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部警車急促地駛出分局,警笛聲震耳欲聾,朝著王慶財家的方向疾馳而去。葉達夫坐在前排,心中一片寧靜,他知道這次行動必須萬無一失。一路上,他默默地回想著喬治在審訊中的供詞,確保每一個細節都銘記在心。林若曦坐在後排,表情同樣凝重。
當他們到達王慶財的別墅時,整個團隊迅速分散,包圍了整個別墅。葉達夫和林若曦帶領一組人直奔主入口,巴逸則帶領另一組人繞到後門。兩組人行動迅速,默契十足,彷彿排練過無數次的戲劇。
葉達夫按響了王慶財的別墅的門鈴。
“警官,您找我們老爺有什麼事嗎?”影片對答機裡,傳來了女傭的聲音。
“我們有事找王慶財協助調查,麻煩請把門開啟。”葉達夫語氣強硬的回答道。
“好...好的,您稍等下,我和我們老爺說下,您稍等。”女傭有些驚慌的回答道。
幾分鐘後,大門緩緩開啟了,數部警車駛入了別墅大門,來到了屋子的正門。女傭站在屋子正門,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她剛要開口說什麼,葉達夫已經帶著幾名警員迅速衝了進去。
“我們有逮捕令,請配合。”葉達夫出示逮捕令,示意林若曦和其他警員開始在別墅內進行搜查。
王慶財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搜查行動驚動了,他從樓上急匆匆地走下來,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和驚訝。他皺起眉頭,目光在客廳內來回掃視,試圖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警官,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這是擅闖民宅!”王慶財聲音中透著怒意,但更多的是恐慌。
“王慶財,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涉嫌參與謀殺案,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葉達夫冷靜地說道。
“什麼證據?你們這是誣陷!”王慶財試圖辯解,但葉達夫已經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葉達夫一揮手,兩名警員迅速上前,將王慶財銬了起來。
“巴逸,你帶人到處看看,看還有什麼可疑的證據材料,我先帶王慶財回去審訊。”葉達夫拿起對講機對巴逸說道。
南港分局刑偵隊審訊室。
在審訊室裡,王慶財被銬在冰冷的椅子上,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葉達夫和林若曦坐在他的對面,目光如炬。桌上擺放著喬治的口供材料,幾份檔案顯得格外醒目。審訊室內的氣氛緊張而凝重,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葉達夫率先開口,語氣冷靜而堅定:“王慶財先生,您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嗎?”
王慶財的眼神閃爍不定,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鎮定自已,但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的緊張。“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聲音中卻透著一絲恐慌。
林若曦將喬治的口供材料推到王慶財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是喬治的供詞,他已經交代了關於你和鄭昊的所有事情。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參與了顏奕明的謀殺和對鄭昊的謀殺了。”
王慶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葉達夫繼續說道:“我們知道你和鄭昊合謀盜取了顏奕明公司的資金,並在他發現後將其殺害。現在,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好吧,我說。”王慶財低下了頭,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最開始,顏奕明找到我,希望藉助我在大B會的身份幫忙注資,讓他的公司財務能透過銀行的審查,獲得更多的融資,從而藉助東邊那塊新地完成套現,還答應事後給予五千萬作為答謝。”王慶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我聽了他的計劃後便有了我自已的想法,於是找來了鄭昊和喬治,透過設局想在這件事情上大賺一筆,並答應事成之後給喬治和鄭昊一人一個億。”
“然後呢?”林若曦追問。
“我便讓喬治到英屬維京群島和開曼群島註冊了幾家公司,並用這些公司註冊了許多境外的銀行賬戶,同時說服了幾名大B會的朋友出錢投資盛達投資公司,並將盛達引薦給了顏奕明,並注資天成發展。然後用頻繁的轉賬來製造天成發展的資金流動資料獲取銀行的信任,鄭昊的化聯的作用也是如此,一方面可以讓顏奕明放鬆警惕,一方面天成的水泥等原材料大多都是化聯的,可以透過資金流動洗資料。為了完成我的計劃,我便讓顏奕明將借來的銀行貸款也放進去流動,並讓他去找更多銀行融資,而我便可以讓喬治操作這些賬戶偷偷轉移一部分錢。剛開始一切順利,顏奕明急於融資套現,並沒有發現在數百億美金的流動資金中被我們偷偷轉移的幾億美金。但後來他發現了問題。在那天聚會其他人都走後,他旁敲側擊地跟我提起了這件事。我怕事情暴露,便夥同鄭昊在那晚殺了顏奕明。”王慶財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鄭昊呢?”葉達夫問道。
“鄭昊因為幫助我殺了顏奕明,便敲詐我,開口就是五個億。我於是約他來到喬治的遊艇談判,但實際上我已經決定殺了他。”王慶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詳細講講你是怎麼殺了顏奕明和鄭昊的。”葉達夫緊緊盯著他。
王慶財深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顏奕明那天晚上聚會結束後,單獨留下來和我喝酒。他講述了他查到盛達投資的劉大衛,並說知道劉大衛是個掛名的負責人以及劉大衛背後的人是誰,並說了一些我是不是被這家投資公司騙了,還將這家公司引薦給他這些話以及讓他掌握了證據一定要讓背後的人不得好死。但不久,他就喝得有些醉。我知道他應該是查到喬治去找劉大衛這個事了,但還不知道是我指使喬治的,否則不會跟我講這些。”
王慶財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表情變得凝重,眼神中透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接著說道:“我將顏奕明攙扶到客房躺下,便打電話給鄭昊,將事情告訴了鄭昊,並跟他說顏奕明要是查到是他們做的,按已轉移的金額,誰都沒好果子吃,所以我和鄭昊都決定做掉顏奕明,我讓他從化聯的倉庫帶些氰化鉀來到我家。藉助方在我家的一個我們公司剛研發的遙控高壓噴霧器,對著窗戶的縫隙將氰化鉀泵進顏奕明睡覺的房間裡。顏奕明很快就死了,鄭昊便離開我家。那個你們在土裡發現的裝置就是遙控高壓噴霧器的遙控裝置。”
葉達夫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麼沒有讓鄭昊將這個裝置帶走,而是埋在花園土裡?”
“我當時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是毒死顏奕明後我也很緊張,想著第二天要如何處理顏奕明的屍體之類的,讓鄭昊將東西帶走。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我才發現,於是就將裝置埋在花園裡以為能矇混過關。”王慶財輕輕的嘆了口氣回答道。
葉達夫苦笑了一聲,說道:“因為顏奕明在電腦裡的影片,我們確實把調查重點放到了他的生意方面,你也確實差點成功矇混過關,但是天網恢恢,最後其他線索還是指向你是殺人兇手。說說鄭昊的事吧。”
“鄭昊...鄭昊他太貪得無厭了,我將他約到喬治船上就是打算將他殺了拋海里。所以他一上船,我就用事先準備好的迷藥噴在他臉上。鄭昊被迷暈後,我將他綁起來,用毛巾堵住嘴巴,再用膠帶封住,並從口袋裡拿出兩個小塞子塞進他的鼻孔,試圖將其窒息而死。”王慶財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變成了耳語。
“然後呢?”林若曦問道。
“也許是迷藥用量不足,鄭昊突然甦醒,在掙扎中打翻了桌子上的東西,拼命掙扎,也許就是那時候他攥住了那把鑰匙。”王慶財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在掙扎了一會兒後,鄭昊便死了。於是我便讓喬治把船開出去,將鄭昊裝在行李箱內,扔到大海里。”
葉達夫好奇的問王慶財:“你們最後到底轉移走了多少錢?以至於讓你非殺人不可?”
“雖然顏奕明死了,但是根據合同,他的公司還是繼續在履行合同,所以透過盛達一共轉走了12.5億”王慶財低著頭回答道。
這時候巴逸開啟門,交給葉達夫一疊資料說道:“隊長,這些是從王慶財的電腦裡面找到的盛達投資、勝鑫控股和XTB控股的境外賬戶和轉賬交易記錄。”
王慶財默默地低下了頭,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葉達夫和林若曦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整個案件的真相已經浮出水面。葉達夫起身,將審訊記錄交給了巴逸,然後轉身對王慶財說道:“王慶財,你涉嫌謀殺顏奕明和鄭昊,現正式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為呈堂證供。”
王慶財低下頭,他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葉達夫和林若曦走出審訊室,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彷彿驅散了籠罩在他們心頭的陰霾。
“案件終於告一段落了。”林若曦輕聲說道。
“是啊”葉達夫長舒了一口氣:“晚上加班把結案報告趕出來,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經過數小時對王慶財的審問,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南港城依舊燈火通明,車流不息。大街小巷裡,霓虹燈依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