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打發服務員回去,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正好我也沒吃飯,跟你們湊一局,不白吃,這道粉蒸肉是我加的菜!”
“怪不得多了一道菜,那就一起吃唄!”趙越大方地說,“要是不多吃,你就再給我加兩道菜!”
“行!”王經理痛快地說,然後拿起筷子吃了口菜,這時候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那種很有氣質的文化人。
“這位是?”
“是我的婆婆。”蘇今夏說。
王經理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找到親生媽媽了?”
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對於趙越的身世,他之前還覺得挺惋惜,一輩子跟自己親生父母見不了面,這得是多麼大的傷痛。
趙越笑了,“對啊!我和他們相認了。”
“那咱們喝一杯!”王經理衝外面的服務員喊,“小劉把我藏的白酒拿出來,紅色的那一盒!”
“知道了!”
很快服務員端著紙盒進來,王經理把盒子開啟就把酒拿了出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這麼大的喜事,咱們要喝一杯!”
“行就喝一杯,多喝就不行了,我們一會還要回家!”
王經理點頭表示知道,他也沒想讓人多喝。
喝完了酒放下杯子,這才說,“關於你們家的事,你們肯定不知道。”
蘇今夏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出了什麼事兒嗎?是我爺爺?”
王經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趙同志那邊有情況。”
趙越挑眉,“你說。”
王經理又喝了一口酒,這才說,“楊蘭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然後她放了一把火,聽說死了好幾個病人,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然後,她人呢?”趙越聽到楊蘭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反正應該是沒回精神病院。”王經理一邊說一邊感慨,如果他攤上這樣的事,哪會這樣淡然。
“我知道了。”
“那精神病院的醫生才叫慘,聽說要賠錢,小夥子也是個不錯的人,從外國回來,結果攤上這麼倒黴的事,這是誰都沒想到。”王經理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從外國回來的醫生?”趙越覺得一個精神病院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醫生?
“對,我跟他聊過,確實是從外國回來的,說是回來做研究的。我還跟他合了個影呢!”王經理為了顯擺,特意把錢包拿出來,將裡面的照片拿出來,“給你們看看,我長這麼大,第1次跟外國人合影,雖然長得跟咱們一樣,但是人家說話是外語,那腔調我學不上來。”
看著遞過來的照片,安汐月驚呼一聲,“魏斌!”
“對,是叫這個名字。”王經理回答之後覺得不對勁,然後又問,“你咋知道的?”
“她是趙家的兒子。”安汐月沉默片刻說,“就是當年被調換的孩子,我們把他帶到國外養大了。”
王經理震驚不已,“那這也太巧了,不過這樣說來,你兒子是醫生,那楊蘭住在精神病院,這樣一來,豈不是他們已經見過面了?”
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真是無巧不成書。
“不好了,經理出事了!”外面服務員喊。
王經理立刻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魏醫生被抓起來,說他虐待病人致死,我是剛才出去買菜的時候聽人說的。”女服務員斷斷續續,總算是把話說完了,然後手扶著牆。
她對魏醫生有好感,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是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咋能配得上從外國回來的醫生,所以這份小心思就收了起來。
“魏斌被抓了!”王經理重複了一遍跟他們說。
安汐月手裡的筷子落地,不管那孩子身份如何,到底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
“別急!”蘇今夏說,她怕婆婆急火攻心。
安汐月,“我想去派出所看看怎麼一回事,他怎麼可以把人虐待至死?”
蘇今夏怕刺激到婆婆,要不然她想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天生的惡種,生的孩子還能好?
趙越看著桌上剩的吃的,“經理給我們打包!”
王經理點頭,然後出去喊了幾個人進來,不到兩分鐘就把桌上的東西打包好。
“飯盒你們想送回來的時候再送回來,不急。”
“好的,知道了。”趙越回答。
本來他們打算下車的時候吃一頓,這樣回去就不用麻煩爺爺了,結果出了這個事,那他們還得去一趟派出所,問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就這樣他們離開了國營飯店,步行去了派出所。
馬成正吃著飯,再抬頭就看見了趙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
確定他們小兩口回來了,他高興地放下了筷子。
“你們啥時候回來!”
趙越拉開一旁的椅子,先讓蘇今夏坐下,然後又從不遠處拉了一把椅子過來,讓媽媽也坐下。
而他則是站著跟馬成說,“我們想知道魏斌的事。”
“咋的,你們還牽掛那個楊蘭!”馬成表示不理解,“都那麼對你們,不會她出了點事情,你們就心軟了吧?”
蘇今夏,“她出了什麼事?”
馬成看出來了,他們是真不知道,於是徐徐道來說,
“是這麼回事,之前不是把楊蘭送到的精神病院關著嗎?誰讓她那時候裝瘋賣傻,大小便失禁,想讓我們放她離開。”
“說重點!”蘇今夏說。
她內心當中有一個隱隱的猜測,那就是親生兒子把親媽虐待了?
這也太勁爆了!只能說是報應足夠爽!
“我哪知道那醫院虐待人,進去以後她被虐待了,後來她找了個機會放了把火,把那個醫院燒了起來,死了兩個人呢!”馬成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也跟著一起倒黴,要接受處分!”
“魏斌就是虐待她的人!”趙越說。
馬成點頭,“對,沒錯,大體上就是這麼回事,那個醫生看起來挺斯文的,戴著一副眼鏡,話說他的國籍我們這邊是沒有辦法判他罪。
現在只能關押著,等上面的處理結果下來再說,不過罪名已經定下來了,他確實虐待病人!至於楊蘭現在還在醫院,身上都沒有好地方,聽醫生說活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