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中透著一絲燥熱,葉達夫的手機鈴聲在他迷迷糊糊中突然響起,刺破了晨曦的寧靜。 “叮鈴鈴....叮鈴鈴....” 他摸索著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出阿迪的名字。
“喂,葉警官,我這邊有了新的進展。我這就過去酒店接你們。”阿迪的聲音略帶激動。
葉達夫立即清醒過來,“什麼情況?”
“我們找到了蘇帕孔來雅加達後頻繁接觸的五個人,人已經在帶回警局的路上。”阿迪回答道。
葉達夫結束通話電話後,隨即打給了林若曦,將林若曦叫起了床。
兩人經過一番洗漱後,便來到酒店大廳等待阿迪的到來。
不一會,阿迪的車已經停在酒店大廳的大門前,葉達夫和林若曦旋即上車。
在路上,阿迪講道:“我們總共找到五個人,這五個人晚上都會在一家跨性別酒吧工作,我們透過線人在酒吧裡找到他們五個人。他們也是艾琳...也就是蘇帕孔來雅加達後最頻繁接觸的人。同時,今天我們還會發布一則新的尋人啟示,使用蘇帕孔變性前的照片,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
很快,車子就到達刑事調查局時,阿迪帶著葉達夫和林若曦來到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內等待。透過玻璃窗,葉達夫和林若曦可以清楚地看到審訊室內的情景。兩人帶上同聲翻譯器等待著審訊的開始。
首先被詢問的是一名叫卡蘭的男子。在審訊室的角落,卡蘭坐在長桌一側,顯得有些緊張。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領口處的絲帶微微鬆動,臉上淡妝掩不住焦慮。
阿迪的手下佐科拿著蘇帕孔還未整容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問道:“卡蘭,認識這個人嗎?”
卡蘭顯得有些不安,“認識,她叫艾琳,是一個泰國的變性人。”
佐科繼續問道:“我需要了解他最後一次和你接觸的情況。請你詳細說說。”佐科的眼神鋒利的看著卡蘭。
卡蘭顯得有些不安,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撫弄,說道:“她之前也在那家酒吧上班,我們都是跨性別者,大家有共同話題,因為她已經做了變性手術,所有就經常聊有關變性的事情。”
你們聊些什麼?”佐科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卡蘭略微側頭,思索著回應,“主要聊生活、工作,還有一些關於變性後的感受。比如,如何適應新生活,遇到的困難,還有她如何看待她的新身份。”
“你最近有見過她嗎?”佐科進一步追問。
卡蘭遲疑了一下,猶豫著說道:“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會去哪裡?”佐科接著問道。
卡蘭的搖了搖頭,說道:“她沒有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在審訊室內的氣氛漸漸沉重,佐科冷靜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手指輕敲桌面,沉思片刻後,繼續發問:“卡蘭,除了剛才提到的日常聊天,你們之間是否討論過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例如她的個人生活、家庭或者她的計劃?”
卡蘭的表情略顯困惑,他努力回憶著,“我們聊過一些個人生活的事情,她有時候會談論她對未來的計劃,但具體的細節她從未完全透露過。她提到過想要擴充套件自已的職業機會,可能有些新想法,但我不能確定她具體計劃做什麼。”
佐科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她有沒有提到過她對雅加達或印尼的某些地方特別感興趣,或者有特別的活動安排?”
卡蘭微微搖頭,“她沒具體說過,偶爾會提到她想去一些地方,像萬隆、巨港、巴厘島等等,但那些可能只是普通的旅行計劃,並不特別。”
“她有沒有提到過她的朋友或者社交圈的事情?”佐科繼續追問,“她是否有特別親近的朋友,或者常常提到的一些人?”
卡蘭思索了一下,語氣有些猶豫,“她就我們幾個朋友吧,但她也曾經提到過她在酒吧認識的一些人,但大部分都是酒吧的客人。”
佐科的目光依舊保持銳利,“那她在酒吧裡有過什麼特別的表現嗎?比如,是否有過異常的舉動或者態度上的變化?”
卡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沒有。她總是很受歡迎,和客人交流也很輕鬆。我沒注意到她在酒吧裡有什麼異常的行為。”
佐科翻閱了一下手中的檔案,然後拿出艾琳整容後的照片繼續說道:“那這個人你認識嗎?”
卡蘭拿起照片端詳了一會,說道:“不認識,我印象中我沒見過這個人。”
佐科點了點頭回答道:“卡蘭,如果你能回憶起更多的細節,都請告訴我們。即使是微小的線索,也可能對案件的進展有幫助。”
卡蘭點了點頭,眼中透出幾分焦慮,“我明白。如果我想到任何新的細節,我會立刻告訴你們的。”
佐科示意警員將卡蘭帶離審訊室,卡蘭站起身,神情略顯恍惚。審訊室門緩緩關閉,卡蘭走出房間,留下了空蕩蕩的審訊室和幾分沉重的空氣。
審訊室裡的氣氛略顯沉悶,葉達夫和林若曦在監控室中靜靜地觀察著,思考著卡蘭所提供的資訊。
接下來被帶進審訊室的是一名叫里茲基的男子,他比卡蘭顯得更加從容,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
佐科並不急於發問,而是冷靜地將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看看這張照片,告訴我,你和這個人是什麼關係。”
里茲基瞟了一眼照片,懶洋洋地說道:“這不是艾琳嗎?她可是我們酒吧的最紅的紅人,客人都喜歡點她。”
“那麼,”佐科繼續追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一年前吧,後面她就沒有來酒吧,去她的公寓找她,才發現她已經不在那裡住了,之後就沒有任何訊息了。”里茲基淡定的回答道。
“她離開前有沒有和你或其他同事談論過她的計劃?”佐科繼續追問,“或者提到過她要去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里茲基微微搖頭,“她說得不多,只是說她要去處理一些私人的事務,之後就沒有再回來。我們也沒多問,只知道她確實沒再回來。”
“你有沒有注意到她離開前有什麼異常的行為或情緒?”佐科語氣變得疑惑,“她是否表現出特別的緊張或者焦慮?”
里茲基略微皺眉,思索了一下,“ 我不太記得了,就是突然找不到人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她離開前的最後一天,她的狀態如何?”佐科繼續詢問,“她有沒有在酒吧裡做些什麼特別的事情?”
里茲基的眼神有些閃爍,“我記得她那天的表現還算正常,只是平時的工作中多了些焦慮。她並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
“那她有沒有跟你提到是否有過其他活動的安排?”佐科的聲音顯得更加緊迫,“例如,她是否提到過她要去拜訪某人或者參加某個活動?”
里茲基搖了搖頭,“她離開前確實提到過一些計劃,但我們都以為只是普通的出行安排。她說過想去幾個地方旅遊,但沒詳細說明。”
“她有沒有在離開前做過什麼特別的準備?”佐科繼續追問,“例如,她是否收拾了很多東西,或者有其他的準備工作?”
里茲基深吸了一口氣,“她收拾了一些個人物品,但沒什麼特別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她離開後的訊息,你們有沒有收到過其他人的反饋?”佐科的語氣逐漸冷卻,“例如,其他酒吧員工或者她的常客有沒有提到過她的訊息?”
里茲基略微思索,便說道:“完全沒有。”
佐科接著拿出艾琳整容後的照片繼續說道,目光銳利地看著里茲基,“這個人你認識嗎?”
里茲基搖搖頭,說道:“完全不認識。”
“好的,里茲基,”佐科站起身,示意警員將里茲基帶離審訊室,“如果你能想起任何新的細節或者有其他相關的資訊,請立即聯絡我。”
里茲基站起身,臉上依舊掛著不屑的笑容,“我明白了,如果我想到什麼,我會通知你們的。”
隨後,被帶進審訊室的是一名名叫費爾南多的男子。他的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顯得非常不耐煩。佐科依舊保持著冷靜,將艾琳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詢問道:“費爾南多,你認識這個人嗎?”
費爾南多看了一眼照片,玩著自已的美甲,冷冷地說道:“認識,艾琳嘛,很久沒看到她了。”
“有多久?”佐科連忙問道。
費爾南多繼續玩著自已的美甲,回答道:“一年多了吧。”
佐科輕輕敲了敲桌子,試圖引導對話深入,“費爾南多,你能詳細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艾琳的情況嗎?那時候她的狀態如何?”
費爾南多抬眼看了看照片,然後慢悠悠地回答:“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狀態有些奇怪。她看起來有點焦躁不安,但具體我也沒怎麼在意。”
“她那時候的焦躁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還是個人生活中的問題?”佐科繼續追問,“她有沒有談到過她的一些煩惱或者困擾?”
費爾南多淡淡地聳了聳肩,“她沒說什麼具體的困擾,只是偶爾會提到一些工作上的麻煩,還抱怨工作佔用了她太多時間,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我也曾經問過,但是她只是笑著說沒事,我記得她那段時間常常顯得很忙。”
“費爾南多,”佐科的語氣漸漸變得柔和,“你說艾琳在最後一次見面時顯得焦躁不安。她當時有沒有提到過她的計劃或安排?比如說,是否有去某個地方的打算?”
費爾南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慢慢回答:“她當時說過想要去幾個地方旅行。我記得她提到過巴厘島和萬隆這些地方,不過那些都是她之前就有的計劃。”
“那你見過這個人嗎?”佐科拿出整容後艾琳的照片。
費爾南多仔細的端詳著照片,彷彿陷入很深的思緒中。突然“啊~~~”的一陣驚呼,說道:“這個不就是艾琳錢包裡面那個女人嗎?而且以前在她住的公寓我也見過照片。”
佐科微微挑起眉毛,迅速調整了自已的情緒,問道:“你能詳細說說這張照片嗎?”
費爾南多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凝重,“我記得艾琳總是把這張照片帶在身上。她說那張照片是她以前一個很重要朋友的照片。她提到過,那個人對她非常重要,好像是以前在南港城認識的,但她並沒有透露太多,只是有時候酒喝多了就會默默地看著照片流淚。”
費爾南多又思考了一下,說道:“有段時間,她一直在計劃去巴厘島,而且好像非常重要似的,我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是後面她也沒有去。不久後她便消失了。”
“還有嗎?”佐科的語氣有些急迫的問著。
費南多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了,看到這張照片我才想起來這些的。”
“費爾南多,如果你能回憶起任何更多的細節,哪怕是很小的部分,都請及時告訴我們。”佐科的語氣變得更加鄭重,“我們希望儘快找到艾琳的下落,她的消失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費爾南多站起身,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憊,“我明白。如果我想起什麼新的資訊,我會立即告訴你們的。”
隨後,對剩下兩名艾琳的朋友的問詢也是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
葉達夫和林若曦跟隨阿迪離開監控室,來到了阿迪的辦公室。他們看著佐科的詢問筆錄,葉達夫率先打破沉默,說道:“蘇帕孔應該和莉雅娜有什麼約定,阿迪警官,請你調查一下以莉雅娜名義預訂的交通工具,特別是從雅加達到巴厘島的航班和其他交通工具的乘客名單。也許我們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好的,我讓手下的人去查一查。”阿迪回答道。
葉達夫凝視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迴盪著費爾南多那句“艾琳酒喝多了就會默默地看著照片流淚”的話。他暗自揣測,蘇帕孔對莉雅娜可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感,至於什麼情感,只能找到蘇帕孔當面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