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翠,你這雙新鞋子顏色不好看,太紅了,不要穿了,別的衣服鞋子都還行。”榮齊聰看著正在試穿新鞋子的紫翠說。
紫翠問:“錢都花了,買回來了,不穿不可惜了嗎?”過後又想起什麼,說道:“我得去換一雙。你好好練功,我去去就回。”說完就打算走,被榮齊聰喚住:“紫翠,幫我置辦些筆墨紙硯。”又拿出一些銀錢遞給她,“我就這麼多了,不夠先欠著你的”
紫翠並未接他的錢,說:“準相公,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有很多錢的,你都沒把我當你未婚的妻,所以才這般見外,是嗎?”
被她這般責問,榮齊聰猶豫了良久,握起紫翠纖纖細手,看著她的眼睛沉沉的說:“爹孃的恩情還不夠,不孝子榮某,至今未能去收屍安葬。榮府內橫屍遍野,,總覺自已無用,思來想去,想寫封信找個故人幫忙,但有覺些許不妥,這幾天多次想和你開口找你幫忙,又覺虧欠你太多,始終是左右為難”
紫翠又是責怪道:“你早說嘛!如今我們有錢,什麼事不好辦?”過後又說:“難怪你不喜歡我穿紅色。今晚我陪你回去一趟。放心好了,雖然我未過門,但是二老的後事我會和你一起好好置辦。”
榮齊聰感激的將她緊緊擁入懷裡,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她。聽著他不安又有些許凌亂的心跳,紫翠覺得他便是一生要守護的人了吧。
許久,紫翠孤身去集市上換鞋,順便再買些紙筆和別的東西。
天有些熱了,集市上人並不多,雪柔目光呆滯,眼神空洞,一個人幽靈似的到處遊蕩,原本柔順的頭髮如今像是許久沒有打理,枯草一樣隨意的頂在頭上,眼睛也像是剛剛哭過,臉上還有些許灰塵,誘人的紅唇也變得蒼白無力,淺粉色的輕紗裙襬上散亂的掛著一些帶刺的草籽,鵝黃色的錦緞面繡花鞋也似有半邊溼透了,整個人越發枯瘦,似凋零的玫瑰讓人好生心疼。
一個抬眼,她注意到了剛從鞋店出來的紫翠,她不是應該和榮公子在一起的嗎?雪柔想著,一路尾隨紫翠,直跟到他們的住處山崖下的湖水邊,正好遇到在此練功的榮公子,紫翠沒有遭遇過被跟蹤,因此完全沒有留意到她。
紫翠和榮齊聰說了些什麼離開後,雪柔就湊上前去喚榮公子。
榮齊聰轉身抬頭,看到了曾經冷豔清純的雪柔,不敢相信地問:“雪姑娘,你這是怎麼了?這般憔悴?”
剛問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雪柔就上前一把撲倒在他懷裡開始邊低聲哭泣,邊說:“榮公子當初有救命之恩,若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
榮齊聰趕緊推開她,回道:“我們不合適。隨手的事情,恩情都不必再提。”
雪柔淚眼看他問:“公子是嫌棄我不是處子之身?”
榮齊聰淡淡回她:“榮某不懂這些,沒有嫌棄一說。”
雪柔淚如雨下,瘋了般的抓著他的雙臂搖道:“我為你遭著這許多罪,你也都看到了,已經不人不鬼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榮齊聰看她似乎不太正常了,便安慰她道:“雪姑娘,你要待自已好點,榮某實在不能接納你”說完頓了下又道:“我已成親有了娘子,再給不了你一個家。”
雪柔問:“就剛才那個女子?那晚在荷花池,我們都初次見面,你們這麼快就成親了?”
榮齊聰回她:“是。”
雪柔陰暗著臉色問:“那她若死了,你是不是就會要我?”
榮齊聰冷冽地掃了她一眼,沒有溫度的迴雪柔:“雪姑娘怕是已經失心瘋了!榮某從未招惹過姑娘,如何讓你為我變得不人不鬼? ”
雪柔鬆開他的衣服冷笑道:“公子既然這般不知好歹,也就不必便宜她人,那麼下次再見,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轉身就走,榮齊聰上前一把拉著她的手腕:“你要做什麼?你正常點,好好的不行嗎?”說著抬手為她擦去臉龐上的灰塵,接著說:“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好心疼。”又用衣袖為她擦去臉頰的淚水。
雪柔沒再說什麼,憤然離去。
她的到來,以及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著實讓榮齊聰想不明白,雪柔這些天到底經歷了什麼?