉提起過,煙花樓內養著不少實力強悍的武者,但整天神出鬼沒,如今聽成棟一提下意識便想到了那些人。
“正是煙花樓!那天我認出了他們其中的幾人,確定當日在東極國境內見到的山匪,就是他們所扮!而且那日我一時好奇跟了上去,發現他們將那些走私出去的禁物又全部運回了大夏國!”
怎麼會這樣.列擇忽然發現這件事很不對勁!松州州府走私軍械去東極帝國,隨後又被煙花樓的高手給劫了運回來。
這煙花樓又怎麼會知道軍械走私的時間和線路的?他們將東西劫回來之後,又運到哪兒去了?直覺告訴列擇,這軍械走私案背後怕是另有一個大秘密。
周淵來了。
列擇沒想到他竟然會來牢中。
依舊是一襲華麗的錦袍,手中拿著一把摺扇,站在囚室外,看著靠牆並坐在一起的兩人,周淵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燦爛。
“怎麼樣.我說過你走不出東華城的,現在滋味如何?”
看著這傢伙臉上的笑容,成棟不斷壓抑著怒火,控制著隨時會暴走的情緒。
他已經從列擇口中得知了小玉姑娘死於這傢伙手中!若是在列擇來之前,他或許會遺憾惋惜,但絕不會像如今這般怒不可遏!原來那姑娘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危,身在風塵這份善良更顯可貴!“你是來炫耀的?”
列擇看著這傢伙,心裡卻在犯嘀咕。
按照薛瑛推測,軍械交易應該就在這兩日,這傢伙怎麼還有閒心來牢房看他的下場?“沒錯,我是來炫耀的!”
周淵眯起雙眼,一邊在牢房外踱步一邊侃侃道:“後天我便要回松州了,在這之前,特意來看看你的下場。
也真是巧了,你們倆居然關在一個囚室,而且都是因為那個賤人,這算不算是緣分?”
周淵自顧自笑了一陣,發現牢中二人只是怒視著他並未破口大罵,似乎有些意猶未盡,接著道:“你們知道那賤人是怎麼死的嗎?我帶著四五個手下,將她綁在了床上,然後我將她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割了下來!她那痛苦的模樣,可真是美不勝收啊”周淵說道這裡微微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似在回味。
“我本想割上個幾百刀的,沒想到那賤人只抗了幾十刀便一命嗚呼了!對了——用的就是我讓人埋在你院子裡的那把小刀,是不是很漂亮?”
列擇心中的殺機從未像現在這般濃烈過!他聽宋義說過,衙役在他居住的客棧院子裡挖出來一把染血小刀,想來應該是在他被抓走後周淵派人悄悄埋下的,為的便是坐實證據。
他猜到了那把刀就是兇器,但想不到這傢伙行兇的手段竟然這般殘忍!“我會用你的頭,祭小玉姑娘在天之靈!”
列擇微微昂首,漆黑雙眸裡殺機凌然。
“是麼——你能出來再說吧!忘了告訴你,處置你的文書馬上就下來了,本來是斬監候,不過現在麼.是斬立決了!”
周淵冷冷一笑,摺扇在掌心拍打著慢悠悠朝著牢房外走去,嘴裡還哼著歡快的曲調。
等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成棟再也按捺不住,懇求道:“南帥,出去之後,希望你能讓我同行,我要親手剁了這雜碎,給小玉姑娘報仇!”
“好!”
列擇點了點頭,道:“走吧,咱們現在就出去!”
“現在?”
成棟一愣,雖然驚喜但還是不解得問道:“您不是說要等到確定他們交易的時間後再出去嗎?”
“剛剛已經確定了!”
已經確定了?成棟皺了皺眉,回想起周淵剛才的話,恍然大悟:“對對!他說後天便要回松州,也就是說最遲明天就會交易!”
“走吧,先出去再說!”
列擇不是受虐狂,可以出去自然不想再待在牢中。
尤其是周淵今天已經來看過他的情況下更加不用擔心對方會察覺到了。
出去的不止是他,還有幾名東華營的軍士,都是被冤枉入獄的。
宋義早就查清楚了真相,也不止一次上書希望為幾人平反,不過摺子一直都石沉大海。
列擇和幾人並沒有出去拋頭露面,而是在宋義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府邸。
若是此時被人知曉那就前功盡棄了。
甚至於他們出牢房時都統一換了獄卒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
幾名東華營的軍士直到現在才知曉了列擇的身份,一時間更是激動的叩首伏拜。
對軍旅中人而言列擇之名就是一個神話,一種信仰。
“諸位快請起,你們都是我大夏的熱血好兒郎,為了大義不肯同流合汙,才受此委屈。
列擇向你們保證,一定會將那些蛀蟲一網打盡,還大家一個清明的東華營!”
“多謝南帥!”
幾人更加激動了!能得到這個男人的一句認同,便是死了值了。
列擇讓宋義安排這些軍士和成棟先去休息,他則是留了下來。
宋義知道這是有話要對他說,交代了心腹管家妥善安排眾人後,反身折回房中。
“南帥,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列擇手指在桌上輕敲著,忽然開口道:“你說.周喜真的就是最終的黑手嗎?”
一句話便讓宋義心裡一顫,驚訝道:“難道南帥懷疑背後還有人?周喜已經是松州州府,如果他背後還有人.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